欣语此刻,正跌坐在病床上,直直地望着门口,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滋味。从出狱以来,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扬眉吐气地说过话,尤其是对着那个可恶的霸王男人,但是此刻她的心里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可真实的感觉明确的告诉她,这种感觉根本就不是高兴。
“欣语,欣语,你怎么了?是不是还为刚才的那个男人感到生气?”钟文涛回到病房,看到脸色依然苍白的欣语,不由赶紧握住她的手,颇有些忧心地问道。
欣语猛然醒转过来,对着钟文涛微微一笑,说道:“不会了。他是我父亲好朋友的儿子,我从小就没了母亲,是他的奶奶疼惜我,就让我住进了他家,并戏说以后让我做他的媳妇,所以我就天真地缠着他,以为就能获得永久的家庭幸福,以为就能获得温暖……其实我……”欣语说着说着,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出来。
钟文涛连忙将欣语抱进了怀里,他自诩还是一个坚强的人,但他怎么能够面对心爱的女人一次又一次的眼泪呢?
“不要再说下去了,欣语,你不用解释,我相信你绝对是个纯洁的姑娘。我爱的是现在的你,我发誓以后一定会好好地待你,好好地补偿你过去受的那些苦。”钟文涛感觉心里一阵一阵地疼,他轻轻拍着欣语的后背。
李建山提着那个食品袋走到了门口,面对着这一幕便非常理解地退了出去。
一边走,一边想:钟医生说得不错,像他这样的条件才能给欣语真正的幸福,而他呢?一个乡下人,并没有正式的工作,家里还有一大家子人指着养活,若是欣语跟了他不是又要受罪了么?
“铭哥哥,铭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与此同时,丁月琪正带着哭腔扶起身体已经打晃的成铭。她实在搞不懂,怎么自己去找那个熟人的一会儿工夫就不见了成铭,她几乎将整个医院找遍,打了电话十几次,也找不到他。就在她最后差点要报警的时候,才在住院部的门口发现了脸色苍白,魂不守舍的成铭。
“铭哥哥,我先扶你到贵宾室休息一会儿吧!”成铭整个身体的重量几乎都压在了她的身上,压得她的骨头都要散了,说来也奇怪,她不知哪来的这么大力气,依然咬着牙坚持着扶着成铭一步步地往前走。
“铭哥哥,你在坚持一下,咱们马上就到我朋友的那个诊室了。”丁月琪被压得直喘粗气,有点承受不了这样的重负。但依然咬牙坚持着,她看见来来往往的护士,便很高傲地喊道:“你们的眼都瞎了吗?没看见我这扶着病人,也不过来帮忙?”
护士本来是有心来帮忙的,但听她这么一喊,就又都不愿帮忙了。试想,谁愿意给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人帮忙呢?也许连声谢谢也捞不着听,反而更讨一顿骂也未可知。
“你们这些可恶的护士,我要到院长那里告你们,回来让你都丢饭碗。”丁月琪又气又急,不禁歇斯底里地大喊起来。
这一下,惊动了医院里来来往往的人,人们都不由停下脚步用怪异的眼光看着她。
她猛然感觉到成铭还在身边呢,这一下她的淑女形象不是大打折扣了么?这才连忙将脸上换上了一个僵硬的笑容,有些心慌地望向了身边的成铭。
好在成铭没有留意这些,他依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丁月琪这才松了一口气。知道再寻不到半个人帮忙,于是就只得扶着成铭艰难地往门诊楼走去。
丁月琪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成铭带进了朋友的诊室,朋友赶紧上来帮忙将成铭扶到椅子上坐下,细细地审看了一下成铭。他不禁有些忧心地对丁月琪说道:“从你男朋友的面色来看,他似乎是受了什么刺激,看起来比你说的要严重得多呀!”
“什么?不会吧?早上出来还好好的呢?他只是睡眠不好而已,怎么一下子会这么严重了呢?”丁月琪吓了一跳,她巴望着做夏候家的少奶奶不假,但若是成铭真得了十分严重的病,那她可就要琢磨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