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一并不是澜洲城举足轻重的人物,但在商人圈子凡是听到他大名的还是钦佩的竖起大拇指,年纪弱冠便凭着一己之力挣得一份天,比起许多富家公子靠着祖上的余荫不知优秀多少倍。
可现在他的血亲的兄弟却没出息到去当抗麻袋的码头工人,简直是个讽刺。
兄弟两人到现在还没顾上吃饭,但是他们都不愿起来,就想这么拥着心爱的女子。
下人们都心知肚明的不过来打搅,在厨房把饭菜都做好了放在锅里温着。
到了夜半,阮珠醒了来,陪着二人吃了点东西,没过多会又倒在床上梦回周公去了。
她实在是太累了。
一直睡到第二天晌午,天光大亮,她才醒来,云家兄弟都忙各自的事情去了,房里单留她一人,暖春端着水盆进来侍候她梳洗完毕,穿上一款拽地的雪白丝裙,搭上一条同色的蝉翼纱长披肩,两头长可及地,说不出的飘逸。
暖情把早饭都端上来,很是丰富,各种精致小菜七八样,还有两种说不出来名堂的汤。
“姑爷说小姐身体弱,今早离开的时候特意交代厨房熬了八珍汤和十全大补汤,让小姐喝了补身子。”
阮珠想着自己昨日行房晕过去的事情,一定让云世一很内疚,暗窘自己没用。这个时代男多女少,女人要侍候那么多老公不知道都是怎么做的,不会像她这样没出息的总是晕过去吧?
用完饭,由暖春暖情陪着,坐在瑶光院正厅接受王管家汇报府里的财政状况。
王管家因记账有一套,在管理家务之余,也被云世一任命管理府中的账目。
阮珠从落成堆的账本中拿起来一本端详,却见每篇都记着某年某月某日,买菜的钱数多少,买粮的钱数多少,一整天的花销有多少,下人的月钱发放又是多少?
阮珠看了一阵,便觉得头晕脑胀,两眼金星乱冒,揉了揉太阳穴,暗叹古人记账真是个问题,这样的流水账若是拿给现代社会的那些大老板看还不被骂死,再炒了鱿鱼。
“王管家,你以前都是这样记账的?”
“怎么了少奶奶,不是我王某人吹牛,我在澜洲城的账目师傅里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多少个大酒楼大商家聘我去做账房,都被我推辞了。我王某人是谁啊,那也是澜洲城的头号账房,不是任谁都能请动的,要请我没有八抬大轿总么说也得有四抬吧?那啥,这管账的事,不是我吹……”
王管家喝得醉醺醺,一张嘴便是一口酒气喷过来。
“停……”阮珠嫌恶的摆手,王管家说话忒不着边际,如果真有他嘴上说的吹那么厉害,还用得着被云世一留在府里,早被弄到天一阁委以重任了。
“你先下去吧,等过午再过来。”
把王管家赶出去,她来到书房,用自制的蘸水笔在纸张上写写画画,半个时辰后便做成了一张账目表,别的还好说,那些繁体字搞得她筋疲力尽。
暖春暖情对小姐的反常没有往心里去,他们不认得几个大字,侍候多年的小姐写字同样马马虎虎,阮珠表现正好应了身体原主的特征。
忙完表格休息了一会儿,把王管家叫来,表格递过去吩咐以后照着上面的做,并把之前的账本都改成现在的表格形式再拿给她过目。王管事一脸狐疑的接过去,开始还看得懵懵懂懂,可是越看越惊,到最后服得五体投地。
“想不到大少奶奶有这般本事,您才是澜洲城的第一账房师傅,我王某人算是遇到高人了,以后再也不敢胡乱吹牛说自己无人能及。不过大少奶奶,不是我王某人吹,要是我也按你的账目做,应该算是澜洲的第二账房师傅吧?”
阮珠头疼的摆摆手:“你下去把账目全做好了再拿给我看。”
王管事下去之后,阮珠让人把小峰找来。
“这个王管家是什么来头,怎的这样烦人,就不能赶走吗?”
小峰过来后,阮珠向他打听着王管家的来历。
“奶奶要是觉得烦就跟大少爷明说,能在云家做事的都有点来历,其实也没有大不了的,王管家不过少爷们二姨爹的亲侄儿,因却不过二姨爹的情面便安排在了这里做事,好在还算勤勉,没出过什么乱子。”
阮珠想起来了,二姨爹是她的那位婆婆兼姑母大人众多侧夫中的一位,在澜洲城里给云老爷打理十几间铺子,是个很出色的管理层人士。他给云夫人育有三个儿子,目前都跟在云老爷身边做事。
王管家日日跟下人聚在一起喝酒赌钱,明明是败坏了家风,以后她有了孩子万一跟风成了小赌鬼小酒鬼还不得愁死。
阮珠冷笑道:“我不管他之前如何做事的,现在我管这个家就得听我的,你给我传下去,从今儿开始,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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