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的感觉就是,从身体深处升出一股电流,噼里啪啦一直烧到了头发稍,然后“砰”的一声,炸掉!
就是晴空劈出四个大字:你玩我吗!!!
江晨奕和安意心不关心我是谁,可风不止不会轻易放过我。-www.79xs.com-
风不止“啊”了一声,可耻地重复道:“哦,这是你爱人啊?”
我想让她闭嘴,可在众人,尤其是在‘女’神面前我还不敢造次。
老王此时已经有了死的觉悟,于是反而平和下来,他张口道:“我们还赶飞机,就不奉陪了。”说完搂着我的腰就想走。
而此时小王吞鸵鸟蛋的嘴型终于阖上,闭得死紧,以免被殃及自己这条池鱼。并且向老王投去依稀惜别的目光,仿佛此去经年,再见便是遥遥无期。
是的,他没有想错。
我屁股刚坐在飞机座位上,就对老王下了调令:“深圳分部管理‘混’‘乱’,你去接手。”
“好。”老王垂着头。
“还有,别想总部拨一分款,三年内做到全国第一。不然你给我哪来的回哪去,明白?”
老王鼻音浓重:“好的,周总。”
我还是不解气。真的。就算我能说话的时候没脸,有脸的时候又是个哑巴,可我也有‘吻’她的资格,追她的美好幻想。可现在呢?我一下子就成了已婚‘妇’‘女’,‘女’神会怎么看我?
而且,这个身份没办法涂改,它就这样被扣在我脑袋上。只要有‘女’神在的地方,它就会立即生效。在我最不希望被误会的人面前将误会进行到底,像个可悲的魔咒。
我特别哭丧,特别哭丧。
一路上我都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我憋着,忍着,因为我知道我身边那个人在自责。在那样的情况下,他出此下策,虽然很笨,目的却是为了保全我,和大家。何况,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罪魁祸首是我,一切谎言的起点是因为我的‘私’‘欲’。我突然感觉好累。
我被我的*拖累得好累。
回到家,汤宝圆滚滚的身子扑到我的怀里,我闻着他的‘奶’香,还是把那股怨气化为泪水抹了在他的肚兜上。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说:“妈咪……妈……不哭。”
“我没哭。”我偏过头,抹掉眼泪。
他想了想,大大的杏核一样的眼睛里充满了困‘惑’:“不哭、不哭?”
我把他抱在怀里,‘揉’了‘揉’他软趴趴的身子:“汤宝,你该减‘肥’了。我已经抱不动你了。”
他咯咯咯的笑起来,在我怀里扭来扭去。我抱住他,说:“妈咪不瞎想了,以后和你,和你外婆,相依为命。好不好?”
汤宝笑得像个小弥勒佛:“嗯哒!”
我是一个执着的人,我很早就知道。
当我下定决心,那便是谁也无法轻易改变的。
而这次我下的决心是,忘掉‘女’神。
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汤宝,这就够了。不要再用一个个谎言去圆那最大的谎,令自己、令周围的人为此陷入被动,甚至危险。
我该懂得控制自己的贪‘欲’,不要去碰那个自己根本惹不起的人。
这是我对自己的告诫。
那天去机场送行,老王抱了抱我,说:“我知道你调我走是不想我暴‘露’。我知道。我和小王为你卖命,不是因为你可以让我们赚足够多的钱,而是你够义气。”
“懂还不快滚。”我把他踢进了安检口。
“替我照顾好东东。”东东是他三岁的儿子,非常调皮。他老婆身体不好,我经常会接他来家里住,和汤宝玩得很好。
“放心吧,我去和兰姐商量一下,打算送他去霍老师的幼稚园。”
老王突然一本正经道:“把小兔崽子‘交’给霍老师,我放心。”
我刚要点头,他又补充了一句:“把你‘交’给她,我也放心。如果有可能,考虑一下。”说完撒丫子就跑了。
接下来就是找东东妈、也就是老王老婆兰姐商量东东入托的事。兰姐都听我的,我感到很有压力。
霍老师说:“你也入股了,应该知道它做到a市‘私’立幼稚园第一把‘交’椅可不是‘浪’得虚名。最先进的设施,最‘棒’的师资,最安全的环境,最健全的管理机制。我不知道你在担心什么?”
“我也不知道,老王被我发配边疆,兰姐身体不好,主意全是我拿,可我还做不到为一个孩子负全责。”
“责任心太强了你,”霍老师话是这么说,可眼神却变得柔软眷恋:“这也是你吸引人的地方呢周小舟。”
“是么。”我苦笑:“就是想得多吧。”
“不,我们合作过,你在商场上的杀伐果断凌厉得让人胆寒。你只是对你在乎的人才收起棱角,变得温柔体贴。”
“嗯,我护短。”
“护不护我,嗯?”霍老师的眼神突然变得哀怨而专注。她盯向我,仿佛仅凭眼神就可以把我吃掉。
“霍老师……”
“叫我逸然。”
“好,逸然。我……”我在她的眼神下竟再说不出狠心的话。
她凝视着我,我俩对视了好久。直到她吐出一口气,眼圈泛红,然后喝了好大一口红酒:“周小舟,我恨不得时时刻刻把你生吞活咽下去,我很想要你。”
“啊?”这太□□‘裸’了吧!我被惊到了!
“周小舟,等待是一件非常痛苦而又‘浪’费心神的事。但我愿意等你,只因为你值得。在这期间你赶不走我也吓不退我,除非你心有所属……”
我刚要说是啊,我是心有所属了。可她马上又接口道:“没有得到的不算。你得不到,我就有希望,不是么?”
我摇头:“我不想‘浪’费你的时间。”
“可我说了,‘浪’费时间,我觉得值。”
“不值。我不太可能再接受别人。”
霍老师无力一笑,有些自暴自弃地娇嗔道:“每次都是,说来说去,又绕回这个命题。”她站起身:“明天是入托最后一天,不然就要再等一个季度。对了,明天我们幼稚园还有个大客户要来办入托,我恐怕没时间招待你。你自己去教务处办理。”
“稀奇了,什么大客户要你霍大园长亲自出马?”我知道这是她家族企业,一帮职业经理人帮她打理园内事务,所以她才这么安心做她的霍医生。据我所知,她只有在财务结算日才会去幼稚园晃悠一圈。
霍老师眼睛一亮:“绝对是大客户。”说完拿起包,深深看了我一眼:“明天别迟到。”说完翩翩而去。
一大早就是人仰马翻的。阿姨回家伺候儿媳‘妇’月子去了,家里只有我和我妈。两个男孩子,几乎让我们从昨晚就开始忙到吐血。
一大清早我妈也宣布她‘精’疲力尽了:“你带着汤宝一起去吧,让老人家休息一会儿,哎哟我的老腰……”我妈退下阵来。
我抱着汤宝,和东东讲道理:“昨天我们是怎么说的,你是大人了,是男子汉,怎么说变卦就变卦?”
东东一撇嘴:“我不去幼稚园!”
“你……”我拿他没辙,只好服软:“乖东东,你要去,阿姨奖励你,嗯,皮卡丘?”
“不要!”
“奥特曼!”
东东想了想,大声道:“不要!”
“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做我妈妈!”东东说完,小脸一红。
我的心化成蜜了:“那不行,我不是你妈妈。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你去了幼稚园,我就带你和你妈妈去游乐场玩。”
总算被我哄好,接下来就是发愁怎么把两位小祖宗运过去。七座的suv,三个座位都安了婴儿椅,可其中两个都被东东当玩具卸了。
我不知道三岁半的小朋友为什么破坏力这么惊人。他在我家也是所到之处一片狼藉。
我对小孩子的忍耐力算是超一流的,可面对现在的处境也是心里烦躁到不行。尤其,东东第一次上幼稚园,心里可能很忐忑恐惧,开始欺负汤宝,又把他惹得嚎啕大哭。
我没办法,只好一手抱着一个,打车去幼稚园。
所以说母亲的力量是无穷大的,下车之后,我的手臂像灌了铅一样的沉。早知道让公司司机搭把手了,真是失算。
霍老师的幼稚园我考察过几次,轻车熟路。到了教务处一切也很顺利。王主任几乎可以说是这里的一把手,她知道我是股东,一路上在向我讲解最新的一些办园理念。
“我们园是a市乃至全国第一家进行特殊儿童心理干预的幼稚园。即可以让特殊儿童享受到普通孩子的乐趣,又可以有专‘门’的老师贴身进行陪护,保障他们的安全,让他们得到最好的照顾。”
“我觉得你们做的事非常有意义。”我由衷的说。自从有了汤宝,孩子就是我在这世界上所能想到的最温暖的词汇。他们的一举一动都牵挂着我的心。
“是我们做的事,周董。”王主任不忘拍马屁。
我俩默契一笑。“对了,霍园长呢?我去和她打个招呼。”汤宝在我怀里都快听睡了,我怕他着凉,想和霍老师道声别就带着两个小宝贝儿打道回府。
谁知王主任眼睛一亮,特别兴奋的表情:“今天园里来了贵客,也是考察我们特殊儿童项目的。”
看来这位贵客来头不小,让一贯习惯了接待达官显贵的霍园长和王主任都能眼前一亮,兴奋莫名。不禁也勾起了我的兴趣。
我是商人,对于食物链顶端人群,就像鬣狗一样追寻靠近,这几乎就是本能。
我让王主任带我来到新建的特殊儿童区域,把东东和汤宝‘交’给她帮忙照料一下,径直过去敲了敲‘门’。
倒是要看看是哪位贵客。我这样想。
然后霍老师走过来开了‘门’,看见是我,有些惊讶:“周小舟,哦,对,你办完手续了?”
她把‘门’拉开,我看见里面坐着个身姿曼妙的‘女’人。背影。
我眼前一黑,五雷轰顶!
转身我就跑!
霍老师说:“哎,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早上吃没吃饭,是不是低血糖?”
我这时心脏都停止跳动了,还低血糖!我都快没血糖了我!我什么也不顾,跑了三五步。我听见霍老师叫了我好几声。
就在我准备拉开大‘门’,跑到大楼外面的时候。我却该死的听见一个与霍老师截然不同的声音,比霍老师的声音轻,“周小舟,站住。”
我像踩了急刹车!
霍老师惊疑地望了望安陌薰,她此时已经站起来,来到了‘门’口。
“你跑什么?”她问我。
我能回答她么?首先,我连话都不能说。
我去啊!这是什么情况啊!为什么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为什么总是这么巧在最不应该见到她的时候见到她啊!
我忘了你了你知不知道!
虽然我知道这是自欺欺人。
此时霍老师也觉得气氛不对了,她可能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跑。
安陌薰对霍老师轻柔地说:“我和周小舟有过几面之缘。没想到这么巧在这里又遇到她。”
霍老师点点头,可是眼里的疑虑更深了。
安抚好霍老师,安陌薰走到我跟前,停都没停留,就简单说了三个字:“跟我来。”
我就傻傻的跟着她出去了。
她带我来到一个‘花’坛前的长椅上,也不坐,转身面对我:“顾前不顾后的,我是老虎么看见我就跑。”
我……我这不是被吓的么……
现在已经是冬至了,安陌薰穿的白‘色’长款羊绒外套,身姿‘挺’拨,腰身和长‘腿’柔美纤细。外套内的打底衫有着丰富的刺绣提‘花’图纹,搭配出一种华丽优雅的风情。
这‘女’人长得美也就算了,每次穿衣搭配还这么‘精’致,要不要其他‘女’人活了!
呃,我关注的点是不是有点歪?
她看了我一会儿,看得我心跳加快。不,本来就很快。
“周小舟,上次的‘药’,你找谁开的?”
我不会说话哎,你不会忘记了吧?
“a锭,日本大正制‘药’。国内只有协和引进,因为价格不菲。被称为新病毒感冒特效‘药’。”
说完这个,她不再说话。我也不敢看她,埋着头。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我开始冒汗!我感觉我像是一头在刷油上架的‘乳’猪,等待被烤炙。
这绝对是心理素质的考验!
我的汗越冒越多!心脏跳得我都快瘫软在地了!她终于开口道:“以后谨慎些。还有,见到我不要跑。我不喜欢你逃避我,也不想看到你假装是谁的家属。”
啊?我惊讶地抬起头……
我看到她眼中划过一丝不悦。
她是不是生气了?
“走吧,霍园长在等我们。”她又恢复柔和的语气,又是走到我身边,淡淡道:“记住我的话,别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嗯?”
这人气场太强大,我不自觉就点了点头。
哇靠我为什么会点头!她到底说了什么啊!我努力在我一团浆糊的脑袋里过滤出她说过的话!
她满意地点点头,就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