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身边的乔锦绣放在隔断上的手猛然扣紧，牙齿咬着下唇，眼中全是忍耐着的怒和痛。
乔瑾瑜盯着那下跪女子的背影，越看越熟悉，好一会之后，她认出来了。
那个中年女子，是父亲乔洪林曾经的秘书——尹欣兰！
然后她的目光又转向乔锦绣，心中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乔锦绣说这是她的家，而尹欣兰也在这里。
再联系之前曾经看到过这两人一起初夏，关系亲密……
她突然记起来，乔锦绣的姨母，曾经在韵嘉任职的那一位，好像也是姓尹的！
那……乔锦绣和尹欣兰的关系……
不等她消化掉这个信息，那边凌子墨突然开了口。
“求我？”他冷冷地吐出两个字，毫无感情地眼扫过伏跪在地上的女子，嘲讽道，“尹欣兰，尹家公司的下场，只是你不听话的小小奖励而已，你用不着求我。”
“凌先生，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
尹欣兰地头埋得更低了，惯常温婉的声音透着沙哑，态度卑微极了。
可惜凌子墨却根本都不看她一眼，高高在上的神态宛如神祗，对什么都不屑一顾。
“你不是搭上了墨梓恒么？怎么不去求他？”声音也是凉薄得没有丝毫的人情味。
跪在地上的尹欣兰猛然抬起头来，仰望着凌子墨。
“你都知道了？”
乔瑾瑜看不到她的脸色，但是从她突然拔高的嗓音能想象出来她脸上的惊骇之色。
凌子墨却是眉头都没动过一下，垂眸看了她一眼，冷声问道:“我该知道什么？是你背叛我搭上墨梓恒让他帮你救出乔洪林？还是他利用完你之后又将你一脚踢开不管不顾？尹欣兰，你以为让乔洪林逃脱法律的制裁，就是在救他吗？”
乔瑾瑜看着尹欣兰刚刚抬起来的背影在听到凌子墨的话之后一寸寸地委顿下去，又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再次猛然直起了上身。
她突然朝着凌子墨的脚边扑过去，嘶声力竭地吼道:“你还想干什么？你答应过我不会再动他的……”
凌子墨毫不留情地一脚踢开她碰到自己裤腿的手，冷声说道:“我是答应过你不会要他的命，只要他乖乖待在牢里，那他什么事都不会有。但是是你不听话的，你背叛我，和墨梓恒联手，你把他捞出来了不是吗？”
说话间他的手不着痕迹地碰了碰胸口，那被子弹穿透过的地方，某种的冷意更深了几分。
“可是他在牢里过得并不好，如果真的让他去坐牢，那他的下半辈子就全都毁了……”尹欣兰已经受不了哭了起来，她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哽咽着说道，“现在医生说他的健康已经毁了，你让人折磨他这么久，还不能放过他吗？”
“那都是他的报应，我为什么要放过他？”凌子墨的眼神看着虚空，眼底翻滚着的都是恨意。
“报应？”尹欣兰突然又笑了起来，“凌子墨，你敢说，你所做的这一切，难道不是挟私报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