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菲菲无奈哄他:“清鹤他才多大,一个小孩子而已他的醋你也吃。”
“不小了。”
君菲菲无奈摇摇头,给了他一拳,才道:“你就不想问问我刚才给伯洵说了什么?”
南清洒脱笑道:“你们族中的事务,既然是不能让我掺和的,那我便不会过问。”说着,动作温柔的吻了吻君菲菲发顶,放柔了语气:“不早了,快些休息吧。”
君菲菲直到跟着他回了卧房的时候,才知道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卧房内,南清直接毫不客气的就占据了半边床,丝毫也不见外的更衣。
君菲菲还有些羞涩,犹豫道:“你,你今晚真要睡这儿?那个,咳咳,我一会要更衣了,你先回避一下吧。”
南清脸凑过来,嘴边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在君菲菲耳边道:“夫人害羞什么,你那晚,可都是我帮你处理的。”
一边说着,一边随手脱了鞋子上床,手一勾就把君菲菲给拉到了床上坐下,上手开始帮她更衣:“你身上那一处,我没看过。”
君菲菲脸色羞红,连忙捂紧了自己外袍的扣子,一只手将南清手拍开。
“不用你,我自己可以。”
南清轻笑了笑,夫人到底还是脸皮薄,不过没关系,他会慢慢教她的。
君菲菲三下五除二就除掉了自己的外衫,穿着里衣躺到了被窝中,算起来,这还是他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双方都清醒的情况下的同床共枕,君菲菲死死掖着锦被,双手规矩的摆着,连呼吸都有几分不自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也不知道在忐忑些什么。
她以为南清这次估计就会乖乖躺回去,不会再有什么想法了吧,但是这开过荤的男人,又怎么会轻易就被她这么搪塞过去。
南清无奈的给她把锦被往下拉了拉,“盖这么紧,小心晚上透不过去气来。”
“哦,谢谢。”君菲菲配合的松了松锦被,南清的脸离她很近,她睁眼的一刹那正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睛里,君菲菲心跳漏了一拍,连忙翻了个身闭上了眼,心中对自己唾弃:君菲菲啊君菲菲,你好歹也是现代过来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保守,关系都发生了,你还怕什么。
这般想着,身体微微放松。
南清又俯身过来,温热的呼吸洒在她的脖间,君菲菲睫毛微颤,呼吸也混乱起来,身子又紧张起来。
“忙了一天了,皇上也累了,早些休息吧。”君菲菲紧闭着眼睛,脸色不自然的背对着南清道。
这是她的习惯,一紧张或者想要跟南清撇清关系的时候,“皇上”这个称呼便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了。
过了半晌,南清略微带些受伤的声音才在君菲菲头上响起:“君菲菲,我又不会吃了你,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君菲菲躺在床上没说话,睫毛却是不住的微颤。
他到的确不会吃了她,只是……
南清带着些许受伤和委屈的声音又在她耳边响起:“原来是我自作多情了,罢了,看来你心里终究还是没能真的接受我。”说着,君菲菲便能感觉到一直笼罩在自己身侧的那道气息正在缓缓往后撤,那股灼灼的目光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许是南清方才的声音太过受伤,又许是心中那股感觉太过强烈,君菲菲脑子一边空白,几乎来不及有任何思考,睁开眼,几乎是完全下意识般的回身道:“我没有。”君菲菲一睁眼,她正好对上南清的脸,两人四目相接之时,君菲菲才有些不好意思的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那个,我是说……”
眼见着南清原本期待的神色又因为她的一番支支吾吾的话又暗淡下来,君菲菲脑子一热,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一把拉下了南清。
南清措手不及,正好趴在她身上。
君菲菲抿了抿唇,自己是个从现代来的人,怎么这么别扭,扭扭捏捏的跟个出嫁的大姑娘一样,才不是她的作风呢。
在南清始料不及的眼神中,君菲菲在他耳边迅速道:“我喜欢你。”南清突然听了她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还有些发愣,一时没反应过来,君菲菲的唇就已经吻了过来。
君菲菲的吻很没有章法,说是啃咬怕是更合适,南清反应过来后,眼尾染上一抹笑意,呼吸有些粗重,一下子反过了身来,舌尖灵巧的探着,引导着君菲菲加深了这个吻。
南清喘着粗气,眼神却是从君菲菲的唇上开始往下游移,君菲菲身上一凉,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南清略带沙哑的充满磁性的声音在自己脖颈边响起:“夫人,能留痕迹吗?”
“哎,你……唔……”君菲菲对上他得意的带着笑意的眼神的时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什么狗屁的受伤,分明就是南清故意示弱让自己担心罢了。
只是她剩下的话却是没机会说出口,都淹没在了夜色中。
南清笑笑,这种夫妻之间的手段,不算手段。
若是让君菲菲回想这一夜,她也只能满是愤慨的感叹一句,男色惑人啊!
第二日君菲菲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的,她扣好衣服上的最后一颗扣子下床的时候,南清早就起来为她准备好了早膳。
这地方不是什么客栈,更不是什么行宫,就连龙岭都进不来医谷,只能在医谷外面守着,平日里医谷中也没有什么下人守着,这份早膳,不用多想,君菲菲也知道是南清做的。
南清脸上满是餍足的看着她吃饭:“伯大夫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跟他打过招呼了,他和清鹤都不会来打扰我们的。”末了,又满怀期待的问君菲菲道:“早膳味道怎么样?”
君菲菲拿勺子的手顿了顿,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点了点头:“味道挺好的,就是……药味有点重。”
若是不知道的,怕还以为南清这是住了一晚药膳呢。
不,或者说直接给他端了一碗药过来。
不过倒也可以理解,这做饭用的米全都是医谷中的米,君菲菲昨日来时曾经远远的看过一眼医谷的小稻田,稻子常年累月的都和各种药材种在一起,稻种也是同药材种子放在一处,这盛米的米缸也都是放在药房里,这么常年累月的下去,这米不染上些药味才是稀奇。
君菲菲又喝了一口道:“不过这药味挺好的,我很喜欢。”
南清这才放下一颗心来:“你若不喜欢静南山里面的饭菜,明日我让龙岭从外面弄些食物来给你。”
君菲菲连忙制止,这里的东西除了药味重了些之外,倒也勉强能吃,他们如今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有求于伯洵,做事还是入乡随俗,别太张扬为好。
反正就是药味,她就当进补进补,调理身体,吃吃药膳罢了。反正自打自己中毒以来,天天都要喝药,习惯了也就好了。
用完了膳,等君菲菲收拾妥当,已经几乎快到了下午时分。
“君姐姐,你们在吗?”门口处传来清鹤的声音,许是因为昨晚讨回来了的缘故,南清脸色并没有多臭的给清鹤开了门。
十四五岁的少年,的确已经不小了,个头几乎已经快跟他一般高了,想当初他十四五岁的时候,李玉甚至都打算撮合自己和他妹妹的事了,朝中也是整日里催着让自己充实后宫。君菲菲把他当个小孩,他可不会。
“什么事?”虽然没有臭着脸,但南清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冷。
清鹤原本热情的态度愣了愣,撇了撇嘴:“我找君姐姐。”
南清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她还在睡觉。”事实上,这个时辰,君菲菲刚吃完饭,正在看书。
“睡觉?”清鹤显然也是不信。
“什么事?”在里面看书的君菲菲听见南清去开门过了这么许久都未曾回来,放下书出门探头望了望。
清鹤有些意外,道:“君姐姐,你不是在睡觉吗?”
“睡觉?”君菲菲看了南清一眼,立马就明白了了过来,笑道:“对啊,是在睡觉,刚醒,你来找我们有什么事吗?”
“哦”提及正事,清鹤连忙收了打量的眼神,道:“不好意思啊君姐姐,打扰到你了,师父让我传话,说是让你申时去杏舍一趟,他要跟你商量解毒的事。”对了,清鹤脸上挂着和善的笑,但还是有些惴惴的小心望了南清一眼,音量小了几分:“师父说让裴公子也一同前去。”
君菲菲在背后暗暗戳了戳南清,“你都把人给吓到了”南清脸上的冷意才消散下去,只是看着清鹤的眼神依旧带着不爽。
君菲菲道:“谢谢你清鹤,我记下了,申时我会准时过去的。”见清鹤还是在门口有些徘徊,君菲菲道:“怎么了,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清鹤犹豫的打量了君菲菲几眼,眼神放在君菲菲扣紧了的领口和搭肩上,不解的挠了挠头:“君姑娘,这医谷气候与外界不同,你这么穿……不热吗?”
明明昨日她还穿的单薄的,今日怎么一下子穿的就跟从夏季到了冬季一样。
君菲菲脸色腾的一下子就红了,对上清鹤干净清澈的眼神,尴尬的轻咳了几声,一旁的南清眼带笑意的替她解围:“夫人天生体寒,怕冷。”
清鹤这才挠挠头,半信半疑的离开了。
申时君菲菲跟南清去了杏舍的时候,伯洵早就在此处等候多时了。
君菲菲二人过来的时候,伯洵正埋首于一堆医书当中,二人不想打扰他,便找个个座位在一旁等他。
伯洵很快的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从一堆书里抬头,对上君菲菲一愣,张口就问道:“小圣女着凉了,怎么今日穿这么厚实?”
“咳咳”君菲菲一口茶直接没咽下去,南清连忙轻拍她后背给她顺气,清鹤在一旁代为解释道:“师父,君姑娘体寒。”
“体寒?”伯洵一愣,昨日把脉的时候可是什么都没把出来啊,不过他到底也是活了这么些年的人了,抬眼对上君菲菲羞红的不自然的脸色立刻就明白了过来,轻咳了一声,对一脸单纯,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少年道:“清鹤,你先去忙吧,这里没你什么事了。”
“哦,好的,师父,那徒儿就先退下了。”清鹤神情还带着些许迷茫,退了出去。
屋内,伯洵不自然的抽了抽嘴唇,目光在两人之间转来转去,最终才意味深长的道:“咳,那个,年轻人,还是要懂得节制一些。”他说话点到为止。
君菲菲脸色更红了,但好在伯洵只是点到为止,没有多说,君菲菲才不至于更尴尬。
伯洵带着二人进了杏舍的内室,拿出一个蒲团来,示意君菲菲坐在上面,又转头对南清道:“裴公子,接下来的事,怕是要公子相助了。”
南清点点头,道:“要我怎么做?”
伯洵端过一碗已经煮好了药过来,示意君菲菲喝下去,又给了君菲菲一颗药丸示意她服下。
“这药可以封住,你其他地方的经脉,一面毒素扩散流窜,另外一颗药丸,可以帮助我一会逼出毒素。”
顿了顿,他又对南清道:“老夫昨晚找了一晚上上,才找出此毒最为稳妥的解毒方式。”
“这毒在小圣女体内时日依旧,若是用药草调养,怕是难以根除,我知道公子在江湖上也很有威望,想来内力也是了得,待会小圣女体内药效发作,需要公子施以内力,配合着我这药效,将毒素逼出小圣女体外,这是最为彻底的根治法子了。”
南清丝毫没有异议的答应了下来,坐在君菲菲身后,内力运转,缓缓渡入君菲菲体内。
伯洵神色凝重的看了君菲菲一眼,点燃了精心配制的药香,房内药香香柱缓缓升空,在房内四散开来。
此方法极为消耗内力,伯洵密切关注着君菲菲的反应,南清内力深厚,脸上倒是看不出来什么,但随着南清内力的输入,君菲菲体内毒素被逐渐逼出来,她头上都是大颗大颗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掉,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仿佛在经受极大的痛苦一般。
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