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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困兽(1 / 1)

看到天遥的时候是在案发的两天之后,我厚着脸皮求了璟钰让我来此探望。在此之前我从未到过天牢这种地方。只知道这里关押的都是带罪之人,他们犯了各种各样的过错,或可饶恕或等待死亡。只是这一次,我终于明白,有些时候它也关押无罪之人。它,不过是人们用来惩罚他人的一个实物,人们赋予了它惩强扶弱的意义不过是托词罢了。

走在狭窄阴暗的走廊里,暗淡的烛光并未给这座冰冷的牢狱增添一丝温暖。走下台阶,抬眼看去,阴暗潮湿的牢房里,西风正呲牙咧嘴的趴伏在简陋的床铺之上,想来是受伤的缘故。这里的环境实在不适合养伤,我忽然想到天遥,怕他也是如此境况。

“阿音?”西风率先发现了我,“你怎么来了?”

还没等我回答他,在一旁的天遥迅疾的扑了过来。“谁让你来的?你怎么进来的?”

天遥的态度很冷,一点都没有多日未见的喜悦。

“我先回答你哪个问题呢?”我站在他面前,中间隔着粗壮的木桩。“我能进来自然有我的办法,西风的伤怎么样?”

“没事,死不了!”西风大义凛然的咧嘴笑着说。

“我今日来是要告诉你们,璟天被他们软禁了,到如今我也没能见着他。”

“那婉情呢?”西风着急的问。

“她没事,你放心就好。这是我给西风带的跌打药,你给他涂上,估计两三天就能好了。”

听我这样说完,西风赶紧捂住屁股,颇为委屈的道:“让他给我涂?那怎么好意思?”

我多日来难得露出笑容:“难不成要我给你涂?”

“你敢?”天遥上前一步将我和西风隔开。

“你没事吧?”我关切的问他。

“我没事,西风用话激他,他性格一向高傲,就没对我动手。”

我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你们如今的情况很危险,这几日太子已经下令将南部的蜀王军队调往北方去支援你父亲了。可是我打听了一下,军队根本就没有按原定计划走,而是向着邺城的方向而来。京中已经被控制了,怕是没有人能通知皇上,他们......可能要谋反了。”

我说这些的时候很是平静,劲量不让他们俩感受到我的担心。

“我倒是没看出他们有这份心胸。”天遥一拳砸在木桩上。我知道他有满腔的愤怒想要发泄,只是他现在是笼中之鸟,自身都难保。

“若是那样,看来我们真的就成为这场谋反的第一批牺牲品了。”西风慢慢起身,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不会的!”我一把抓住天遥的手,安慰着他躁动的心:“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出事的,你们相信我,我一定有办法救你们出去。”

天遥迅速的抬起头,正对上我的眼睛,眼中满是担忧。“阿音,我不准你做傻事,就算我死,我也不希望你去找蜀王求情。”

“你不会是想到要以身相许吧?”西风插嘴道:“要是那样还不如杀了我们呢。以他的性格,他是断断不会放弃这个除掉我们的大好机会的。”

“西风说的没错,除掉我们之后,他有大把的时间可以让你忘记我,你如今去找他不会改变任何结果。”他定定的看着我,深不见底的瞳孔曾经那么令我着迷。“阿音,若是这一次我真的遭遇不测,我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

“你说什么呢?”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我没有说笑。”如此专注的态度像是在交代后事一般:“蜀王他是当世少有的治世之才,若是此次他成功了,将来必将权倾朝野。我不担心他会祸国殃民,也不担心大琼未来的前途。我只担心你,担心你为了我和他翻脸。但是阿音,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像我一样爱着你的人怕也只有他了。我希望到时候你不要记恨他,忘记我,和他在一起。”

我看着他,眼睛渐渐泛起泪花,我知道他说这些的时候心里是多痛。“我的路......早有人替我选好了。”

我抚摸着他的脸,像呵护珍宝般。因为只有我知道,在这场叛乱中最先被牺牲掉的那个人是我自己,鱼死网破之时,我怕再没机会这样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天遥紧张的反握住我的手,他一向是最敏感的。

我附在他耳边,说出了心中的秘密。他的瞳孔慢慢放大,眼神中全是震惊。“不可以,不可以!我不允许你这么做!”

“你不允许也没有用,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没有人能改变,你也不能。”我举起手中他的令牌,笑着说:“这个,借我用了!”

我慢慢后退旋即转身而去,我不想让他看到我流下的泪水。

“阿音!你们放我出去!阿音!来人啊,来人啊!放我出去!”他在牢里急的直跺脚,用力的拍打木桩。

我躲在台阶之上听着他一声一声的唤着我的名字,心下颤抖。他的手因为过度用力,几乎血肉模糊。我用力的咬住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看着那张我再熟悉不过的脸,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如刀割。

从认识开始,我们经历了互相猜忌,彼此分离,经历了生死别离,私定终身。每一个过程都错综复杂,我多么希望我们能像普通的恋人一样,平平淡淡,厮守终生。那样温文尔雅的天遥,那样沉静自若的天遥,今日一别不知再见何时,这一生还是否能够相见。

七月的邺城,热的像把人放在火上烤一般,院中大片的竹子都没能遮挡住太阳的毒辣。树上的蝉,吱吱的叫个不停,弄得人心烦气躁。

“浅墨!”婉情坏脾气的叫了起来。

浅墨赶紧过来:“公主,奴婢在呢。”

“去让外面的小太监把这该死的蝉给我弄死,再让它们吵,本宫就要大开杀戒了。”

“公主殿下好大的脾气。”还没等我劝,门外璟钰的声音响起。

“你来干什么?”婉情见到璟钰的厌烦表情一点不比刚才听见蝉鸣的时候好。

“替公主你分忧啊。”说完利落的挥手扔出一颗石子,蝉鸣戛然而止。

“哼!我倒不知现如今的你还能安什么好心?”

“本王想和阿音单独谈谈。”璟钰一只手背在身后,语气不容拒绝。

“有什么好谈的?你把我们害的还不够惨吗?”婉情上前一步,璟钰抬眼看她,目光中的冰冷让婉情即刻愣在原地。

“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璟钰对婉情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在我的角度看,他现在就是个目露凶光的大灰狼,而婉情就是可怜的小白兔。

“婉情,你先回房吧。”我赶紧解救她。

她看了看我,眼神中尽是委屈。是了,这辈子怕是没有人同她这样讲过话,即便是皇上都是百般宠溺的。

我握住她的手,对她点点头。她看着我,像是要哭出来。浅墨走过来扶着她出去了,她回身看我,甚是担忧。我冲她笑笑,我知道她在担心我,这个平日里张牙舞爪的纸老虎最担心的还是我的安危。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璟钰,正午的日头无情的照进来,窗前的花却开得极好。璟钰看着我,半晌都未说话,我也未动,只是静静的站着,一言不发。我知道他不会轻易来我这里,一定是要宣布什么重要的事。

“国库失窃案刑部已经审完了,明天就会在议政殿公布结果。”大约过了一刻钟,璟钰终于开口了。

我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什么结果?”我警惕的问,心提到了嗓子眼。

“人证物证我们都有,宁天遥和何西风不仅盗窃了国库还杀了人,刑部决定三日后在午华门外斩首示众。”

他将这样的事情说得云淡风轻,我却再也站立不稳,退后一步险些跌倒。璟钰适时的扶住了我。我抬头看他,想知道这不是真的。

“我知道你接受不了,可是这已成为事实,谁都没有办法。”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我不住的摇头,不愿承认:“你们的证据简直就荒谬至极,根本没办法定案,刑部到底是怎么办事的?我不相信,我要见太子。”说着我就要冲出门去,却被璟钰一把拉了回来。

“阿音,你冷静一下!”

“冷静?”我眼中有泪水溢出,我站直身子正视他:“我能冷静的下来吗?你要杀的一个是我的挚爱,一个是我的好友,你让我怎么冷静?你明明知道国库的案子和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我赶尽杀绝?”璟钰的情绪一瞬间高涨起来,他低头瞪着我,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你只看到我对他们赶尽杀绝,当初他们害我的时候你难道是瞎了眼睛没有看到吗?我要杀他们你在这里叫嚷着训斥我,我在最危难的时候你可曾有想到了我?”

璟钰的质问让我愤怒至极:“你那是咎由自取!要是你的官员不跟着太子贪污,怎么会被天遥抓住把柄?犯了罪就要接受惩罚,可是天遥他们不一样,你这是赤*裸*裸的陷害!”

“我咎由自取?”璟钰面红耳赤且略带嘲讽看着我,眼睛瞪得极大。“贪污是从我们这个时代才开始的吗?从有王朝以来就是如此,我早就和你说过这是王朝的弊病,千百年来都没有办法改变。因为人心贪婪,人心贪婪才会犯下各种各样的错误,你敢说三皇子手底下的官员就没贪过吗?你以为宁天遥是干净的,全天下的官员都应该是干净的吗?连皇上自己都不敢说他没有犯过错,你有什么权利在这里指责我?”

“人心贪婪难道就要放任他们吗?天遥站出来处罚他们有什么错?即便是动的都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人没有管好自己。你不从自身找原因,却将这些事归结到天遥身上,你就没有错吗......”

“我有错!”他一声断喝阻止了我要继续下去的话,他紧紧的握住拳头,似乎下一刻就要挥拳打我。“我错在当初就不应该手软留着他活到今天,让你在这里为了他和我争吵!”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表情像是要吃了我一般。“我一开始就和你说过,别卷入我们几个的事情,你可曾听了?在蜀中之时我就警告过你,你若是能及时的劝住宁天遥和你好好的呆在蜀中,也不会闹到今天的地步。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掺和进两虎相争的境地,也是他咎由自取。”

我被他抓的生疼,却连眉毛也不敢眨一下,生怕我一个微弱的动作就压低了我的气势。“你为什么就不肯罢手呢?上次之后你就没有任何把柄在他手上,你为什么就不肯放过他?”

“为什么?”他将脸逼向我:“你问我为什么?那我今天就告诉你!”

他将我几乎是将我拖到窗前,抬手指着窗外质问:“这里是什么地方?是皇宫!是这世间最最残酷的地方!你真的以为三皇子如你表面看上去那般云淡风轻,什么事都不在乎吗?他打着为民请命的幌子暗地里给我和太子使了多少绊子你都知道吗?”

怎么提到璟天了?

“你真的以为他不在乎权力,不在乎这皇位吗?太子无能,皇上又器重他,那么诱人的皇位摆在那里只等他去坐,你觉得他还会大义凛然的说他不在乎吗?”

“璟天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子,若不是太子做的太过,他断然不会想要和他争什么。”我摇头否认,我从小和他一起长大,他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

“哼!”璟钰冷笑一声:“你从小和他一起长大都没能看透他,多可怕啊!他那么喜欢你,从小喜欢到大,连我这个后来者都不能容忍你和宁天遥在一起,可是他却忍了,为什么?”

这个疑问我也曾经问过自己,可是我没有得到任何答案,璟钰却用两句话就解答了。

“因为在他眼里皇位更重要!把你让给宁天遥,宁天遥能为他卖命!蜀中那么危险的地方,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万劫不复。你不是也亲眼看到了吗?为什么他不派别的人去?为什么他不让何西风和他一起?”

“那是因为你们陷害天遥,不是璟天刻意安排的。”我还要辩解。

“那我们又因为什么抓到了宁天遥的把柄?为什么我们偏偏只抓到了他的把柄?”

璟钰的话让我一下子愣住了。是啊,为什么他们只抓到天遥的把柄,私下结交大臣?为什么偏偏只有天遥为着贪污案奔走,西风又在哪里?

“想明白了?从一开始,三皇子就把宁天遥推到了风口浪尖,他想借我们之手除掉他!”

“李璟钰,你够了!”我努力的要挣脱他的手,我不能再继续听下去,不能再想下去。有什么东西在我脑中涌动,像是要冲破黑暗的束缚,挣脱而出。

“这就听不下去了?”璟钰的眼神中带着报复后的快感。

我突然很怕他,他原本好看的一张脸因为愤怒变得扭曲。现在的他看起来像最毒的毒蛇,我不知道他那满口雪白的獠牙将会喷射出什么样的毒液。

“这皇宫比你想象的要脏的多!你知不知道我的父王是怎么死的?是被你那个高高在上的皇上害死的!”

我迅疾的抬头,今天他给了我太多的惊吓,我真怕我一不小心脑充血死过去。

“荆楚之战原本就是个可笑的笑话,你不是也曾经跟我说过那样的情况下根本不适合偷袭吗。可是皇上他就是做出了那么荒谬愚蠢的事情,他将我父王引入他早就布下的圈套里,用北周做幌子害死了我父王。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心有不甘,要不是我父王太顾惜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又怎么会着了他的道儿?现在坐在皇位上的那个人也不可能是他,是我父王!而我就是当之无愧的太子,将来即为君主。所有人都认为他对我青眼有加,那是因为他坐了我们家的江山心中有愧!”

“难道皇上没有把江山治理好吗?难道现在不是太平盛世,百姓不是安居乐业吗?你敢肯定你父王能比皇上更有能力吗?”

我抛出这三个问题,他定定的看着我,一时语塞。

“即便是皇上做下了这丧尽天良的事情,可是他也算对得起大琼江山。我不知道你们的权力之争,我只知道你如今这样做未免过于心急了,你不也就是觊觎皇位吗?要是你们能安分守几,皇上断没有理由废了太子,横竖他不过是你的踏脚石,以他的才能和智谋根本斗不过你,到时候一切还不是尽在你掌握?你又何苦将事情闹到今天这样的地步?你以为皇上就没有觉察出你们的野心吗?”

“我知道。”他抬头看向外面,眼神中的仇恨却越积越浓:“你以为他为什么要把元宵的家宴设在我府上?不过就是刺探我的虚实罢了。他为了算计我,甚至不顾凤芜身怀有孕,将那么大一摊子事情丢给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我进入产房的时候,凤芜痛苦的样子,我甚至以为她要死去。”他痛苦的闭上双眼。

“你既然知道他要算计你,为什么还要一意孤行?”

“我就是要这样,让他亲眼看着他的儿子们因为皇位之争而互相残杀,让他也掉入我的圈套中,让他尝尝被人暗算的滋味。”璟钰眼中的仇恨越来越深,我甚至有些怜悯他,他原本是那样美好的一个人,却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我总是想起两年前的那个炎热的午后,他异常愤怒朝我大喊:“这世间无辜的人何其多,难道都要来问我吗?你应该去问问那个坐在金銮宝殿上的皇上!是他的儿子贪了东西,他们全家都是一个模样,靠着贪别人的东西坐拥这万里河山!”

以前我不能理解这句话,现在我得知真相终于知道他这样异常冷冽的性格是如何养成的。我没有经历他那样的伤痛,不能感同身受,却深知他这么多年的隐忍是多么的委屈。

我原本想要站在他这一边,我原本不想再掺和这场王位之争。只要他不为难天遥和西风,就算他谋朝篡位,杀储弑君我都可以不管不顾。可是他最后一句话却让我不得不站在他的对立面,以至于我们多年的情义从此走向万劫不复。

他说:“不管结果是输是赢,宁天遥都会成为这场战争的第一个牺牲品。因为我的心里,再容不得他的存在!”

冰冷的语气,让我在这样炎热的夏日瞬间石化。

夕阳的余晖映红了半边天空,残阳如血也不过如此。自璟钰走后,我已经一动不动的在窗边坐了两个时辰。天气再不像午时那般炎热,清风吹来很是清凉。

我和璟钰总是以这种争吵的方式解决问题,非要争到你死我活,天崩地裂才肯罢手。大概是我们性格中有相似的地方,亦或是我们对彼此都没有任何防备,才会如此放肆的针对彼此。若说这个世上最让我信赖的人,除了婉情和天遥大概就只有他了。只是这一次不同,你死我活再不是一个形容词,而是即将上演的事实,我只是希望在事态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他能够悬崖勒马。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这样太冒险了。”婉情担忧的看着我。

“我没有别的选择,明日太子就会宣判了,我不能放着天遥和西风的安危不管。”我将目光落在桌上用黄色绸布包住的东西,无奈的语气不言而喻。

“可是这样你就处在了风口浪尖,很有可能搭上性命。”她几步走到我面前抓住我的手,她手指冰凉的温度告诉我她是害怕的。“阿音,我不能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这本就是我们李家的事情,就让我去吧!”她说的坚定,大有英勇赴死的正气。

我反手握住她的手,笑着看她:“我也算李家的人啊,当年若没有皇后娘娘,哪有我的今天。难道你不把我当自己人啊?”我开着玩笑希望可以舒缓她的心绪。“皇上信任我将如此重任交托于我,我怎么能辜负他呢?你放心吧,不到万不得已,璟钰是不会对我下毒手的。”

“可是......”她还要说什么,我站起来用手掩住她的嘴

“婉情,你听我的好吗?”我看着她眼里泛起的泪花:“你不想我受到伤害,难道我就能心安理得的让你去冒险吗?若你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怎么向皇上和皇后交代?宫廷政变就是要有人牺牲的,一切的一切就让我一个人承担吧!”说完我轻轻的揽她入怀。

婉情无声的哭泣震颤着我的心灵,连我自己都没有把握成功的事情我又怎么能让她去冒险呢?她从来都活在皇上皇后的庇护下,没有经历过任何风雨。我做了她这么多年的姐妹兼贴身护卫,这一次,我不能逃,因为我要保护的人太多太多,没有人给我逃避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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