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k基本上是个废人了,让他在军区医院躺几个月,等他好了我再好好修理他。”
冷三爷稀罕死他的小腹黑了,“为什么不今天收拾痛快?改天干嘛?他骨头硬得很,这点伤不算什么。”
小宝儿认真的摇摇头,“没意思,倒下的敌人没意思,老妈说,穷寇莫追。”
三爷薄唇抽筋儿,“你老妈啥时候变得这么有文化了?”
小宝儿歪歪嘴,“被我影响的,以后还会更有文化。毕竟她起点低,进步空间大。”
三爷:“……”
不像称赞!高端黑!
拾掇完k,父子俩没事儿人一样走出病房,三爷开门的动作太突然,外面贴门缝偷听的人没有任何防备。
三爷的手哗啦一拉“扑通!”半拉身躯贴在门板上的王天星摔了个狗吃屎。
三爷睨眸看着倒在地上的王天星,冷着脸道,“干什么呢?哪儿学的不良风气,学会蹲墙根了?小心老子关你禁闭。”
话音刚刚尘埃落定,三爷的尾音却颤了一下,在旁人的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三爷呼吸沉了一下。
关禁闭,三爷现在的权利,怕是没办法关王天星紧闭了。
王天星圆滚滚的爬起来,伸手惯性的敬了个军礼,“是!队……三爷!下不为例,再违法纪律,我自己把自己关起来!”
三爷嗤笑一声,“行了,你小子,滑头!”
程远航倒是没被王天星的插曲吸引到,他的目光自打三爷出来,就一直没离开过半分。
黑白郎朗的眼眸艳羡又欣赏的看着他们,程远航傻呵呵笑了。
冷三爷伟岸强悍的军装,增添了无尽的魄力,浑身上下都是震撼人心的魄力,单人看去,一股子强大的生人勿进的冷气。
但是,怀里抱着个小孩子就截然不同了,粉嫩的奶娃娃靠在军绿色的包围圈里,大的萌生了几分柔和,小的则增添了小小的蛮劲儿。
如此父子档,帅炸天。
“三爷,k怎么样了?废了没?”程远航问了句。
夏小宝对程远航比较陌生,但是看到他的肩章,想想他的身份职务,大概有了了解。
“差不多算是废了,但是还不够,养养吧,看着点,别让他挂了。”三爷冷着脸交代了一句,是的,表情相当的冷,冷的能直接当冷冻仓库。
程远航指了两个人进去,“把他抬到床上,看着他。”
“是!”
王天星舔着脸凑近夏小宝,“小宝,你病好了?”
夏小宝舒舒服服的坐在三爷怀里,低头看着王天星,“嗯,好了。”回答的很高冷。
“叔叔抱抱你呗,上次你躺着不方便,这次方便了,来,让叔叔抱抱。”王天星伸开两条手臂,咧嘴傻兮兮笑,二不愣怔的样儿,简直嫌弃死人了。
夏小宝儿动都没动,圆乎乎的大眼睛看着他,“现在也不方便。”
王天星被他搞得略尴尬,“嘿嘿,现在咋不方便了?现在不是挺方便的吗?来来来,叔叔抱一个。”
小宝儿小眉头一皱,只是这一次三爷开腔了。
“王天星,你特娘的喜欢找不痛快是不是?我儿子嫌弃你,看不出来?边儿去待着。”
三爷一出手,就知有没有,怼的王天星从尴尬升级成了心塞。
“三爷,不带这样的,我就是抱一下,又没说抱走,咋还不让碰了?我是真心实意的,看我真挚的眼神儿。”王天星故意把眼睛瞪大,讨好的逗小宝。
小宝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他十秒钟,“少校同志,你看地上是什么?”
王天星赶紧低头去瞅,但是啥也没有,“什么?我没看到啊。”
“哦……你的脸。”小宝儿回答的很正经,眼神儿别提了。
“哈哈哈!!王天星,你不行啊,斗不过三爷就算了,实力摆着呢,但是你连小宝都斗不过,啧啧啧。”
程远航同情的拍拍他,“王天星,认命吧,你跟姓冷的人八字不合!哈哈哈!”
王天星抑郁的不行,可怜巴巴扁着眼睛诉苦,“三爷,小宝儿太傲娇了,受不鸟啊!”
三爷摸摸儿子的脑袋,霸气道,“咋,我惯的,有意见?”
“……呵呵呵,我哪儿敢,不敢不敢。”
小宝儿水汪汪的眼睛仰望三爷雕刻般好看的侧颜,嘟嘟小嘴儿,“老爸,都怪你,把我惯坏了,被人嫌弃了。”
王天星:“……我的天!我的神!救命!!”
盛夏联系上了文萱,两人约在二十一中校门口碰面,盛夏打车过去,一路上都在想见了文萱该说什么,怎么开口,不停地揪着自己的手指头,酝酿了一路情绪。
反复告诉自己,不能哭,不能哭,重逢是开心的,开心的!
秋天了,刚刚进入秋季的京都还没有太明显的秋季痕迹,只是风一吹有点凉,不像夏天那么燥。
盛夏搓着手,绕着二十一中大门走了一圈又一圈。
一辆白色的奔驰轿车开过来,由远及近,慢慢的,盛夏见到开车的人,视线清晰了,那道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真实。
好像从梦境回到了现实,又像是把现实带入了梦境。
盛夏呆呆的站着,清灵的目光看着车门打开,看着一抹纤瘦的身影走下来,米粉色的套裙,一身小香风的甜美装扮,手里拎着个乖乖的白色的贝壳包,脚上踩着裸色高跟鞋。
隔着几米的距离,两人望着对方,彼此沉默不语。
盛夏张了张嘴,还未说话,一阵瑟瑟的风吹过来,风吹起地上的几片落叶,吹动了文萱腮边的一缕青丝。
一道伤痕突然闯入视线,时隔多年,依然可以看到浅浅的痕迹,心猛然被一把时间巨手拉扯,痛的再也无法言语。
文萱走了两步,脚底踩着落叶,一步一步,若莲花般绽放万千风华,又如枯荷般迎风凋散。
“怎么不说话?你以前话最多了。”文萱压住飞起来的头发,温柔的笑了笑。
五年了,时间让她变得比当年更漂亮,没有近视眼镜遮挡,她的明眸善睐明艳艳的荡漾秋波。
盛夏都看呆了,“文萱……你好美啊!迷死人了。”
文萱抿着粉嫩的唇,一害羞就脸红,一脸红就低头,“你又拿我开玩笑,都五年了还是没变。”
盛夏松松气,主动拉住文萱的手,笑呵呵道,“当然不能变,变了,你还能认出我吗?”
“当然能,你再怎么变,我都能认出你。你头发怎么剪了,这样也挺好看的,适合你。”
“别拿我寻开心了,我就是个土包子,你是女神!女神,咱们进去吧,看看母校变化没。”
“好啊。”
两人一起走进学校大门,盛夏鸟雀似的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哎呀!操场的塑胶跑道更宽了!”
“哎呀!咱们的教学楼重新粉刷过啊,真漂亮。”
“这里,还记得吗?以前贴光荣榜的,靠,好丢人,我是学渣啊,哈哈!”
文萱望着公告栏,以前只有一个空架子,现在安装了玻璃,里面整整齐齐贴着光荣榜,高三的第一次摸底考试,每个班级都有,最后是总分的全校大排名,从第一名依次往下。
文萱看着理科十五班的成绩榜,禁不住抚上手,指尖温柔的停在第一名上面,曾经,她满心喜欢的男孩总是出现在这个位置。
时光好像被谁抚乱了,碎在了不具名的远方,再想捡拾,才发现碎片已残,再也拼不成篇章。
文萱苦涩的扬了扬嘴唇,将手移开
谁知,她的手还没落下,盛夏突然把她的手定格在上面,“放不下吗?”
文萱酸涩的摇摇头,“不知道,也许吧,但是,我决定放下了,我们都长大了,也该长大的。”
盛夏嗤嗤鼻子,“什么长大了,你不才二十二岁吗?喜欢的东西就争取,追到手就珍惜!别给留下任何遗憾!做人嘛,最主要是开心喽!”
“如果追不到呢?或者,本来就不属于自己,强硬的去要吗?”文萱挣开她的手,叹了一口气。
“谁说不属于你了!?谁特么敢这么说,我灭了他!文萱,你和傅小明就是一对儿,你爱他,就不该放弃,当年我就跟你说过,不要放弃,属于自己的幸福,就要把握。”
文萱撩开发丝,给盛夏看她的侧脸,一道褐色的疤痕绵延在她白皙干净的脸上,仔细看很扎眼。
“你还觉得我应该争取吗?我的脸五年前伤的太深,第一次修复手术失误,导致伤口恶化,第二次手术之后,还是没办法修复,你看,老天都不想让我顺利,命该如此吧。”
“卧槽!!什么老天不老天的,我苏盛夏从来不信命,我只相信,只要你足够渴望,全世界都会为你让步。文萱……”盛夏抓住她的双肩,发现她瘦的不成样子,肩头都是骨头,“拿出你当年为了他毁容的勇气,把他的心抢回来,不要做违背自己心意的事。好不好?”
盛夏眼眶热辣辣的,玛德,要哭了。
文萱伸出左手,无名指上套着一枚明闪闪的钻戒,“来不及了,我要结婚了。”
盛夏如鲠在喉,“你别跟我开玩笑,文萱!”
“我也希望是一场玩笑,五年前的那场噩梦之后,我就希望一切都是命运的玩笑。”
盛夏心酸的要死了,“对不起,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文萱,我欠你一场幸福,你给我个机会吧,我帮你把丢掉的都拿回来。”
文萱抱住盛夏,闭上眼睛的瞬间,清泪划过腮边,“对不起你的人是我,是我舅舅害了你们,毁容是我心甘情愿,为了他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可是盛夏,你知道吗?等一人太苦了,我好累,我累了,想找个地方靠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