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轮到月简兮冷哼了,她扬起光洁的小下巴噘着嘴道:“以前你又不是没做过。”
连渧生脸色变得难看:“你说什么?”
月简兮撇了撇,既是以前的闺房趣事,如今他却忘了,再提前只会觉得别扭,还是不提为妙。
“没什么。”
她说完跳下床,反身卷了自己的被子,走到角落里的那个竹榻上,铺陈开来。
农家房子不可能地火龙,但是到底还是怕他们冷,所以特意烧了炭。
不过这炭是最下低的烟炭,会有味道,也会有烟。
但为了不冷,月简兮将炭盆拖过来放到了竹榻边上。
连渧生脸上结了一层冰,这个蠢女人要干什么?
“月简兮,你是不是听不懂本王的话,让你过来,你跑哪里去?”
月简兮专心铺着自己的被子,由于身型娇小,站在榻边都有些显得矮,直接爬到了榻上跪着整理,边整理边回道:“那床太小了,王爷一个人睡都挤,我就不跟你挤了,王爷睡安心点吧。”
听听听听,这是多么体贴,多么善解人意的妻子。
为了怕自己丈夫觉得挤,让他能睡得更舒服宽心,在寒冷的夜里,自己跑来睡冰凉的竹榻。
月简兮觉得自己该给自己颁一个南兆国最佳妻子奖,最善解人意王妃,最值得娶的女人人选。
连她自己都觉得特么真恶心。
可是她再恶心也不能吐出来,忍着才能弄明白一切,才能讨回自己该要讨回的公道。
要让他们知道,她虽然智商不高,但也绝对不会任人当猴耍。
连渧生脸色黑了几分,躺下来面对里面睡着,也不去管她。
反正不是他让她睡那冷死人的竹榻的,是她自己要装弱小。
因为出行,马车随行带的被窝并不厚重,月简兮将汤婆子放在被窝里暖着自己的脚,脸朝着那堆烟炭,虽然呼吸并不太畅,但是好歹不那么冷。
赶了一天的马车,虽然什么事也没做,但是马车的颠簸也着实是让人身体都是累的。
月简兮没过多久便睡着了。
但她心里还记着事呢,知道自己今晚这么窝囊是为了什么,所以,睡了大约不到半个时辰,她又自动醒了。
这是她的优点,心里记着事,就知道什么时候醒来。
睁开眼,只有一支烛光还燃烧着,但也已经只有最后一小截了,屋外刮着呼呼的冷风,听起来都觉得寒冷。
月简兮轻轻地坐了起来,也顾不得被子外面有多冷,俐落地下了床。
惦脚一看连渧生,因为背对着她睡的,所以看不到他的脸,但是均匀的呼吸声说明他睡得很香。
哼,一个人占这么大一个床,睡得不香才怪。
月简兮瞥了眼桌上的一堆书,那是连渧生随行带来消遣的,那封十万火急上了火泥的信就夹着第一本书的书页里,露出半个角。
她毫不犹豫地走过去,抽了出来。
回头看了眼连渧生,月简兮赶紧将信从信封里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是非常娟秀的小楷字,并非什么重要的军事国事,只是一首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