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天晏家人来信了。
他们问晏微棠要不要回去?
看样子他们是已经见到回去了的百川了。
半久直接写信回绝了。
她会回去的,但不是现在,也不是以这种办法。
—
金家。
家门窗户紧闭,压抑而紧张的氛围弥漫着整个金家。
眉目精致清隽的少年坐在竹椅上,他手里把玩着一把闪着寒芒的利刃。
“我给你们考虑的时间是有限的。”少年声线干净,慢悠悠的。
“外甥真是说笑了,我们怎么就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呢?”地上被捆着的中年男子干巴巴的说。
陆绥露出了一抹笑。
“听不懂没关系,对了,怎么不见小兆。”
小兆是中年男子的儿子。
“他还在学校呢,这个时间点还没放学。”中年男子立刻回答,他声音惴惴的,满是不安。
他就怕陆绥再次发疯,和刚刚一样不知怎么就进了他们家,将人全部绑了。
中年男子看了看旁边昏迷不醒的妇人,他心里愈发忐忑了。
“哦,对了!”陆绥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似突然想起。
“忘了和你说了,我瞧着小兆挺可爱的,于是带去我那做客,舅舅应该不会在意的吧。”
他那句舅舅咬字极重,带着莫名的凶狠。
“你想要做什么!”中年男子立刻炸了。
此刻忘记了恐惧。
金兆可是他的独苗苗。
中年男子无法想象,如果金兆出事了会怎么样?
“哎呀,别急嘛。”陆绥笑着宽慰,“其实我还挺喜欢小孩子的。”
然而他这些话,中年男子一个字都不信。
他可是清楚的记得,曾经他们对眼前这个少年做过什么?
陆绥那么恨他。
带走了他的儿子又怎么会好好对待?
中年男子越想越害怕了。
“小兆他还只是个孩子,有什么事你冲着我来,不要动他。”
“我这人喜欢听话懂事的。”陆绥笑的无害极了。
“其实我今天来也只想谈一笔交易。”
“什么交易?”中年男子立刻问。
此时在他心里没有什么能比得上他儿子的安危。
“我娘,奶奶,爷爷,还有小叔家的儿子……他们是怎么死的?你应该很清楚的吧。”
中年男子的身子立刻僵住了,他连忙摇头。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呀……”陆绥面露苦恼,“那我也不为难你吧。”
就在中年男子微微松了一口气时,陆绥又开口了。
“不过我们之间也有好久没见了,我可是给你准备了见面礼呢。”
他说完从怀里掏出了一块白布。
白布展开,上面是一个鲜红的小手印。
准确来说那是个血印子。
中年男子瞳孔缩了缩,一个猜测浮现心里。
“你对他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陆绥无辜耸肩,“其实我觉得我挺好的了。”
“小兆的左手上有一块小刀伤,所以我选了右手,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看?留着还能当个纪念品呢。”
他带笑的声音在中年男子耳里宛如恶魔。
中年男子一番脑补过后,将上面的血认成了自己儿子的血。
“你这是犯法的,犯法的!!!”
“只要我报警,你下半辈子都将在监狱里度过!!!”
中年男子威胁,他试图让陆绥害怕,从而放了他的儿子。
但是没有。
陆绥笑的坦然,他似全然不在乎一般,没有任何畏惧。
“这样呀。”轻飘飘的三个字,“挺好的。”
中年男子的心不断下坠。
陆绥的话还在继续。
“你看呐,如今的我已经被你们毁了吧,所有人都怕我俱我,都恨不得远离我,想想活着也没什么意思,或许去了监狱,还能三餐不愁呢,重点是,还有一个小可爱陪着我一起受苦呀。”
“我求求你了,陆绥,舅舅求求你了,放了小兆,他是无辜的,放了他吧。”
“他无辜的,那么我呢。”陆绥眼眸冷了下来,凶狠无比。
“当初我也不过一个稚子,谁又曾可怜过我,从未有人可怜过我,那我为何要可怜其他人?”
看着被自己脑补,吓得满脸恐惧的人。
陆绥缓和了声音。
“其实我要做什么你应该是知道的。”
“一个亲生儿子,你传宗接代唯一的儿子。一个嫁出去,已经是别人家妻子的妹妹。这应该很好选择吧。”
“对了,我还想起一点,你前几年好像是伤了身子,赤脚大夫说你这辈子估计就这一个儿子了,这可是你生了三个女儿后,盼来的唯一儿子。”
“当然,如果在你心里最重要的是你的妹妹,那就当我没有说这句话。”
“我答应你,我答应你!!”中年男子立刻说。
那是他的儿子,他唯一的儿子。
尽管他曾经也很喜欢他的那个妹妹。
到底是曾经了,如今两家的关系也渐渐的生疏。
不管曾经多么喜爱,但如今在他眼里,没有谁能比得过他的儿子。
为了他的儿子,他能放弃一切,更何况只是一个已经不怎么喜欢了的妹妹。
陆绥满意的笑了。
“那……合作愉快。”
中年男子看着这个宛如恶魔般的少年,他没有吭声。
交易达成陆绥攀爬出了金家。
双脚落地。
他抬头看着刺目的阳光,眯了眯眼。
还真是好骗呢。
他不过给那小孩手上涂了点鸡血,印了个手印,居然就这么信了?
啧!
真蠢。
不过这样蠢也好,这样他才能早点见到他家棠宝了。
唔……
想棠宝了呢。
也不知道棠宝有没有想他。
委屈……
—
当夕阳西落,村民们收拾好一切,准备回家吃饭睡觉时。
忽然前面有两个人拦住了他们的路。
是金家夫妇。
金父开口。
“乡亲们,有件事一直藏在我心里,让我多年来良心不安……”这一大串的话,是陆绥口述,让他死记硬背下来的。
否则以他的文化水平,还真说不出来这么一番话。
村民听见他这一大堆的话,纷纷驻足,他们开始好奇金父说的是什么事。
在一大串前面铺垫后。
金父终于开始说他要讲的事了。
“当年是我的错,没有看管好我的妹妹,让她明知道陆绥的父亲已经结婚了,还跑去勾搭……”
“哥哥!”尖锐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话,只见一名妇人不可置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