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那些人都已经走了,并且躲得远远的。
裴嗔不敢放松,警惕的目光四下扫着,就怕出现几个落网之鱼。
“燕大帅可是来看野玫瑰的?”这时一道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裴嗔目光第一时间带着警惕地看了过去,与此同时他的枪也对准了那边。
一名打扮得雍容富贵的妇女迎了上来。
她是这里的老板,平时绝不轻易露面,今儿个大抵是得知了这动静才出来了。
见着有人拿枪指着自己,她也不怕。
毕竟这歌舞厅可是燕绡的,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她也是燕绡的人。
并且还是心腹之一。
这种场面她见的多了,有什么好怕的?
“这是我的手下。”半久说。
裴嗔这才将枪放下。
“她可是有什么事情?”半久问,显然是在问那老板娘。
“哎呀,大帅去了不就知道了吗?”老板娘捂着嘴笑道。
这地方呆久了,她也少了其他人那种对待上司的尊重语气。
有的时候浮于表面的不一定是真的,不表露不一定是没有。
而这老板娘就是属于后者。
“阿绡,这野玫瑰是谁?”裴嗔心里警惕了,他侧头问半久。
“当然是伶儿呀,这位少爷怕是说笑了吧,多少人为了这伶儿一掷千金,只求美人一笑呢,怎的这位少爷就不认识了?”
面对着老板娘打趣的话语,裴嗔只注意到了几点。
第一这个野玫瑰伶儿什么的是女的。
第二长得似乎挺好看的,很多人追捧。
第三,她认识阿绡似乎有点熟。
这也就意味着他们之前接触过。
裴嗔心里的醋意越来越大了。
说出来的话却成了,“阿绡,你要是有事忙就去吧,我在这等你。”
“好。”半久答应了。
然后……
然后她真的走了。
裴嗔表面微笑,心里恨不得将自己暴打一顿。
他这是什么意思?亲手把阿绡往情敌那里送吗?
简直要气死他了!
—
伶儿在这舞厅的地位,不亚于古代青,楼里的头魁。
因此有着自己的单独院落。
一个极其雅致的院子。
半久走进院子,一眼就看见了秋千上那个穿着旗袍涂着浓妆的女人。
女人生的极其妖娆,玫红的旗袍将她的身材凸显得极其性感,勾着眼线上挑的眼尾,以及那如火一般诱人的红唇。
一切的一切都对大部分男子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这次有什么事吗?”半久问。
伶儿是燕绡安插在这里的人。
通常是用来收集各种信息,而在这一方面伶儿确实是无人能及。
而她也极其喜欢这一份工作。
只是之前的伶儿除了重要的事情,几乎不会让燕绡过来。
“大帅不急嘛,屋里说话可好?”伶儿开口,红唇一张一合,声音异常娇媚,似乎能直接将人骨头都给酥软了。
半久却是无动于衷的。
倒是跟着她进了屋子。
伶儿在里屋一番寻找,过了好一会儿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盒子。
“前些日子来了几个日本人,我寻着各种法子套了一点点消息,或许有用,今日正好大帅来了,就将此交给大帅吧,若是有用便好,若是无用的话那就扔了。”
伶儿声音说的轻巧,只是说到日本人这三个字时,她的眼里划过了一抹恨意。
她本是家人都在的,自己也是父母掌心宝,奈何一次意外,家里人就这样丧了命,唯有她一人苟且活了下来。
再后来便是遇到了燕绡,主动选择舞厅。
在外人眼里,她是在这舞厅里长大的。
待到成年了才开始上台表演,其余日子里跟着各个师傅学习各种歌艺。
半久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张信封。
“还有其他事吗?”她问。
“无了,目前就这些。”伶儿说。
半久拿起信封,收了起来,转身便走了。
却听见身后传来了细微的脚步声。
回头看见跟在她身后的伶儿。
“我今儿个在这里待了一天了,也有些闷的无聊,寻思着外面转转去。”伶儿娇笑一声解释道。
半久什么都没说。
……
自半久离开后,裴嗔便站在原地等着,他神色带着丝丝寒意,让人无法窥见他心中所想。
老板娘的目光几次看向了他,但又收了回来,站在那也不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裴嗔听到了脚步声。
他目光立刻看了过去,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做了面上掩饰的半久。
那是一张有些平平无奇的脸,可裴嗔觉得他还是悸动不已。
裴嗔的悸动,在看到伶儿的时候瞬间没了。
他目光满是戒备的看着。
伶儿对上他的目光,愣愣的有些讶异。
但转瞬心下有些了然了。
她眼波微转,笑盈盈的看向了半久。
“那这事伶儿就拜托大帅了,大帅啥时候有空可以来坐坐,伶儿可是想大帅想的紧呢。”
她说完幽怨一叹,那语气那神态,仿佛在面对一个负心汉。
她这句话说完后,半久目光看了过来。
伶儿顿时闭了嘴,咯吱笑了几声。
“哎呀,当我开玩笑,当我开玩笑嘛。”
“阿绡,我们走吧。”
裴嗔紧抿唇瓣,目光直直看着半久。
“好。”事情已经解决了,半久不打算再继续待下去了。
“嗯。”裴嗔这才唇角露出了些许笑容。
伶儿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眼里带着莫名的笑容。
老板娘睨了她一眼。
“又在想什么呢?”
“这次你可误会我了,我哪能想些什么呀?”伶儿笑着往回走了。
她走上了旋转楼梯。
目光随意看向窗外,那里人来人往,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过不了多久,该是有人进来了。
伶儿笑了一笑,正打算收回目光。
余光处忽而瞥见一幕。
她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又看了过去。
—
于若若这还是第一次被男子抱在怀里,那人抱着她,一把刀子就搁在了她的脖颈处。
从外人看来,他们抱在一起很是亲密无间。
这里是大舞厅的附近,人们下意识认为她是里面的舞女。
心里有些不耻,但又觉得舞女不就是这样吗?
到也没引起多大注意。
于若若心里急呀,眼泪都出来了,将她那精心画好的妆弄得一塌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