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云酌下楼梯的时候,便看见那人黏糊在了半久身边。
那人声音满是欢喜,叽叽喳喳的。
而她并无半分不喜或者厌恶,就这样安静的听着。
那幅画面很是和谐美好,可在他眼里却是那般刺目。
心里的嫉妒犹如野草一般,疯狂的蔓延着。
即便如此他却不能够表示出来。
他在心里近乎于自虐般的恨着自己。
如果当初他有足够的能力,可以保护好昭昭。
那么如何会有后面的事情,那么昭昭如何会受到那么多伤害?
一想到昭昭曾经遭受过的一切。
云酌的眼眸就隐隐泛红了。
这时燕初渺的目光看了过来。
她看着云酌,圆润的杏眼里面带着浅浅的敌意。
这人喜欢哥哥!
是要来和她抢哥哥的。
不过哥哥是她的,谁也抢不走!
“哥哥,他怎么在这里?”
燕初渺问着,直接将头枕在了半久的肩膀上。
这幅姿态在云酌眼里便是挑衅了。
“目前有合作。”半久说。
“哦。”燕初渺,微微点头。
“哥哥,那是不是说,等合作完了他就会离开呢?”
她的这个问题让云酌心里紧了紧。
他无比害怕半久的回答,却又有点期待。
半久并未看他,声音清冷,“等合作结束了,那么就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一句话让云酌的一颗心坠了坠。
他垂下眼眸,眼里含着委屈,可还是什么都没说。
现在他能说什么呢?
他们本来就是在进行合作。
如果没有这些合作的话,她应该是不愿意和他有任何牵连的。
她恨不得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这点他该是知道的。
只是心里知道是一回事,当她说出那句话时,他还是不可以抑制的心痛了。
这时他听到了脚步声。
目光看了过去是北宿走了过来。
北宿手里端着一个盘子。
盘子上放着一些吃的以及喝的。
他走到了半久和燕初渺面前停了下来。
然后坐到了对面,将手里的盘子放到了桌子上。
“喏,吃吧。”
他话音落下之后燕初渺立刻坐直了身体。
一手端起一杯饮料,一手拿起了一串糖葫芦。
那饮料则是直接塞到了半久的手里。
“哥哥,我记得你最喜欢喝了。”
云酌听到这句话,目光定定的看了过来。
他悄无声息的放出神识。
小心翼翼检查了一番。
很酸很酸的气味,像是柠檬,但又比柠檬更酸。
云酌在心里默默记了下来。
虽然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但找找的话应该是可以找到的。
燕初渺来了之后,便一直黏着半久。
可以说不管做什么都要跟着。
云酌就默默的看着,心里酸的不行。
恨不得将那姑娘直接扔了取而代之。
可他这些只能够在心里想想。
几天之后他便离开了,直接离开了深渊回了神界。
他要去取那神隐衣。
这一过程是十分顺利的。
云酌第二天便赶了回来。
而在这一天的时间里,半久几人也进行了一次商讨。
半久是铁了心的要去,这种事情拖得越久,希望变越低。
半久执意如此,其余几人也无了劝说的话语。
最后北宿要求弄了一个契约。
这个契约是已经被禁忌了的。
契约结下之后。
若一方受了重伤,那么其伤害值会分配一些到其余几人身上。
只是这个契约对身体也多多少少有点损伤。
所以也被称之为禁忌契约之一。
—
云酌带着神隐衣回来了。
半久看着他声音颇为清冷。
“我们的合作到此算是结束了,你要走要留随意。”
看着云酌那满是哀求的目光,半久顿了一下又说。
“若要留下的话,除了深渊十大上神世界,其他世界都可以去。”
她这句话一出,云酌是无论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她生活的轨迹差不多是在十大上神界。
他这般努力不就是为了能留在她的身边吗?
如今连这点都要破碎了吗?
“如果,如果我有事找你呢?”他声音很轻,小心翼翼而又卑微的问。
半久默了一下,她手心里出现了一个铃铛。
“若真有急事,就用这个联系我,只有两次机会。”
也就是说,若这两次用完了就再也联系不了了。
云酌眼里刚刚浮起的微亮光芒顿时破碎了。
他黝黑的瞳孔灰暗了下来。
可最后他还是接过了铃铛。
刚拿到铃铛便听她说。
“最近这些日子不要找我,我有重要的事情。”
“好……”他轻轻咬住下唇。
—
那天云酌看着几人离开。
他在原地停留了好一会儿,直到他的属下来找他了,看到了他那满是阴翳的眸子。
那属下顿时不敢靠近了,只远远地看着。
过了好一会儿,云酌离开了。
他离开的方向是神界。
苏允说了,伤害昭昭之人在神界。
他一定要把那个人揪出来!
云酌黝黑眼眸里的阴翳愈发黑沉了,看着便是极为渗人。
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伤害昭昭的人!
—
在他离开没多久之后,半久也离开了。
她去往的目的地同样是神界。
神隐衣彻底隐匿住了她的身子和气息。
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进入了神界。
和深渊截然不同的是,神界一片光明,看不到半点阴暗处。
走进神界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这里是一片光明的净土。
所以谁能想到这看似光明的地方,实际有着不知多少的污垢呢?
半久冷眼看着,唇角的弧度似乎都带了点讥诮。
她的身形很快消失在了这里,往一个地方去了。
—
那是一处被神界遗忘的地方。
之所以被人遗忘是因为那里几乎无人踏足。
那一处环境平平无奇,就一个光秃秃的山头,灵力也最是稀缺。
不管是追求闲云野鹤生活的,还是追求实力的,都不愿去那里。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地方,是他们所探测到的地方。
掌心出现了猩红繁复的纹路,有妖冶的彼岸花顺她着伤口狰狞的手腕缓缓爬出。
而那彼岸花之上是黑漆漆的蛊虫。
蛊虫散发着猩红的幽茫,一个接连一个的爬出,密密麻麻的看着便是极为渗人。
那蛊虫转瞬爬下,然后消失在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