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久很快收到了子蛊的消息。
对老伯爵动手之人确实是卡兹。
并且已经有了一段时间了。
如果在晚些时候,那么这个世界的医疗技术完全救不了老伯爵了。
那些东西卡兹也给克洛伊送过。
只不过克洛伊明面上收下来了,实际根本就是用都没用。
这也是后来老伯爵死了,而克洛伊好好活着的原因。
—
离开蔷薇庄园后,半久直接买下了一片庄园。
庄园很大,因为住的人很少,显得十分清静。
晚上的时候云酌可怜兮兮的站在了半久房间门口。
“久久,我害怕……”他一双黝黑眼眸眼巴巴的看着半久。
云酌想着,昭昭既然有了保护他的念头,或许今天晚上他可以成功。
只是半久神色依旧清冷。
“你就在隔壁,有什么事我会第一时间知道的。”
“可我就是心里害怕……”
“害怕的话就找几个下人在你房间呆着。”
“……”
云酌的计划最后还是失败了。
半夜时分外面下起了磅礴大雨,还伴随着轰隆隆的雷电声。
半久从睡梦中醒了,她听到门口有些动静。
放出神识查看,不出意料,是云酌。
她在心里无奈叹气,还是下床了。
房门打开,半久便看到了云酌。
云酌就缩在角落里,不敢敲门,又不愿离去,看着着实可怜了。
听着动静,他立刻抬头看了过来,满眼小心翼翼。
“对,对不起……”
“你在这做什么?”
“打雷了……我怕。”他说着紧紧抱住自己。
漆黑的天空突然一个响雷。
少年被惊得猛然站起,然后直接扑入半久怀里,死死抱着。
整个人瑟瑟发抖。
半久沉默了好一会儿,也没有挣开。
“我,我真的害怕……”
“……”这人演技是真的不错……
即便知道他在演戏,根本不可能会害怕,半久还是无奈叹气。
“说吧,你想要怎么样?”
“久久,我,我想陪着你……”他小心翼翼的请求。
又立马保证。
“久久放心,我就老老实实的睡觉,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做。”
半久看了他好一会儿。
最后让开了身体。
云酌满脸欣喜的进门,然后他看到半久手指一个方向。
“睡那。”
云酌目光看了过去。
那是一张卧榻,上面该有的都有,准备很齐全。
云酌:“……”
“久久……”他回头看向半久。
这人眼眸清冷,丝毫没有回旋余地。
“或者出去。”
“……”
出去是不可能的!
进来了怎么能出去?
于是,最后云酌躺在了那张卧榻之上。
他侧躺着,目光直直的跟着半久。
眼见那人上床,云酌颇为娇羞。
“久久,被窝太冷,不如我……”
“闭嘴!”
后面的话戛然而止。
只听云酌弱弱的回,“哦……”
—
第二天的时候卡兹来了。
她想要见半久,最后还是没能进来。
就这样被人拦下了,她也不恼,反而送了一大堆东西过来。
面色温柔的叮嘱,一定要送到克洛伊手里。
知道这件事的人纷纷感慨于卡兹的大方温柔,而克洛伊和她成了最鲜明的对比。
佣人们尽心尽责的把东西送到了半久面前。
看着这一大堆东西,云酌眼里寒光闪烁。
“久久这人着实烦人,不如解决了吧。”他笑着说,笑容乖软,嗓音也是极为单纯无辜的。
可说出来的话,却仿佛带着一股子戾气。
“会解决的。”半久眸色淡淡。
—
卡兹这人看着温柔,好相处,实则最为要强。
她看上的东西那么就一定要得到,不管是人或者物。
自她瞧见那名精致少年之后,便一直在心里念着。
倒不是说一见钟情了。
准确来说喜欢的不过那幅外表。
越是得不到执念便越是深。
卡兹在心里计划者如何让老伯爵帮自己达到目的。
她不知道的是,有一份资料送到老伯爵面前。
老伯爵只有一个妹妹,自幼便是后在手心,疼的很。
只是为了自己的权利,老伯爵将这个最心爱的妹妹嫁给了一个品行不怎么好的人。
到了后来,到底是后悔了,可妹妹意外死了。
老伯爵悔恨,于是将所有的心疼愧疚,给予了妹妹的女儿卡兹。
可以说是将之当成了自己的亲女儿。
而卡兹隔三差五的给他送了一大堆东西,也深得他心。
让他感觉这个外甥女还是将他放在心上的。
至少比他的女儿克洛伊要好。
只是这一切都在今天戛然而止了。
“伯爵大人,卡兹小姐送来的东西经检测,似乎有药剂的存在……”
这是他最忠心耿耿的心腹向他诉说的话语。
这心腹陪了他几十年,忠心耿耿,为了他,甚至可以连妻儿都放弃。
老伯爵对他异常的信任。
只是,如今他这番话实在难以让他接受。
当这心腹证据一个又一个摆上的时候。
老伯爵的脸色一点一点的难看了。
最后成了触目惊心的阴狠。
当成亲生女儿又并非真正的亲生女儿。
他对卡兹疼爱是由对妹妹的愧疚堆积而来的。
可当初他能为了自己的权利,把最疼爱的妹妹嫁出去。
卡兹只是妹妹的女儿,而并非妹妹。
只是让他偿还愧疚的一个工具罢了。
在自己生命面前都不值一提。
当卡兹再次来拜访老伯爵的时候。
她正打算委婉的提出自己看上了克洛伊身边的那个仆人。
希望老伯爵能够帮她。
老伯爵却是语气莫名。
“卡兹,我对你不好吗?”
卡兹愣了一下,夸赞的话语一连串的说了出来。
“上帝见证,亲爱的舅舅,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了,在卡兹心里,你也是卡兹唯一的亲人……”
听着这些往日让他十分感动的话语。
这一刻老伯爵只觉得十分虚伪。
“你的喜欢就是想要我的命?”听到最后,他直接冷声打断了。
卡兹心中一个咯噔,脸色煞白。
“舅舅你听我解释,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人那你耳边乱说……”
她慌乱解释却对上了老伯爵那浑浊却一片狠辣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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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半久没有再见到卡兹了,她没有提起,老伯爵也没有跟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