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觉得,我会忍不住把那个玩意一巴掌挥开的。
什么玩意儿?
想抢他家崽崽?
做梦去吧!
梦里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让任何生物抢走我的崽崽!”他话语说的十分斩钉截铁。
浍牯笑而不语。
毕竟这样的言论他听过太多了。
可最后呢,还不是含泪送崽崽。
唉!
认命吧,改变不了的。
—
雾涟是脸色不好的回了山洞。
半久踩在石块上,眼睛已经闭上了。
面前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她微微睁开眼眸,然后看到脸色不怎么好的雾涟。
雾涟蹲下来,直接将她拎起。
“小弱鸟,爹今日教你一些常识。”他一开口便是一口老父亲的话语。
半久:“……”
脚丫子离了石块,最后落在了雾涟的石床上。
雾涟就这样半蹲着与她对视。
“首先你必须区分敌方和我方。”他认真无比的教导。
“你只需要知道一点就行了,除去爹之外的所有兽都是敌方,爹说不安全,就一定不安全,就一定不能够接触半分。”
“如果有其他的兽靠近你,试图和你说话,你也千万不要理会,我差点忘了你是个哑巴,就算想理会也开不了口。”
为了做一个好父亲,他还真是操碎了心。
唉!
半久:“……”
“爹辛苦把你养大了,可不是让你在翅膀硬了之后跟别的兽跑了,为的是啥?还不是让你给爹养老送终,你要跑了,爹找谁去!”
不然他一只狐狸吃饱了撑着养一只鸟啊,还是一只小弱鸟。
“还有那只小黑鸟,爷是让他教导你的,但可没有让他把你拐跑的意思,你只需要听着教导就行了,别的方面别理他。”
依旧觉得不放心,他又多说了一句。
“你看看那一身黑不溜秋的,丑死了,等你长大了,爹给你找更好看的,咱才不要丑八怪呢!”特别嫌弃的话语。
等他说完之后,却发现这小弱鸟安安静静的站着,不知道有没有听清他的话。
那么傻,看着像个小白痴,应该听了也听不懂的吧。
毕竟他讲的话与她而言太深奥了。
唉!
果然,做父亲什么的最累最辛苦了。
崽崽什么的养一个就够了吧。
—
晚上的时候半久照例是站在石块上睡觉。
然而这一次她被雾涟随手勾进了怀里。
“作为一个合格的父亲,怎么能让崽崽一个人睡在冰冷的石块上面呢?”这句话他不知道是从哪里得来的。
直接捞着小幼鸟躺在了石床上。
半久毛茸茸的小脑袋就枕在他的心脏处,耳边可以清晰的听见他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爷跟你说,这待遇啊,这么多年了也就你有。”后面是些许轻笑,笑声勾人。
他的手指轻轻拍打着半久的羽翼,一下又一下带着说不出来的温柔。
“乖乖睡吧。”
半久眼睛被捂住了,眼前一片漆黑。
—
自从这天过后,雾涟就严格限制了半久和小黑鸟接触的时间。
他不在的时候,小黑鸟直接被关了起来,不允许见半久。
只有在他回来的时候,他才允许小黑娘来见半久,但是每一次他都要守在旁边,就这样环着手,虎视眈眈的看着。
小黑鸟被吓得不行,每一次都是战战兢兢的试图和半久沟通。
次数多了他大概是知道了,那只兽虽然看着很危险,但到底不会对她做什么,于是这只鸟就渐渐放心了。
有的时候甚至会小心翼翼的和半久多说几句话。
就是他每每试图再靠近几步,雾涟的目光陡然会冷冽。
就这样吓得他脚下的步子不自觉的往后走了。
雾涟就这样一日一日的守着,看着这两小家伙的相处,他是越看越觉得碍眼了。
浍牯说的话真的可靠吗?
都这么多天了,为什么没有半点用处?
那小家伙依旧是一声不吭的,像是嗓子都哑了。
难不成是天生无法开口吗?
他越发觉得这一点很有可能了。
—
这一天半久再次见到了段霞和敕嵬。
她依旧是待在山洞里。
忽然听到了轻重不一的脚步声,这脚步声不是雾涟的。
很快有一男一女进了山洞。
“哥哥,应该是这里了吧?”段霞一边进山洞,一边对着旁边的敕嵬说。
“可是这里怎么没有看到一只兽呀?”敕嵬有些困惑,他目光在这山道里搜查着。
最后在一个光洁的石块上面看到了半久。
那是一只浑身雪白,还带着点红色的漂亮幼鸟。
段霞也看到了。
“难道这只鸟就是这片山谷的主人吗?”段霞蹙眉。
“应该不是吧,这山谷的主人怎么会这么弱呢?”
“或许他是这山谷主人的子嗣后代。”敕嵬心下猜测着。
“那哥哥我们在这里守着吧,应该能守到那山谷的主人。”
段霞当下提议,她的这个提议很快得到了敕嵬的认可。
两人打算在这里等着。
段霞目光再次看向了安安静静的幼鸟。
不知为何,她见到这幼鸟的第一眼就产生了莫大的敌意。
真的很不喜欢。
于是她直接走了过去。
“这鸟倒是挺好看的。”
手指伸出,想要直接抓起来。
敕嵬看到了却并未觉得有哪里不好的。
“你要是喜欢的话,那我们养一只吧。”
“哥哥,那我喜欢这一只怎么办?”段霞稍稍停住了动作,她回头笑着问。
敕嵬想了想,“那我争取要到好了,只要利益给的足够,应该没有什么做不到的事情。”
“哥哥真好。”段霞显得很高兴,她回头再次想抓半久。
手腕处突然传来了尖锐的疼痛,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了一口,疼得她面色骤白,倒吸了一口气。
“哥哥我的手好疼,我的手真的好疼。”
听到她的惨叫敕嵬立刻跑了过来。
“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受伤了?”
此刻段霞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一个红红的小洞,洞口很小,像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段霞捂着手,脸上隐隐浮现痛苦之色。
“哥哥我不知道,这伤口突然就出现了,我刚刚突然感受到疼痛。”
一听她这话,敕嵬顿时警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