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的一切,她受过的所有伤害她都可以在校长室里说出来。
只是……他们会信吗?
在她和那些人只见,他们会偏向于他吗?
这个未知他有点不敢去堵。
她害怕赌来的是那些人,选择息事宁人,说不痛不痒的几句苛责,让那些人在她面前道个歉,最后那些伤害她的人没有受到半点处罚。
而在这件事情过后,她将遭受到更大的暴力。
她更害怕他们那些威胁的话语。
他们威胁她,如果她不配合的话会殃及她的家人,他们会肆意的抹黑她的名声,告诉所有人她有多肮脏……尽管她什么都没做。
这些恶毒的威胁让她胆怯了。
她是真的没有踏进校长室的勇气,可是当抬头看到那双清冷平静的眼眸时。
她更害怕这人会失望。
“校,校长室。”女孩咬着下唇,有些艰难的说。
“好。”半久只说了一个字。
她转身继续走了。
林函看着她的背影,唇角却是忍不住弯起了小小的弧度。
还是第一次呢,姐姐第一次为了她来学校,第一次打算为她主持公道呢……
—
半久下了楼梯,一路上皆未遇见任何人。
等她到了楼下的时候,却看见站在那里的少年。
少年正拿着手机低着头,手指在屏幕上按了按去,似乎在和谁聊天。
不经意抬头,他看见了半久,下意识的他敏唇露出了乖软的笑容来。
“姐姐,我有点事情在这里等一个人。”少年这声姐姐软乎乎的,笑容也是格外的干净温软。
“嗯。”半久微微点头。
她看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在意他说什么以及打算做什么。
这时楼梯上传来了嗒嗒的脚步声,少年目光看了过去。
很快有一名狼狈的少女从楼梯上下来了。
湿漉漉的学生头,刘海糊在了额头上,上面水迹未干,还在流淌着。
似乎是哭过吧,她眼睛也是红肿一片的。
身上就是裹着一件及大腿的外套。
下面的裤子也是湿漉漉的,下楼梯的时候一步一个水印。
不用说,全身都是湿的。
少年的目光在那件外套上面多停留了一秒。
他记得这件外套刚刚是穿在姐姐身上的,如今却是到了这人身上。
这人身上穿着他们学校的校服,应该是本校的人。
他从来不记本班学生的名字模样,因此对这人没有任何印象。
只是姐姐会把外套给她,那么他们的关系将会是什么呢?
就在他心里揣摩的时候,林函哒哒的走到了半久身边一米左右的位置。
“姐,姐姐对不起,我速度太慢,让你等我了……”
她这人开口总是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仿佛自己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需要得到他人的原谅。
“走吧。”半久并未说什么。
“嗯嗯。”林函连连点头,她小跑着打算跟上半久的步子。
一个转头忽然看见了一直杵在一旁的少年。
刚刚她着急跟上姐姐并未注意周遭的一切,如今看到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黎,黎同学……”这四个字脱口而出,然后便后悔了。
她怎么忘了这人在班级里向来是谁都不曾理会的,属于那种满心只有学习的超级好学生。
就在她心里懊恼着自己不该开口的时候,少年朝他露出了温软的笑容,那张幼态尽显的脸上满是乖软听话。
“嗯,你好。”
林函呆了好一会儿,有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看起来无比听话的少年,是他们嘴里那个谁都不想理会的人。
前面姐姐已经走出去几米了,来不及多加思考,她连忙小跑着追了过去。
少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直接按灭了手机屏幕。
或许他已经有办法了。
他刚刚那屏幕上哪有什么聊天话框?他刚刚滑来滑去的,只有主页。
—
想知道校长室的位置并不难,林函一生狼狈的一路走来,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她紧跟着半久尽量忽视所有人的目光。
最后跟着人进了校长室。
尽管此刻已经放学了,但是大部分老师依旧在学校里还没有离开。
今日凑巧校长也没有走。
“你好,请问有什么事情吗?”看到半久进来,校长打量了一下,确定看年纪并非本校成员,于是他询问道。
这时半久身后的林函也进来了。
她身上有着能立刻表明身份的校服,校长看着她这一身狼狈,眉头顿时蹙起。
“同学,你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被人欺负了?”
林函下意识瑟缩了一下,目光看向了半久。
可怜兮兮的像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在向长辈求救。
“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不用看我。”半久面色平静极了,她就站在一旁,显然打算将这一切交给林函。
林函轻轻咬着下唇,她心里怕的不行,可这个时候她只能靠自己,在心里做了思想斗争后,她鼓起勇气看向了校长。
此刻面容慈祥的校长一直注视着她,眼里带着关切的询问。
“校,校长,我,我被校园暴力了……”她咬着下唇鼓起勇气说。
那些事情她记得清清楚楚的。
在初中,第一次被欺负是初一上学期过了期中后,那天她不小心围观了一名女生被欺负。
那些人发现了她,他们凶神恶煞的模样,让她吓了一跳,她哆嗦着跑了。
可那天过后,她便被他们盯上了。
欺辱从那个时候开始。
他们人太多了,有初一初二初三的,有几个女生甚至交往了校园外面的男朋友,也就是那些看起来凶神恶煞混社会的。
起初她是有想过将这一切告诉老师告诉父母的。
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妈妈不容易,好不容易逃脱了生父的魔爪,遇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
她能做的只有努力的不让自己成为一个累赘,努力让继父以及姐姐接纳她。
所以她不敢将这件事情闹大,让他们认为她是一个惹事精,是一个麻烦的累赘。
那些人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但却是知道了她软弱的性子。
她成了在校园暴力里最适合被欺负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