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林函已经被堵在了巷子里。
看着那渐渐围上来的人群,林函终于反应过来,这些人打算报复她了。
她怕的不行,握紧了手机。
脑海里充斥着的是她曾经听过的传言。
她开始脑补自己将会遭遇什么。
被欺辱被殴打之后被误杀在了这小巷子里……
眼泪被她自己的脑补吓了出来,她哭着不断后退。
内心的绝望仿佛能吞噬一切。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了那个清冷的少女。
她记得那天自己被关在厕所里半个多小时的时候。
是她出现救了她,没有任何安慰的话语,可单单是站在那里,都让她觉得安全十足。
似乎只要站在她身边,没有任何危险,可以伤到她。
林函哆嗦着,忽然转身就跑。
她身后是一个死胡同,在这条路的周边没有任何一户人家。
可是唯一的路被一群人堵住了。
他们一二十个人,将出口堵得密密麻麻的,即便是她豁出所有力气都冲不出去。
那群小混混在看到她明知那边没有出口还往那边跑的时候,纷纷嗤笑一声,嘴里各种脏话的骂人。
然而在看见林函掏出手机,似乎在给谁发这消息的时候。
他们是真的怒了,一声脏话从嘴里爆出。
这些人加快的速度跑了过去。
—
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他们身后那唯一的出口处,此刻正站着一名少女。
手机叮了一下响了,半久看到了林函发来的求救消息。
大概是因为过于慌乱,只有两个字。
「救我」
连标点符号都没有便发了出来。
半久收起手机,便往里面去了。
她的速度看起来并不快。
可她和前面之人的距离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缩短着。
当她到达的时候,林函已经靠在了破败的墙壁上。
那墙壁并不是特别高,但也有两米,她有想过翻墙逃走,但是显然做不到。
前面的混混将她密密麻麻的堵住,半久一眼看去已经看不到人了。
“你跑啊,有本事就继续跑啊,不是很会跑吗?”
“贱,人,你刚刚给谁发的消息,手机交出来,还不快交出来!”
“以前不是说过让你乖乖听话吗?只要你乖乖听话,你好我好大家好,何必把事情闹到这一步呢。”
“现在好了,我们的人生都被毁了,那么大家一起毁了吧。”
各种言论充斥着整个巷子。
后面有哒哒的脚步声传来,很是突兀。
站在最后的人回头,却看见一名穿着校服的女生。
小姑娘长得漂亮极了,细胳膊细腿的,看起来一点都不经打。
这么漂亮瘦弱的姑娘,他一拳过去应该能轻而易举的将人打倒吧。
小混混心里冒出了这个念头。
这人长得漂亮,他也没有露出凶神恶煞的面孔,而是一声口哨呼出。
“哟,小美女是来陪我们一起玩的吗?”
说出的话语也是说不出的猥,琐。
听到她这句话,其余一些同伴也回头。
小混混们的注意力被暂时转移了。
林函微微松了一口气,正想着如何逃跑,却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见了那无比熟悉的人。
是姐姐!
她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消息是几分钟前发出去的,地址太长,没来得及打。
她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希望姐姐发现她不在带人去找她。
却怎么都没有想到,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姐姐就出现了。
她想叫人跑,可是一想到如果自己开口了,这些人肯定知道姐姐和她是一伙的。
于是她焦急的使着眼色,希望姐姐能听懂她的意思,转身就跑。
然而那少女并未看她。
她走了过来,目光扫过所有神色猥,琐的混混,以及那些眼里带着莫名敌意的少女。
“如果想玩的话就一起吧。”轻飘飘的话语。
混混们面面相觑。
莫非这是一个傻的吗?
—
此时已经渐渐步入秋季了,微凉的风吹进这少有人进入的小巷深处。
一切的一切都是安静的。
林函呆愣愣的靠着墙,她目光看过地上鼻青脸肿捂着伤一声不吭的混混和不良少女们。
穿着校服的少女站在这些人中间,此刻她正低垂着头,用白色的纸巾擦着手。
动作慢条斯理,单单看着倒是极为赏心悦目。
前提是忽略地上的惨象。
“还不报警?”半久微微抬眸,目光看向了林函。
“啊?”林函一愣然后立刻点头。
“好好好。”她说完连忙拿出手机打电话报警了。
半久就在一旁听着她哆嗦着声音解释刚刚发生的一切。
这大概是这类剧情里面最困惑的一点吧。
林函有时间找朋友,找男配,找男主求救,给他们发个消息,让他们辛苦的找过来。
却没有时间报警,让警方定位。
手指被擦干净了,半久收起了纸巾。
桑未染这个身体过于细皮嫩肉,大概是刚刚用了些力度吧,此刻指节处,有了些擦伤。
最多蹭破皮的样子,可在这一片白皙上看着倒是有几分明显了。
在等到警察的这段时间,林函用手指哆嗦的给老师请个假。
十多分钟后附近的派出所便赶来了一批警察。
看到这场景警察愣住,但还是立刻把地上那群混混抓起来了。
主要是他们好几个手里还拿着棍棒刀子。
而这些警察也不是最近才生活在这个区域的。
这些人经常闹事,他们以前也曾抓过。
半久和林函也跟着上了车。
警车呼啸着离开了。
—
到了警察局后,半久就简单了做了语录。
其余的一切她都交给了林函,没有再插手,人只安静的站在一旁。
林函声音颤颤巍巍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等到了天色彻底黑下的时候,警方才让他们离开。
出了警察局,半久走在最前面,林函就红着眼睛走在后面。
刚刚在局里的时候,她再次哭了一顿,局里的女警不仅要询问她消息,还得安慰她。
“姐姐,对,对不起。”身后传来林函带着哭腔的歉意声音。
半久并未说话,也并未停下。
“你手受伤了,我们我们去附近的诊所包扎一下。”看着那磨破的指节,林函心里越发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