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士兵伸出手指向窗户,恐惧道:“首辅……我刚才看到……那里站着个……怪物!”
张白石将目光投向他手指的方向,惊疑道:“我房屋的窗户底下?”
那个士兵使劲点了点头,无比惊悚的摸样。
“什么怪物?”
“浑身都是鳞片,长得像蜥蜴,但是比人要高很多,很大!太恐怖了!”
闻言,张白石脑袋嗡嗡作响,心跳也急剧加速,甚至连呼吸都不平稳起来,若不是顾及自己的形象,他会放任自己身体不停的颤抖。
“你确定自己看清楚了?”
“确实看清楚了。”侍卫颤抖道,“他也看到了。”
张白石将目光投向他所指着另一个侍卫,发现其也是脸色苍白,不停地发抖。
“启禀首辅,我也确实看见了!”另外一个侍卫说道,“那鬼东西见我望着它,还向我发出诡笑,太难看了!”
见他们如此神情,张知道他们没有说谎,看来自己之前在大殿内见到的,确实也是蜥蜴人。
它来冥王七地首府亳城作甚?
要知道,它是生活在冥王七地西境的沼泽地里,亳城在冥王七地东境,两者相距甚远。
它是怎么过来的,难道是飞奔过来的?
自己只和它见过一面,它是靠什么寻觅到自己的?
张白石越想越担忧,思忖着朝窗户处走去。
然而,他还没有到达,几个侍卫就大声呼喊起来,让他不要接近。
他于是停住脚步,朝窗户四周看了两遍,又往周遭仔细扫视了几次,在确认无异样后,继续朝前走去。
几个侍卫还在恐惧的大喊着,竭力阻止他的靠近。
张白石只是朝他们摆了摆手,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同时眼睛扫视着周围可能的异动。
片刻之后,他来到了窗户处,借助微弱的亮光扫视着地面。
忽然,一个巴掌大的鳞片出现在眼前,一看就是蜥蜴人身上掉落的。
不过,他并没有弯腰去捡,而是漾出若无其事的笑意。
“咳!看你们大惊小怪的,没有看到什么怪物啊。”他折返回来无所谓道,“也许是你们的眼睛看花了!”
“没有啊,我们确实看到一个怪物在您窗户边上!”
“也许还真看错了!”张白石坚持道,“你看那里面黑不溜秋的,容易让人眼睛看花!”
两个侍卫探头探脑的张望一番,满脸浮现疑惑。
“主要是你们工作太认真负责了,生怕哪里出现疏漏,才有可能出现幻觉。”
听张白石如此之说,两人挠了挠脑袋,难道真是自己看错了?
“好了,放宽心!”张白石安慰道,“不过我还是要表扬你们,要继续保持这种认真负责,小心谨慎的精神状态。”
“是!”
两人高兴地垂首道,随后转身离开,继续巡逻。
在两人走远后,张白石收拢起脸上的轻松笑意,慢慢朝窗户边走去。
他轻轻弯下腰,将蜥蜴人的鳞片捡了起来,在地面上又扫视两圈,才朝自己房门走去。
进入房间,他快速关上门,将鳞片拿了出来。
在多盏植物油灯的照耀下,鳞片的全貌他看得清清楚楚,回想起在沼泽地遇到蜥蜴人的情景,他愈发确信手中的鳞片就是蜥蜴人身上的鳞片。
莫非冥王七地东境也有蜥蜴人?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种想法,张白石又马上予以否定。
他知道蜥蜴这种动物喜欢生活在湖泊周边,更喜欢在沼泽地里活动,亳城虽然不是特别繁华的大都市,但也不是落寞偏远的小乡村,蜥蜴人生活在此的可能性比较小。
更重要的是,他在大殿内所看见到的蜥蜴人,就是上次沼泽地里的那只,跟它有过近距离的接触,差点被索了性命,他确信不会认错。
他在手里摩挲着鳞片,对于蜥蜴人的意图揣测起来。
从上次在沼泽地里的会面情况来看,蜥蜴人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角色,它此次来到亳城,究竟意欲何为?
想到它可能还在周围附近,张白石急忙走出房间,施展起他的凌波微步罗袜生尘,顿时飞檐走壁起来。
他以最快的速度来到七公主的大殿,进去之后来到她的房屋周围,并悄然站在房顶上,仔细观察着周围的异动。
不过,令他放心的是,看了一阵子周围毫无异样,只有他加派的巡逻队伍不时巡检着情况。
他又飞檐走壁在他的首辅官邸和七公主大殿周边,巡检着可能的危险。
当他躲在一棵树上半个时辰之时,忽然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他连忙抬头去看,发现一个人在草丛里蹑手蹑脚的走着。
由于月光和卡戎星光过于黯淡,他无法看清楚究竟是何人。
但是,随着距离的拉近,他发现那人身体高大,比一般的侍卫和仆人高大多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莫非是蜥蜴人?
他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生怕动静过大引起那人的注意。
距离越来越近,他看见那人越来越高,丫的,就是蜥蜴人!
他看见了它身上的鳞片!
它弓着腰,蹑手蹑脚的走着,但是由于体型过大,脚掌过大,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声响。
在自己首辅府邸,它这是要去哪里?
张白石死死的盯着,一刻也不敢放松。
很快,它就来到通往张白石住处的路口。
蜥蜴人朝四周扫视了一圈,转身朝他的房屋方向走去。
丫的!还真是找自己的!
张白石望着它的背影,轻轻的从树上跳下,随之跟了上去。
上次在西境沼泽地,它本想攻击自己,没成想被自己给先下手为强,把它给吓跑了。
这次难道是来找自己复仇的?
没道理啊!上次是它要撕咬自己,自己把它吓跑了而已,又没有对它造成伤害,它用得着对自己进行报复吗?
如果真是这样,那它肯定不是个好东西!甚至是个残忍恶毒,报复心极强的东西!
张白石非常不爽的远远跟在它后面,也学着它蹑手蹑脚的样子,生怕它觉察出来。
越是接近自己的房屋,蜥蜴人的步幅越是不断缩小,走起路来也越来越轻,仿佛成精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