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听兮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酸得厉害,恨不能取代苏双菡站在秋沧午身边,完全就是原主看到两人在一起时该有的反应!
她可真是个合格的实力派演员!
苏双菡自以为看透华听兮的心思,心底在笑,笑她只配嫉妒自己,永远都是地上的烂泥!
秋沧午也以为华听兮在拈酸吃醋,倒也不恼她言出不逊,神色鄙夷,“苏三小姐已是钦定未来皇子妃,你休要再妄想嫁与本皇子!”
说着,笑意转为轻佻,作势上下打量华听兮,本想说些折辱她的话来,却惊诧地发现……她变美了!
秋沧午很难形容这种感觉,说她的样子变了倒也没有,但多看几眼,竟觉得她也有让人一见心动的资本!
他的失神不过片刻,只当眼花,继续道,“不过……若你祖父跪下求本皇子,让你进府当个洗脚丫头,倒可以考虑一二。”
“哈哈哈……”
华听兮缓缓低笑几声,眉目生动鲜艳,冲击得四周一切好似都失了颜色。
她站起身,背负双手,斜睨着秋沧午,“别高兴得太早!有婚旨,你或许能抱得美人归,但美人心……”
华听兮拉长语调,顿了顿,才道,“唉!所谓落花有意……”
下一句,她看向苏双菡,“流水无情啊!”
华听兮这番话,是在暗示苏双菡对秋沧午无心,赤裸裸地打他的脸!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搞不好再给你带个绿帽子,跟这儿傻乐什么?
同时也给苏双菡挖了一个坑,只要她的婚事不生变,少不了要在秋沧午面前表现对他的忠贞!
秋沧午的眼神暗沉下来,苏双菡看似置若罔闻,笑容大方得体,实则心中已经不快!
苏双菡转念便有了主意,面上一脸不解的样子,却话锋犀利,“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你一向直肠子,快人快语,从不拐弯抹角说话,今日发得哪门子的疯?”
华听兮道,“好吧,你既然装糊涂,那我就再说得直白点儿!谁不知你自小就是内定太子妃,与废太子有青梅竹马之谊!废太子对你情根深种,等你长大,洁身自好,这样的宠爱和呵护……”
“自他被废,不过短短三年,你就能忘了,转而移情……”他人?
“住口!”
秋沧午突然一声怒斥,若平地惊雷!
华芷叶眼见不好,忙道,“殿下息怒!阿姐一时糊涂,胡言乱语,还请殿下宽恕!”
同时向华听兮使眼色,废太子是陛下忌讳,早年就下令不准任何人再提!五皇子若计较,你有得苦头吃!
秋沧午被华听兮踩了男人的自尊心,眼下正好借着这件事发作,“华听兮,你永远都不懂什么叫祸从口出!父皇明令禁止,任何人不得再提废太子!违者掌嘴五十!来人,她明知故犯,罪加一等,掌嘴一百!”
苏双菡嘴角掀起一丝弧度,微不可察。
她并非是因为华听兮即将受刑而高兴,而是借着此事,能将君横引出来!
果然,秋沧午话音才落,君横便从小厨房冲了过来,护在华听兮与华芷叶身前,而秋沧午的人此时也将她围住!
秋沧午扫了眼君横,又与苏双菡对视了下,其中意思,只有他们彼此才懂。
他看着华听兮,拿出身为皇子的威严冷酷,“你不服?想反抗?”
华听兮双手捧脸,做可爱状,“不愧是被我追了好久的人……知我莫若你!”
华听兮实力演绎矫揉造作,把所有人看呆了,要知道原主虽说令人厌憎的地方一箩筐,但还真没做作这一条!
华听兮见众人惊异的眼神,清咳一声,把华至云拉出来骂一骂,“都怪华至云那小子!成天没个正经,都把我带坏了!”
秋沧午不知她还有软萌扮乖的一面,一时心情微妙,然下一刻听到她说了什么后,怒意上头!
“难得今日见到你,我就实话跟你说吧!我看上你,想嫁给你,只是因为你的身份,你的才华,以及有望被立太子的前途!我真正心仪的人是君横,要不是他身份低微,给不了我体面尊贵,我还懒得正眼看你!”
很好,这话够嚣张,够无脑,又是原主的画风了!
君横的冰块脸龟裂了。
华听兮气死人不偿命,秋沧午再忍不了,“掌嘴一百!动手!”
苏双菡蓦地出声劝阻,“等等!”
她示意秋沧午朝远处看去。
那是小厨房的方向。
华听兮也跟着看了眼,就见那边有两个人,正上演着一幕男追女的戏码!
追的人是华至云,而前头跑的是一个微胖婢女!
“五殿下在此,何人喧哗!”
秋沧午的人很快将他们捉拿了过来。
华至云脸色发白,一副大祸临头的样子,胖婢女哭哭啼啼,张嘴就是:“五殿下,奴婢香草,云公子要杀我灭口!请您主持公道啊!”
“如此说,你看见了不该看的?”
香草挺直腰背,指着华至云,义愤填膺道,“奴婢看见了云公子拿圣旨烧火!”
苏双菡紧接道,“这可是对陛下大不敬,莫非……他跟华大小姐下毒弑君一样,都有谋逆之心?”
华至云猛然抬起头,指认华听兮,一脸恐惧委屈,“是她让我烧的!我不烧她就打我!”
华听兮脸色不好,华芷叶云里雾里,不懂怎么闹出这样的事,因着华听兮以前经常肆意妄为,所以她还真不知到底是如华至云所说,还是有人设计陷害!
苏双菡淡淡看向华听兮,“你可认罪?”
华听兮无视她,问秋沧午,“五殿下想怎么样?”
秋沧午道,“事关重大,要由陛下亲自裁决!”
……
清凉舒适的房内,世子夫人在跟木兰一同用午膳,精气十足,不见丝毫病态。
就在此时,一名嬷嬷走了进来,也不避讳木兰,回禀道,“夫人,华大小姐焚毁圣旨被五殿下发现,带进宫了。”
木兰闻言,激动站起,抱着世子夫人的手臂,“母亲,成了!”
世子夫人神清气爽,笑道,“总算出了口恶气,没枉费我三日前装病,还与他们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