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马英生,现年37岁,普通职工,人际关系简单。
尸检报告确定为机械性窒息死亡,也就是上吊自杀,警方勘察现场后没有发现他杀的迹象。
我把报告放回去,躺倒沙发上。这钱赚得很容易么。我心里想到。
大约一刻钟过去,叶雪从楼上走下来。头发湿漉漉的。看来是刚刚洗完澡,手里还拿着一条毛巾,不断擦拭。
我说,“没什么可疑的”
“嗯”
不过叶雪还是把资料看了一边,她看的很细,用时也很长,边看边记录,我很好奇她记录的内容,毕竟我也是第一次遇见人命案。
“雪姐这是你第一次接受命案的调查么?”
“当然不是”
叶雪说完便不再言语,我走到叶雪身后,叶雪手边放着一张表格,表格内容大致是背景的资料,例如最常见的姓名、年龄、身高体重,不过还多了一些,例如居住地、居住类型、社交经历、家庭类型、生活方式等等。
这不是档案资料么,不过我想叶雪的这份可能更详细一些,档案资料可不会记录你的衣着、行为。
我不清楚叶雪这么做的原因,我在想的是一会要不要约叶雪吃饭去,一个人吃饭和带着一位美女那可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状况,后一种情况可以满足一个单身二十多年的男性虚荣心,你要知道三十多岁的男人是没空和美女吃饭的,四十多岁的男人是不大敢和美女吃饭的,五十多岁的男人是没能力和美女吃饭的,而我有时间,有胆量,有能力,而且还非常帅气,唯一的短板是没钱。每每想到钱,我都会痛苦的抱住我的头。
时间慢慢的过去,天早已黑透了。夏天的晚上和冬天不一样,没人会觉得在冬日的夜晚散步是件愉快的事情,夏季不同,街道的霓虹灯早已发出亮堂堂的光芒,吸引了不少顾客和蚊子。
终于,叶雪从工作中回过神来,无奈的笑着说“已经这么晚了”
叶雪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露出抱歉的神情,“弟弟,姐姐请你吃饭”
我其实并不喜欢叶雪叫我弟弟,我毕竟不是杨过,总觉得怪怪的,我可是要追到眼前美女的人。
“我说雪姐,你可以称呼我少君,这样习惯些”
“好啊,不过你总雪姐,雪姐的叫”,叶雪停了停,然后说“少君,是不是”
哎呀,我倒是没注意,“那我叫什么,老板,还是boss”
叶雪发出咯咯咯的笑声,“你可以叫我女王大人”
我和叶雪走出侦探社,“小雪,”喊出这个称呼的时候,我的心已经快跳出来了。
“什么事,少君”叶雪叫我名字的时候,音咬的很重,似乎带着笑意。
“我知道一家餐厅,我带你去”那家餐厅我没去过,我偶尔吃腻了楼下面馆的时候,就会选一家口味不同的面馆,那家餐厅正好在面馆的对面,我曾问过餐厅门口的服务员,门口站着两个服务员,一男一女,我理所当然的走到女服务员身边,我呵呵笑了两声,没等我开口,女服务员抢先说,“走开,要饭的”还做出撵苍蝇的动作。
我没有生气,她只是误会了,因为我手里拿着面馆打包的饭盒。
经过这件事,我养成了浪费的坏习惯,唉。我收回思绪。昂首阔步的走在街道上。大家、尤其是男性友人一定会觉得我有无比的男性魅力,我相信正常人一定会发现我不是很富有,一个不太富有的人身旁跟着这么一个美女,还用说些什么呢?
我和叶雪来到餐厅,门口的服务员恭敬客气的把我俩引进去。
我和叶雪挑了个位子坐下,柔和的灯光,可以听见刀叉碰撞餐盘的声音,还有低低的私语声。
服务员拿来菜单,叶雪示意我先点。我虽然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却也是第一次来这,好在我拥有常人没有的优秀的心理素质,短短两秒之内我就已经镇定下来。
首先不能点最便宜的,当然价格也不能太高。
“这个来两份”我对服务员指了指菜单上的菜名。
我把菜单递给叶雪,叶雪对服务员说了些我听不懂的语言。凭借多年来观摩电影的经验,我确定那不是英文,不是日语,也不是什么中国方言,不过看来是一道菜的名字。
服务员一听,我发现他看叶雪的神情都变了,连带看我的神情也不一样了。
待服务员走后,我问“小雪,你刚刚说的是什么”
“一道菜,我在国外吃过一次,所以问问看”,“不说这些了,你对案子有什么看法”
这话题转的我措不及防,我以为可以听到什么故事呢?
“案子?没什么疑点,验尸报告不是写了么”我说。
“情绪”
“你是说死者自杀前的状态”
叶雪点了点头,“死者邻居的笔录你看了么”
我摇摇头。
“死者的女儿三年前出车祸,至今都没有查出肇事司机”。
我愣了愣。
“你不知道,资料里不是写了么”叶雪嗔了我一眼。我略显尴尬。
此时把餐盘端上的服务员搭救了我。上菜的不是刚才的服务员,而是个有些年轻的姑娘。
她把两份牛排一份放到我面前,然后另一盘准备放到叶雪面前。我连忙制止住它“等,等一下”
服务员疑惑的看看我。我笑了笑说,“那份也是我的”,我偷偷瞄了瞄叶雪,她没什么异样,我稍稍放心。
女服务员很礼貌的对我说了声“对不起”,把餐盘‘重重’的放到我面前。
等她走后,我叹了口气,说“生气了要及时发泄,否则容易憋出病来”
“我觉得她想把盘子扣在你头上”叶雪说。
“你怎么知道的”我问叶雪。
“因为我也想把盘子扣你头上,你这人一点风度都没有”
干笑两声,我把话题转回到案子上来,“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
“去找死者的妻子,她住在东平路17号”
我心里一跳,东平路17号,可不是住宅区。
说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厨师,端着餐盘来到叶雪身边。这不是差别待遇么,我想了想还是算了,我得有些风度。
厨师上菜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在一旁等待。叶雪用汤勺舀一勺汤,点头露出笑容。对厨师说了什么,看样子很是开心。
我面色不悦,心里满满的醋意。带着厨师帽的洋人厨师转过头看着我,先是点点头,然后摇摇头,我看着他的眼睛,不明白他的用意,我用蹩脚的英文问“我特,毒油命”
他没理我,我觉得他可能不懂英文。
叶雪也看着我,点点头,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