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帆哥你这话就不对了吧,咱俩现在是来找小倌儿的,而小弟我呢,是有絮絮的正直未婚男青年,至于帆哥你……”
连清“啧啧”两声,“我就不确定咯。”
闫帆发现,孟程锦的嘴,是越来越厉害了。
此刻他满头黑线,却一时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话来回击他,最后,还不是只能冷着脸甩下“办正事”这三个字企图找回一点脸面。
连清一声轻笑,没再继续怼闫帆。
这青楼啊,还真就不缺长得好看的人,男男女女,纸醉金迷。
只是从门口走到大厅的功夫,连清和闫帆已经应付了不下十几个主动贴上来的姑娘。
见两人无动于衷,逐渐的,开始变成了小倌儿。
不同于两个人的健壮魁梧的身材,这些个小倌儿一个个不仅有姿色姣好的面容,那柔软的腰身更是盈盈一握似能掐得出水,柔若无骨的倒在你怀里软绵绵的喊你一声“哥~”的时候,简直比女人还要娇媚几分。
作为一个颜控,连清十分没出息的露出了一个痴傻的笑容。
待闫帆打听出这楼里和钟莉莉来往最多的小倌儿后再转头,大厅里哪儿还看得到这条泥鳅的身影?
“孟程锦!”
!!!
正在二楼和美女打情骂俏的连清莫名的虎躯一震,警惕了看了一眼四周,摆摆头,继续投身到了自己与美人儿的聊天大业中。
她是被闫帆黑着脸揪着衣领走的,忽略掉一个身材魁梧的人被另一个身材魁梧的人提溜着的画面,这本该是个俏皮浪漫的情景。
“行啊小孟,你不整天絮絮长,絮絮短的吗,这会儿记不得你还有个絮絮了?”
闫帆显得有些气急,被提溜着的连清也不反抗,认命的跟着走,掏掏耳朵,痞里痞气的,“帆哥你可别冤枉小弟啊,我这是正经办案,打听情报呢。”
“打听情报都快打听到人家胸上去了?你小子厉害啊。”
被皮笑肉不笑的臭脸瞪了一眼,连清乖乖的收起了嬉皮笑脸,“是手先动的手,帆哥放心,我已经狠狠的教育过它了,保证下次绝不再犯。”
呵呵,我要是信你我就不信闫。
这嘴斗着斗着,闫帆也终于将连清提溜到了目的地,轻敲房门,等到对方应答,才推门走了进去。
连清想着,能让这两姐妹争的杀心四起的小倌儿那长相一定惊为天人,可真见了这叶寅的真容,好像,一般般啊。
不是连清嫌弃,确实和这春绣楼的大多数小倌儿比,这叶寅只能算一个中等,中等偏上都算不上。
声音也一般,并不低沉也并不清亮,开口时带着点点沙哑,不是好听的那种,反而有些粗砾,带点刺儿。
但他很温柔,微微一笑的时候,倾身为他们倒茶的时候,推开窗户的时候,都带着三月的暖阳和稀碎的微风,让他们在这焦躁的烟花之地,寻得了片刻的安宁与惬意。
连清很不爽这个人,无关长相,不谈其它,她不爽的原因是,面对她和闫帆的轮番提问,这个叶寅,一个问题都不曾回答。
除了一开始的客套话,这人可以算得上惜字如金。
这让他们十分头疼,叶寅不是这个案子的嫌疑人,他们自认也是秉公执法的好官,也干不出什么严刑拷问的事儿,可这一个字也不说,让他们怎么查下去?
“钟莉莉失踪了,你却无动于衷,还是说她平日对你不好?”
无动于衷。
“这段时间陆续死了十几名姑娘,她可能会有危险。”
依旧喝着自己的茶,充耳不闻。
连清的脸冷了下来,“你盼着她死?”
“大人,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连清一看,心道有机会啊,于是乘胜追击,“你这态度,很难让人不这么想。”
“她不会这么想就行了。”
“她,谁啊?钟莉莉?还是钟巧巧?”
乘胜追击并没有什么用,叶寅又开启了惜字如金模式。
“叶寅!”
饶是闫帆这个还算有耐心的人,也忍不住拍了桌,危险的眯了眯眼,“任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你知道什么,最好一字一句,给我老老实实的交代清楚。”
闫帆生气的时候,是吓人的,就连连清都默默挪了挪位置,避免自己被他的怒气殃及。
但有趣的是,叶寅似乎并不害怕,“大人如果想,就抓吧。”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死猪不怕开水烫。
连清觉得叶寅现在就处于这个状态,这让她很是费解。
“我说,该不会,已经死了吧。”
“啪啦”一声,叶寅的杯子,落到了地上。
连清吓了一跳,迅速直起了身,“真的死了?”
她本来只是想到了这里随口一说,没想过叶寅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显然,叶寅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一时间竟然管理不好自己的表情,咬紧了后槽牙,躲掉闫帆逼人的目光,呼吸有了轻微的颤抖。
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闫帆和连清心里都清楚,只能先将人押了回去。
“别对他动刑。”
临走时,闫帆特意嘱咐了审问人员,叶寅这个人物很特殊,态度也很奇怪,用刑对他不会有任何作用。
况且闫帆很害怕,一旦叶寅受了点什么伤,会有别的人遭殃。
他的直觉很准,第二天周宇骞回来之后,给他们带来了一个重磅消息。
“被多次伤害致死的四人,都在生前去过春绣楼,点了一个小倌儿,叫什么来着,叶,叶……”
“叶寅。”
闫帆淡淡的接了一句,周宇骞当即拍手,“对,叶寅!……你怎么知道?”
周宇骞疑惑的看向闫帆,而闫帆却凝重的看了一眼连清。
将昨天发生的事和周宇骞复述了一遍,三个人难得陷入了沉默当中。
“另外三个呢,她们之间存在什么联系吗?”
连清问,周宇骞叹口气,闭眼点了点头,看向连清,“说起来你的直觉倒是准确,那三个人,曾经都在城主府当过值。”
只是后来因为什么原因不做了,“但最可怕的是,她们三个人,是一同离开的城主府。”
“只有她们三个吗?”
“不,离开的人里一共五个,除了她们三个,还有两个,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剩下两个,在剩余的那六具尸体里。”
沉默,凝重。
绕来绕去,这事儿,竟然和这城主府一家,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