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清有自己的打算,她不能自己主动去寻找存放诅咒的秘境,皇后现在盯着她,容易暴露。
而有宋宽的帮忙,她便有机会名正言顺不被怀疑的接近那个地方。
一直这么闲着也是闲着,关于那个牵制妖王的诅咒她很是好奇。
甚至连清在思考,如果她能掌握这个诅咒,是不是就可以牵制槐。
现在和槐不对等的合作关系让连清很是被动,时不时就要担心自己的皇后梦碎掉,所以她必须给自己寻找机会。
宋宽自然不会想到连清的目的是在这里,只觉得自己太忙忽略了他的妻子,心里涌起了丝丝愧疚。
“好,只要我寻得空闲时间就陪着你四处走走。”
“殿下真好。”
连清很开心,捧着宋宽的脸又亲了一口。
夕阳西下,连清坐在秋千上,宋宽站在秋千后,握着秋千的绳索,缓缓推拉着。
偶尔能听到两人的笑声,一个清脆清甜,一个爽朗明亮,应当是真的很开心。
暖风拂过两人的脸,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精致的面容上,美好宁静,刻成一幅美妙的画卷。
而在这夕阳照不到的暗处,静静的站着一个男人,背朝阴暗,面相光明,双目阴翳,凝着这幅美好的画卷,迟迟不肯走出。
不知是害怕,还是犹豫。
这个黑暗的角落,是他的庇护所,让他安心。
当那幅画卷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散,秋千前的人也不知何时离开了原地,男人还是站在那里,不前进亦不后退。
他像是自己在和自己作斗争,面无表情的脸皮下,是紧咬的牙关,阴暗的后背,是暴起青筋的拳头。
宋宽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答应的连清的事情他都会尽快办到。
和他并肩走在路上,感受着路过的宫人或八卦或艳羡的目光,连清走着走着,便开始自然的将宋宽朝着她想去的方向带。
有时候连清真的应该感谢宋宽对她的信任,一般人轻易不能随便出入的地方,他也会不问一句的带她去看看。
“其实我也不怎么来这里。”
宋宽和连清并排走着,见她好奇的东看看西瞧瞧自己也对这没什么特色的景色产生了一些兴趣,“可以说,这里掌握着人族的命脉。”
“这里……就是安置诅咒的地方?”
连清状似异常惊讶,有些害怕的站在原地,不敢再前进一步。
“对,对不起,我不知道。”
她显得有些慌乱。
太子妃虽然有接触诅咒的权限,但历年来也没有几位女性真正踏足过这个地方,何况连清和宋宽正是新婚燕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的权限还不足够让她踏足这个地方。
所以连清理应堂皇。
“为何要道歉?”宋宽牵起连清的手,安抚的捏了捏她的手心,眼神示意一路守卫的人离远一些,安慰道,“除了父皇和各宫娘娘的寝殿,这整个皇宫,没什么地方是你不能去的。”
硬要算下来的话,太子妃的地位远高于皇帝的其它妃嫔,毕竟太子妃就代表了,以后他的儿子,将会是整个人族的希望。
“你就不能任性一点?”宋宽佯装有些不满,“还是说,打从心底里你就没把我当成你的夫君?”
“当然不是!”
连清真挚的否定,“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情就是能嫁给殿下。”
他温柔,她羞红了脸,瞧见宋宽弯弯的眸子更是娇嗔的捏着小拳头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胸口,哪儿是打,分明就是软软的撒娇。
别说宋宽,就是在旁守卫的士兵也是完全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心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人?
“可不能让你这样子被更多人看见。”宋宽将连清搂在怀里,轻声道,“我吃醋了。”
说罢,便搂着人继续往里走去。
刚开始,这条道路和外面几乎一样,没什么特殊之处,可越是走到后面,这里面的变化越是巨大。
此时正值白日,应当是烈日当空的明亮,可越是深入这条道路,光线却越来越昏暗,似乎有一层无形的防护罩遮天蔽日,将所有光亮阻挡在外。
一开始,连清还能感觉到槐就在自己身边跟着,可随着她和宋宽的深入,慢慢的,连清再也感受不到槐的存在。
或许,越往里走,诅咒对槐的束缚就越大,一种无形的屏障已经将他革除在外,没办法再靠近。
火把和灯笼照亮了连清和宋宽的前进之路,连清觉得自己真的走了很久,久到她和宋宽牵在一起的手都被汗湿,久到双腿发软,终于,她和宋宽停在了一道石门前。
石门很高,头顶一片漆黑,就算有火把的照耀连清也看不见它的顶端在哪里,像是直冲天际,没有尽头。
神奇却又觉得却该如此的是,越是接近核心,守卫也就越少,一直走到石门前,连清已经看不到除她和宋宽以外的其他人。
四周太过安静,不曾有一丝微风吹拂,连清感觉自己仿佛进入到了一个静止的环境,周围的一切都是死的,只有她和宋宽算得上活物,就连火把,也不再跳跃的燃烧。
心跳声太大,连清此刻的确紧张,心底同时更升腾起一丝不解。
不是说人族领地灵气稀薄到近乎没有吗,那这个秘境又是如何做到的?
“要进去吗?”
宋宽捕捉到了连清的紧张,没有直接拉着她走进去,而是在这个时候,依旧询问着她的意见。
“不,不要。”
让人意外的是,连清拒绝了。
宋宽微微一怔,眼底划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亮,“为什么,我们已经走到这里了。”
的确,现在进去,连清就能知道诅咒到底为何物,或许就能掌握牵制槐的关键。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
“我害怕。”
连清的身体在抖,整个人扑在宋宽的怀中,眼泪止不住的从眼眶溢出,“我害怕殿下,我只是喜欢你而已,我不想担起这个责任。”
她越哭越委屈,越是委屈就哭的越厉害,眼泪像不要钱似的不停的往外涌,打湿了宋宽的衣衫。
“好好好,咱们不进去,咱们不担这个责任,不难过好不好。”
轻柔的拦住怀中哭的难过的应峥嵘,宋宽很是心疼,但同时,他也悄悄的在她看不到的地方长舒了一口气。
还好,她没有选择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