羑言知道帝王不谈爱,她希望君承修就此打消这个念头。
“所以,王爷还让羑菱离开吧。”
君承修看着羑言,认真的思考着她的话。
他是玄邺国的珏王,曾经坐拥荣华富贵却主动请命远赴边疆镇守,此次回朝亦不是来享受的。俞朝国和玄邺国的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他根本就没有资格谈情说爱。
“修儿,不要轻易动心,否则伤的是两个人。若是你不能保证你爱她,千万不要误了她。”
他的母妃临终前的嘱托他的话尤言在耳,他清楚的记得他的母妃因何而死。
“你要的,本王给不了。”
君承修转身离开,羑言坐在床榻上,她捂着自己的胸口松了口气。君承修方才一句“本王会娶你的”确实惊了她的心,那一刻,她竟然有感觉。
君承修承诺给羑菱自由空间,但是羑菱短时间内不能离开珏王府。
羑言也是后来才知道,赫连绝在上一次去过采撷苑后,竟然一声不响的回了俞朝国。
眼看俞朝国和玄邺国之间的协议时间就要到了,陵城弥漫着一种紧张的氛围。
羑言坐在奉闲院院落的石凳上,她撑着手臂看天,东方曜已经很久没有来过消息了。本以为发生那样的事情他会大怒一场,会立刻出现在她面前狠狠地惩罚她,可是没有。
她就像是被流放了一样,一个人孤寂的呆在奉闲院里,就连木狼和花雨也失去了消息。
采撷苑没有羑言,又回到了从前,虽然客人不如羑言在时那般多,却依旧夜夜笙歌。
“王爷,有信。”
君承修拆开信封,快速的阅读着信上的内容,随即将其烧成灰烬。
“赫连绝一回俞朝国就按耐不住性子了。”君承修研磨,提笔写字,“将这封信送出去。算算日子也快了,让他们好好监视着,有情况第一时间上报。”
“是。”
苍南离开墨邑院,半途碰见羑言,羑言也看见了他,两人相视颔首。
“等一下。”羑言突然叫住他,“是不是快要打战了?”
“羑菱姑娘从何得知?”苍南皱着眉头。
羑言低头,“街上的人都是这么说的。你这是要去哪儿?”
“属下出去一趟,帮王爷帮些事儿。”苍南避开了羑言的问话,“羑菱姑娘时间还早,您可以出去走走,属下让人帮您准备马车。”
“不用了。”
她哪儿也不想去。
“出去走走吧。”
一道熟悉低沉的声音响起,羑言回头就看见君承修朝着她走来。自从那日君承修离开奉闲院,他们一直没有说过话,即使碰见了,也像是没有看见一般。
苍南收到君承修的眼神示意,率先离开了。
“本王也很久没有出去散心了,你就当陪本王一起?”
羑言犹豫片刻,点头。
下了马车,君承修伸手扶住羑言,“小心点。”
苍南带着其他人在周边扎帐篷,羑言和君承修并肩走着,回过头问道:“今晚不会王府吗?”
“嗯。”
“王爷心情不好?”
羑言看着君承修俊逸的侧脸,他的眼神有些阴郁,像是被浓雾遮住的天气,太过沉重。
君承修转头,“坐吧。”
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面前就是清清河水,夕阳正在西落染红了半边天。
“借本王靠靠。”
“哎……”
君承修说着就靠在羑言的腿上,他睁眼和她对视,抬手触摸羑言的脸颊,羑言下意识的向后退避开了他的手。
一抹笑意带着苦涩在君承修的脸上晕开了,羑言皱着眉头,他这个样子让她讨厌不起来。
“王爷。”
“本王给你讲个故事吧?”
“嗯?”羑言惊讶之余点了点头,她很好奇,君承修要跟她说什么。
“有名女子,她出生名门贵族,身世显赫。她才华横溢,琴棋书画亦是样样精通。她每天都在府上过着数十年如一日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她遇见了他。”
君承修凝视着天空,陷入深深的回忆。
羑言撑在草地上的手不由的收紧,她的心因为他的故事而紧绷。
“她以为他遇见了良人,令她欣赏让她钦佩的男人,却不曾想,那只是野心勃勃毫无情感的魔鬼。”
君承修转了个身,撞上羑言的眼睛,她目光潋滟。
“一个只在乎权,将她弃如敝履,最后冷漠看着她死去的男人。”君承修闭上双眸,“可是,女人到死都爱着他。”
“王爷……”
羑言忍不住伸出手抚平他的眉头,只是动作停在了半空。
君承修的话让她莫名悲怆,好似她也曾经经历一样,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可是根本就没有。
苍南整理好,转头看向不远处的君承修和羑言,他躺在羑言的腿上,两人的背影看上去很和谐,或许羑菱姑娘是适合王爷的那个人。
“羑菱,身在皇家是悲哀的,嫁给皇家人更悲哀,你懂吗?”
他欠她,所以更加希望她不要有这样的悲哀。
“王爷,羑菱从未想过攀龙附凤,只想平平淡淡。”羑言轻笑。
如果允许,她希望在那个漆黑寒冷的夜,不曾遇见那个提灯温柔对她笑的东方曜。这样她或许可以像个平凡人一样生活,只可惜,时间重来不能倒转。
“本王不希望你成为那样的人,只是本王没有把握像你说的那样。”
君承修握住她的手,坐起身子正对着她,“玄邺国和俞朝国之间免不了一场战争。”
那个时候一定会生灵涂炭,他不放心将她交予别人。
“王爷?”
羑言抬头和他对视,君承修抚上她的脸庞,她微微一颤忍住没有避开。
“羑菱,如果你愿意等到战争结束,如果那个时候本王能凯旋,本王愿意试着给你你想要的生活。”
羑言璀璨的双眸犹如天上的星星闪着光,这是生平第一次有人这样跟她许诺。
那一刻,好像有什么撞进了她的心里。
“羑菱,你愿意吗?”
深夜,铁流鸽的嘀咕声在帐篷外响起,羑言睁开眼睛走了出去。
回顾四周,大家早已歇下,她特意多看了君承修所在帐篷的位置,确定没有动静才离开。
羑言走到林间招了招手,铁流鸽飞到她的手上,取下信笺铁流鸽便飞走了。
“谁在那里?”
苍南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羑言赶紧进纸条背在身后,“是我。”
“羑菱姑娘?”
“我睡不着就出来走走,影响到你了吗?是在抱歉,我现在就回去。”羑言抓着纸条往袖口塞,她走到苍南的身边对他歉意一笑看不出任何异常。
苍南挠了挠头,“属下负责晚上的巡视,想找您了吧?”
他看羑言刚刚身体抖了一下,估计被他吓着了。
“没事儿。”羑言摇头,“很晚了,我去睡了,你也早点歇息。”
“好。”
羑言回到帐篷快速拿出纸条,上面只有简单的几个字。
主子来了。
羑言收紧手,他还是来了,躲不过的。
帐篷外传来苍南的脚步声,借着月光,她可以看见苍南的影子投射在帐篷上,他已经进入自己帐篷了。
羑言辗转难眠,她教缠在一起的双手一直不安的搅动着。
时间不知过去多久,许是疲惫感来袭,羑言慢慢的合上双眼。
睡梦中,羑言只是觉得痒痒的,她伸手挠了挠,碰触到了什么,突然间的扎人感让羑言睁开了眼睛。
一条青蛇正对她吐着蛇信子,她眼睛微眯,本想出手,却变成了尖叫。
“啊!”
“出什么事了?”
外面有人被惊醒,君承修第一时间冲了进来,“羑菱!”
“蛇……蛇!”羑言挤在角落里指着那条蛇,盯着它目不转睛,生怕它会冲上来咬她。
君承修皱着眉头上前,那条蛇感应到了,发亮的眼睛对着羑言身子猛地朝她而去。
君承修抓住蛇的身子,岂料它很是灵活的挣扎着,舌头突然转向君承修对着他的手吐着蛇信子咬过去,狠狠地一口,“呲……”
君承修倒吸一口气将蛇甩出了帐篷,苍南赶来拔剑一挥,蛇在地上挣扎了片刻就不再动了。
羑言跑到君承修的身边拉过君承修的手,“王爷,你被咬了!”
“没事儿。”君承修抽出自己的手反在身后,“这蛇没毒。”
“王爷!”
羑言皱着眉头拉过君承修的手,她咬着下唇,自责的说道:“羑菱又给你添麻烦了。”
从羑菱进入君承修的生命开始,就一直在不断的给君承修制造麻烦。
“这不关你的事。”
君承修看着她的侧脸,她忧心自责的眸光在他心上晃着,“去本王的帐篷休息吧,这里怕是你也不敢再呆了。”
“您还没有包扎伤口。”羑言说着出了帐篷,对着苍南说道:“王爷被咬伤了,需要包扎。”
“属下已经派人去准备了。”苍南对着羑言点头。
这时一名侍卫拿着药过来,“苍护卫。”
“我来吧。”
苍南点头,侍卫才将东西交到羑言的手上。
君承修已经走了出来,羑言转身对上君承修的视线,她拉着君承修走去他的帐篷。
苍南在身后紧盯着羑言和君承修的手,眉头一挑对着旁边的人说,“没事了没事了,都散了吧。”
羑言点燃蜡烛,漆黑的帐篷里立刻就亮了起来,她走到君承修的身边坐下,拉过他的手帮他上药。
“真的没有毒吗?还是赶紧回去吧,找大夫看看比较保险吧?”羑言动作轻柔为他涂着药膏,拿着纱布在他的手上缠绕着,“王爷,您听到羑菱的话了吗?咱们明天就回去吧?”
本是出来散心的,结果发生这样的事情。
君承修一直没回话,羑言抬头发现他的目光炙热,她脸蛋微红别开视线,“已经、已经包好了。”
她仓促的收拾着药膏往外走,被君承修一把拉住,“睡吧。”
“王爷?!”羑言带着抖音有些紧张。
“他们都歇下了,你现在出去找谁?东西先放在这儿,明日他们会收拾的。”君承修指着身旁的空位,“睡吧。”
怕羑言不放心,君承修又说了,“本王不会动你的。”
“哦……”
羑言抿着唇来到里侧的位置躺下,她面对着帐篷,攒紧手心,心跳也不由加快。君承修在她身边和衣躺下,一动不动,不知过了多久,感觉羑言的呼吸平缓,他侧头看了她一眼。
君承修将被往羑言身上盖去,羑言睫毛轻颤,手心出着汗。
君承修没有了动静,羑言慢慢睁开眼,手抓着身上的被褥。她轻轻转身,注视着君承修的侧脸,其实他和她想的不一样。
起初羑言以为所有皇家子弟都生性放荡、嚣张跋扈,可是他不是,他从第一次见她就是温文尔雅,对温柔乡更是避之。他有他的坚持他的抱负,不同那些恶人一般。
她慢慢合上眼睛,当翌日来临,再次睁眼的时候,两人的身体紧靠在一起。
“王爷……”
苍南进来就看见这一幕,君承修睁开眼睛看了眼怀中的羑菱,食指放在嘴边,“嘘!”
他小心翼翼的起身,出了帐篷,羑言睫毛颤了颤,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随即也起身。
“王爷,李长德那边传来消息,赫连绝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
这才赶回俞朝国就忍不住了。
“赫连绝暂时还不回出兵,他大皇子的位置还要再稳固些。”君承修走到溪水边说道。
赫连绝随时大皇子,可是并不得俞朝国大臣的心,在外人眼里他只不过是个生性风流,无所作为的人罢了。只是没有人知道,他暗中的势力究竟有多强。
“临西有消息吗?”
“王爷,临西暂时没有消息,不过前不久他有来信,俞朝国内部已经分裂,想必赫连绝此次回国必然要起一场风波。”
“好,让他加紧监视,随时汇报。”
罗伝骞和罗筠嫣回到安绥国,罗筠嫣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皇帝罗霖撒娇。
“父皇!”
罗筠嫣扑进罗霖的怀抱,嘟着嘴对罗霖说,“父皇这么久不见可有想筠嫣?”
“有什么好想的?”罗霖捏着罗筠嫣的鼻子,“你一颗心都扑在君承修的身上,早晚要嫁人。”
罗霖的话让罗筠嫣面上一红,羞涩的嗲音当即响起。
“父皇……”
“儿臣参加父皇!”
罗伝骞跪在地上行李,罗霖捏着罗筠嫣的脸,让她坐到一边,对着罗伝骞说道:“起来吧。”
“谢父皇。”
“此次前去玄邺国,可有什么收获啊?”罗霖对着罗伝骞问道。
“父皇,筠嫣要嫁给承修哥哥,父皇……您帮帮筠嫣……”
“胡闹!”
罗伝骞对着罗筠嫣吼道,她怎么就执迷不悟呢?
“父皇,切莫骄纵筠嫣。”罗伝骞走到罗筠嫣的面前一把扯过她,对着罗筠嫣说道:“君承修一颗心根本就不在你身上,你嫁过去跟守活寡有什么区别?”
“我相信时间久了承修哥哥就会对我好的!”罗筠嫣急得跺脚,“父皇,女儿愿作和亲公主!正好可以促进玄烨国和安绥国之间联邦,这不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吗?”
“罗筠嫣!”
“够了!”
罗霖皱着眉头挥手,“和亲的事情暂不考虑。”
“父皇……”罗筠嫣跺着脚,来到罗霖的身边晃着他的手臂。
“筠嫣,你哥哥说的对,你可是父皇嘴宝贝的公主,父皇怎能让你受委屈?承修虽好,但缘分不能强求。”罗霖降低语气对着罗筠嫣说道,“就算是要连亲,也未必要你出面。”
罗霖将视线转向罗伝骞,罗伝骞也到了婚娶的年龄了,可是到现在连个侍女都没有,更不要说太子妃了。
“伝骞,你可有心仪的对象?”罗霖对着罗伝骞问道,“你可是太子!”
“父皇,伝骞暂时无心于儿女情长。”罗伝骞皱着眉头,这话题怎么又转到他的身上了?
罗筠嫣嘴角一勾,使坏的说道:“父皇,哥哥他有!”
“罗筠嫣!”
“真的?”罗霖惊讶的转头看向罗筠嫣。
罗筠嫣不顾罗伝骞的瞪眼,继续说道:“真的!”
“哥哥在玄邺国看上了一名女子,只是那名女子心里有了别人。”
“罗筠嫣,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罗伝骞瞪着罗筠嫣,她这分明就是在乱说,他什么时候有心仪的女子了?
“真有此事?”这一涉及到罗伝骞的终身大事,罗霖来了兴致很是重视,转头拉着罗筠嫣,“继续说。”
“那女子美若天仙,只可惜……她喜欢承修哥哥!”
罗伝骞顿时明白罗筠嫣的用心了,他走上前扯过罗筠嫣,“罗筠嫣,我警告你,不许乱说!君承修心不在你这儿,你不要再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
“到底是怎么回事?”罗霖莫名亲其妙的看着他们两个人。
“父皇,您相信筠嫣!哥哥真的中意那名女子,她叫羑言,还在宴会上跳过舞,惊鸿一舞哥哥就别不开视线了!”罗筠嫣急切的说着,“可惜,那人心系君承修,但是承修哥哥也不喜欢他!”
“所以父皇,您帮帮哥哥吧!同时也是帮筠嫣啊!”
“父皇,您别听筠嫣胡说!”罗伝骞扬手,一巴掌差点就打在了罗筠嫣的脸上。
罗筠嫣惊讶的看着他,生气的吼着,“你要打我?好啊,你打啊你打啊!是不是被我说中!”
“够了!”罗霖拍着桌子吼道,“朕会派人去调查的!”
罗筠嫣回到自己的寝宫,惬意的吃着糕点,房门被人踢开,罗伝骞三步上前将罗筠嫣抵在桌子上。
“罗筠嫣,你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哼,我怎么了?”罗筠嫣苦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过分?”
“哥哥,那是因为你没有爱过一个人。若是你爱了,你才会明白我现在的感受!”罗筠嫣咬着下唇,“君承修是什么性格你不知道吗?他一心只在国事上,从来不考虑儿女情长,他的母妃枉死,他心有余悸。”
“那药吃下去,只要有人找上门,他就会负责到底的!”
罗伝骞退后,摇了摇头,“你千不该万不该,最不该给他下药!”
“赫连绝跟君承修是死对头,玄邺国和俞朝国的免战协议就要到期了,你觉得赫连绝会好心帮你吗?”
“你要知道,安绥国虽是中立的,可是到最后必然会往强势的一边倒,万一俞朝国胜了,你觉得父皇会将你赐予君承修吗?”
“为什么不能支持玄烨国?如果我们支持玄邺国,俞朝就没有赢得胜算啊!”
“筠嫣!”罗伝骞闭上眼睛无奈的说道,“你不懂。”
“哥哥,我怎么就不懂了,难道我有说错吗?”
罗筠嫣抓着罗伝骞的衣袖,“你去跟父皇说好不好?”
“不可能。”罗伝骞直接拒绝,“在任何事上父皇对你都可以包容,可是国事面前,你别去触及他的底线。”
“哥哥……”
罗伝骞甩开罗筠嫣的手,最后看了她一眼,“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忘了君承修,咱们安绥国的男子不必君承修差!”
“哥哥!哥哥……”
罗伝骞走远,罗筠嫣跌坐在凳子上,没有人帮她?她不甘心!
一间昏暗的密室里时不时会传出撕心裂肺的叫声,还能听见水滴的声音。
一阵脚步声响起,像是催命符一般。
脚步声停止,一道轻笑声响了起来,“呵呵……”
“这点痛就忍不了了?”性感的男声在密室里回荡着。
“东方曜,你就是个畜生!”
说话的人艰难的抬起头,凌乱的发遮住了他的半张脸,只能隐隐看见一些血迹。他趴在地上,一件单薄的白衣早已被血浸透,上面还有灰尘。他的脚上拴着两根链子,只要他动一下,就能听到链子拖地的声音。
“畜生?呵呵,你明白什么是畜生吗?”
东方曜拨弄着额前的发,看着那人身边站着的人,随即手下挥动着受伤的鞭子。
“啪……啪……啪……”
“嗯……”
那人紧咬牙关,努力不让自己发出任何的声音。他知道,东方曜就是想听到他的痛苦,他偏就不遂了东方曜的愿。
“还真是坚持呢。”
东方曜活动着手指,可以听到骨头咯咯作响,“你们没有吃饭所以没力气是吧?看来,得好好让你们饱餐一顿了?”
“属下知错!”
害怕的声音颤抖着,随即鞭子抽打的越加频繁,一下比一下狠,那尚未愈合的伤口瞬间又炸裂了。
突然一人泼了一盆水到那人身上,这下没有忍住,那人发出一声低吼,“啊!东方曜,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哈哈……”东方曜享受的笑声在空中回旋着,“杀了我?那也得你有哪个本事啊!你现在连站都站不起来,还妄想杀了我?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人趴着,猛地用手扒着地面朝东方曜的方向爬去,可是链子拴住了他的脚,他爬到一半就不能动了。他拼命的找着东方曜挥着手,狂乱的挥舞着他的手。
“东方曜,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
“哈哈……”
东方曜继续笑着,笑声响了很久戛然而止,他狠辣的眼神锁住那人。东方曜走到他的面前,踩在他的手掌上,“嗯……”
“报应?你觉得我东方曜会怕吗?”
东方曜抓起那人的头,然后猛地将他的面朝着地面按下去,狠狠地扭动着。
“给给好好伺候!”
东方曜站起身走出去,他拍着自己的手,嫌弃的说道:“真脏。”
出了密室,木狼和花雨站在外面等着东方曜。
“主子!”
东方曜摆手,“通知羑言了?”
“是。”
“很好。”东方曜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很久没有看到我的羑言了,怪想念的。”
花雨和木狼对视了一眼,花雨收紧手不由为羑言担心。
“羑言现在如何?”
东方曜上了马车,木狼和花雨骑马跟在东方曜的两侧。
木狼回答道:“羑言还在君承修的身边,上一次机密没有窃取成功,羑言说……她要亲自去找。”
“嗯。”
东方曜靠在马车上闭目养神,他盯着木车的顶部,眼底是疲惫和倦意。
“那件事你办的怎么样了?”
东方曜突然想起来,再次出声问道。
木狼本以为东方曜不会再提起,没想到东方曜就是东方曜,他每走一步棋都不是轻易的。
“还在进行中。”
花雨很好奇东方曜说的事是什么,她完全不知情。
回到了落脚的地方,半夜花雨溜进木狼的房间,木狼有察觉的第一时间吹熄了拉住,反手擒住花雨。
“是我,花雨!”
花雨吃痛的压低声音对着木狼说道。
“你怎么来了?”还是偷偷摸摸进来的。
木狼再次点亮拉住,花雨揉着胳膊,该死的木狼,下手就不能轻点儿啊!
“今儿主子提到的那件事儿是什么事儿啊?”花雨凑到木狼跟前神秘兮兮的问道。
木狼推开花雨,一本正经的说道:“不关你的事。”
“什么事我不能知道啊?”花雨皱着眉,再次问道,“那羑言知不知道?”
“都说了,不关你的事,这事你不用你关,快点去休息,明天还要赶路!”木狼果断的将花雨退了出去,直接将房门关上。
花雨还想再问的,可是碍于东方曜就在隔壁,动静太大了不好,她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下。
看木狼的态度,很明显羑言也不知道。
难道主子有给木狼布置什么秘密任务吗?
俞朝国皇宫,赫连绝正在后花园赏花,欣赏群芳为他跳舞。
“好好好!”赫连绝拍着手连连称好。
青葭走到赫连绝的身边,对着赫连绝说道:“大皇子,您的茶。”
赫连绝拉着青葭的手转了一圈,青葭倒在赫连绝的怀里,低头对着青葭亲下去,青葭却避开了。
“大皇子?”
青葭的看着赫连绝的举动,他这是怎么了?以往即使是他谄媚献吻都不要,今日怎么突然这般主动要的亲她?
赫连绝的眼神色米米的盯着青葭窈窕的身材,他咽了口口水,松开青葭,很是不满的看着青葭责怪道:“青葭,你怎么躲本皇子呢!”
“大皇子,瞧您说的,青葭怎么会躲您呢?”青葭谄媚的笑着,她拿过桌上的茶水递到赫连绝的面前,“大皇子您喝茶啊,这可是青葭特意为您调制的,您尝尝味道如何?”
“好好好!”
见青葭软声细语,赫连绝的身子立刻就酥了,他结果青葭手中的茶一饮而尽,完全没有平日里的优雅。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很想那些达官显贵嘴里的游手好闲、色令志昏的花花公子。
青葭虽然心里有所猜疑,可是面上却是一直保持着她标志性的笑容。见赫连绝喝完了茶,她再次给赫连绝添茶,如此反复着。
“大皇子,您再喝……”
“不喝了!”赫连绝皱着眉头摆摆手,“这又不是酒,哪有这么喝的,不喝了!”
“大皇子说不喝,那不喝便是。”青葭放下茶壶,站在一侧。
赫连绝看着青葭笑,对她招招手,“青葭来,今晚陪本皇子如何?”
“大皇子,您忘了?您之前说了让青葭今天出去帮您办事儿的。”青葭巧妙的避开赫连绝的触碰。
赫连绝惊讶的看着青葭,随即笑了笑,“你瞧瞧,本皇子还真给忘了。既然要办事,那就早去早回吧,记得好好完成本皇子给你的任务啊!”
“是,青葭这就去。”
青葭转身笑意全无,和紫莛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离开。
“这哪里是大皇子?大皇子人呢?!”
赫连绝虽然表面好色,可是从来没有真正的碰过她,更加不会轻薄她,可是刚刚的“赫连绝”确实想尽一切办法轻薄她。
而且赫连绝本身带着高贵气质,无论走到哪儿都让人别不开眼,可是这个“赫连绝”猥琐至极!简直侮辱了赫连绝!
“我不知道。”紫莛皱着眉头。
其实她比青葭更早怀疑赫连绝不是赫连绝。
平日里赫连绝知道紫莛的性子,即使偶尔会调侃她,但是从来不会动她动手动脚。可是今天,赫连绝竟然趁机跟她又身体的接触,而且是故意的。
紫莛还发现,只要是稍微有点姿色的女子,他都会调戏一番,那个样子真是令人恶心。
“不行,我得去看看!”
青葭走到半路又返回去,两人躲在角落,看到赫连绝对着舞姬招手,其中的领舞走到赫连绝的身边,赫连绝迫不及待的将其拉进怀中索吻。
好一番纠缠之后抱起女子,yin笑着带进寝宫。
“该死!”
青葭向前冲,紫莛拉住她,“你干什么?”
“我……”
青葭也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但是她就是接受不了有人顶着赫连绝的身份干这种侮辱赫连绝名声的事情!
“你不要冲动,万一他是大皇子特意安排的人呢?”
紫莛对着青葭说道,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个解释比较合理,否则不可能有人这么明目张胆在她们面前假扮赫连绝,而且是这种毫无演技的人。
“可能吗?”青葭不甘的问道。
“俞朝国内乱,皇帝诏书未下,大皇子地位不保。所有人都觉得大皇子昏庸无为,索性就遂了他们的意,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好的障眼法。”
只是,真的赫连绝现在在哪里呢?
“可是这个人连我们都骗不了。”青葭反驳道。
紫莛摇了摇头,“真是因为我们知道大皇子真正的样子,所以他才能骗得过那些人!”
青葭憋了口气,不满的说道:“那大皇子现在在哪里?”
她很是担心赫连绝,尽管赫连绝身边的护卫不止他跟紫莛,可是她就是想跟在赫连绝的身边,这样才心安。赫连绝不会武功,万一出了意外呢?虽然都是为赫连绝的卖命,但是青葭自认为没有人比她更原因为赫连绝献身了。
“相信大皇子吧,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青葭咬着下唇,不管这么做,赫连绝终究还是没有当她是心腹是不是?
眼里闪过一抹失望,青葭闭起眼睛,再次睁开以后,她朝着寝宫走去。
紫莛快步跟上,“你不要冲动。”
“我没有冲动。”青葭转头对着紫莛笑了笑,“我只是想要给‘大皇子’一个‘惊喜’罢了。”
紫莛停住脚步,看着青葭闪到窗边。
房间内传出的娇吟声此起彼伏着,“大皇子,啊……”
“舒不舒服?嗯?”
“哎呀……不要……嗯……”
青葭微眯起眼睛,该死的男人,敢以大皇子的名义做这种荒淫的事情,看她不弄死他!
青葭从袖中取出一个盒子,打开后,取下一片树叶在盒中抹了抹,从花丛边摘了一朵花放在盒子上,她小心翼翼的放在窗口,随即将窗户关上。
“好好享受吧!”
青葭得逞后嘴角上扬,走到紫莛身边,“走吧,咱们去找大皇子!”
“这真的好吗?”
“难不成你还想留下守着他不成?就这么个窝囊废,大皇子若是真想找替身还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
“嗯。”
赫连绝的寝宫里突然传出一声低吼,“啊,好痒好痛!”
赫连绝从女人身上起来,绕着后背,女人之间赫连绝的背上红肿了一大块,“大……大皇子……你的背都红了……”
“还不快去给本皇子找太医!快去啊!”
女人连忙下地,抓起地上的衣物快速穿着,转身发现地上有很多形状怪异的小虫子,再细看,那些虫子都朝着赫连绝爬去。
“啊!虫,有虫!”女子指着赫连绝的喊道。
赫连绝愤怒的瞪着,“你不去给本皇子叫太医!”
女子落荒而逃,而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他看见的时候,那些种子已经爬上了他的身体。
“啊!该死的!来人啊,来人!”
此后传出大皇子赫连绝养伤一个月,这一个月都在床上度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青葭笑的乐趴下了。
“活该!”
羑言在珏王府等待着东方曜的到来,从知道消息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半月的时间,可是东方曜还是没有出现。她每天都是提心吊胆的,但时间一久,她都忘了紧张。
夜里君承修在墨邑院书房内读着远方寄来的信,看完之后他不禁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