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高宗料到秦桧如此积极,必定有原故。
“爱卿莫再说了,让张俊的儿子们三日内自己报上清单,看他们愿意向国家捐献多少。”
三日后,张俊的儿子张子义呈上清单:
一、每年向朝迁捐献租米三十万石;
二、一次上交园苑、宅第各一百座;
三、一次上缴黄金5000两、银500万两。
四、各类古玩、玉器共计6000件。
高宗看了,龙颜大悦,分别为张俊的几个儿子加官晋爵。
秦桧私下有意无意地向张子义提起那对玉麒麟,张子义心领神会,亲自将这对玉麒麟送到了秦桧府中。
宋高宗令秦桧继续查找玉玺,秦桧将全国各地的珠宝商店、玉器商行、古玩市场翻了个遍,甚至挨家挨户搜查,却始终不见玉玺踪迹。
这天,秦桧正坐在院子中,郁闷着。突然听到:“测字占卦、预知吉凶,寻人寻物,指明方向,气候变化,提前告知……”
秦桧一听,寻人寻物,能指明方向。赶紧命人将道士请进来。
他打量了一下道士,说:“道长真乃仙骨道风、绝尘出世。刚刚听道长说,你能寻人寻物?”
道长:“施主有所不知,天下万物皆由道而生,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运行皆离不开道,贫道修行多年,略通其中奥妙,预测人或物方位,八九不离十。”
秦桧大喜:“如此说来,道长能否帮在下找寻一件器物。”
道士:“施主但说无妨,贫道当尽力而为。”
秦桧:“在下十日前丢失了一件玉器,是用上等好玉制成的玉玺,上而刻着八个鸟虫形篆字,这八个字是‘受命于天,既受永昌’。这玉玺本是要献给皇上的,可惜运输途中被贼人所劫,下落不明。”
道士:“施主说的可是‘和氏璧’制成的传国玉玺?”
秦桧:“正是,道长如何得知?”
道士:“贫道功力尚浅,只能测出上下五百年的事情。贫道的师尊华阳真人能看到人间上下五千年的种种事情。传国玉玺的故事还是师尊曾经向贫道提起过。”
秦桧急切地问:“那么道长的师尊今在何处,在下能否前去拜访?”
道士:“我师尊岂是凡人能见到的,一年中他有一半时间在闭关修炼,另一半时间不是上天会会诸神仙,就是云游四海,救济众生。”
秦桧:“那太遗憾了,真想一睹尊师的仙容。道长,现在能否帮在下算算玉玺倒底在何处?”
道士:“施主莫急,贫道现在就作法。”
道士咪咪嘛嘛念了一通咒语,又是喷水又是烧符,最后桃木剑直指西南方向,叫道:“宝物正在衢州。”
秦桧急切地:“道长,此话当真?”
道士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贫道自出关以来,未有过失算。不过此宝乃活宝,未见到它的正主之前,不会始终安于一处。此刻在衢州,也许很快就会到了它处。施主若要得宝,当快马加鞭,尽快前去。”
这道士不是别人,正是虞彬父所扮。
秦桧听了此言,急急忙忙往皇宫赶去,他要告诉皇帝此事。刚进皇宫,就“遇到”赵瑗。
赵瑗:“秦大人如此匆忙,莫非是去见我父皇?”
秦桧:“是呀,王爷,老臣有十万火急之事要面圣。”
赵瑗:“我猜猜,难道是传国玉玺有下落了?”
秦桧:“正是。”
赵瑗:“那要恭喜秦大人了。不过秦大人之前向父皇几次禀告过玉玺下落,最后都是让父皇空欢喜一场。这次希望是真能找到玉玺,不要让父皇再失望了。秦大人您忙,赵瑗告辞。”
听了赵瑗的一席话,秦桧不由放慢了脚步:“是呀,万一道士只是为了骗取钱财说的谎话,扑了空,皇上会不会认为我是在一次次戏弄他。不行,这事暂时还不能秉告皇上。”
秦桧转身来到殿前司卫所,见到殿前司将官辛立。辛立正在休息喝茶。
秦桧:“辛大人,天气炎热,护卫皇宫,辛苦了。”
辛立见到秦桧赶紧行礼:“多谢秦大人关心,下官职责所在,岂敢谈苦。”
秦桧:“老朽有一事相求,希望能得到辛大人的支持。”
辛立有点受宠若惊:“秦大人但说无妨,下官定尽己所能。”
秦桧:“老朽想请辛大人率殿前司八百精兵到衢州一趟。”
辛立吃惊:“衢州?殿前司的职责是护卫皇家安全,抽调八百精兵外出,皇室护卫力量薄弱,万一有人趁机对皇家不利,如何是好?”
秦桧:“辛大人的担心不无道理,所以此事要极度保密,不得让任何人知晓,留守的一半人马由副将带领,这几天不得回营休息,吃喝都在岗上。”
辛立有些迟疑:“大人,皇上可知此事?”
秦桧:“皇上也不知晓。”
辛立更加吃惊:“究竟何事,秦大人要如此保密,连皇上都要瞒着。”
秦桧:“实不相瞒,还是为了传国玉玺,现在在衢州有了踪迹,但为了防止到了衢州,未能找到玉玺,皇上会再次龙颜不悦,所以这一次事先不告诉皇上。再说有辛大人率精兵一路护宝,我也放心。若传国玉玺能够安全抵达京城,辛大人将功不可没,老朽定会在皇上面前大力举荐。当然,如若皇上知道了辛大人率兵离京一事,一切后果由老朽承担。”
辛立:“大人对皇上真是用心良苦,辛立这就去安排,今晚趁黑离京。”
秦桧:“多谢辛大人,我将派我儿秦禧随同辛大人一起前往。”
(当晚,晋安郡王府)
赵瑗:“辛立出发了?”
虞彬父:“已经出城二十余里了。”
赵瑗:“从临安府到衢州,快马加鞭,来回至少也得三天,让他们在衢州寻宝再寻上三天,等到回来,也是六天后的事情了。”
虞彬父:“在下立即动身前往衢州。”
赵瑗:“王大人,计划就放在五天后执行。”
王贵:“是。”
(衢州)
经过两天的快速赶路,众人终于到了衢州。一到衢州,就开始一家接一家的搜查珠宝玉器店,珠宝店里未见玉玺踪迹,就开始挨家挨户搜查百姓居所,甚至当地官衙也不放过。地方官见到辛立手中的殿前司令牌,只当是皇上派来执行秘密任务的,也不敢说半个不字。
搜了三天,累得人仰马翻,没有结果。这天秦禧令人将州官叫来,问:“最近衢州有没有什么店铺是新开的,或者有什么新搬来居住的百姓?”
州官想了一下,说:“衢州城里倒是没有,不过紧靠南城门外倒是有一家新开的通灵珠宝店,居说是金陵城的分店。说来这店铺开得也蹊跷,不像正正经经做生意赚钱的样子,三天打渔两天晒网,常常是开门营业两天,就歇业三天。”
秦禧听闻此言,大喜:“八成就是这家了。”
立即和辛立带着人马赶到这家店铺,果真如州官所言,门上挂着“店主有事,暂不营业”牌子。
秦禧等人破门而入,一顿好找,犄角旮旯一律不放过,正当众人失望之时,辛立发现有一面墙板敲上去中间像是有空音,正欲举刀砍下去,被秦禧止住了。
“辛将军且慢,当心损坏宝贝。”
他仔细观察墙面,发现旁边的壁灯上有一按钮,伸手一按,果然墙壁移动了,一只锦盒露在众人眼前。
秦禧小心翼翼打开锦盒,一只玉玺赫然出现。
众人禁不住手舞足蹈,狂欢不已。
(临安、皇宫)
连续五天坚守皇城的士兵已经累得站着都能睡着了。
天渐渐黑下来,士兵们一个个实在撑不住了,纷纷坐在地上,打起了瞌睡,有的还打起了呼噜。
赵瑗在皇宫陪皇上用完膳后,继续谈论国事,不知不觉三个时辰过去了,见到皇上打起了哈欠,赵瑗扶着皇上躺到床上,准备离去。
突然,一个黑影破窗而入,随着一道寒光,一把匕首直向龙床飞过来,赵瑗赶紧拔出佩剑,叮的一声,匕首刺到床棱上。
赵瑗和黑影叮叮铛铛打起来,宋高宗吓得缩成一团,连呼:“来人,护驾。”
听到门外有脚步声,黑影飞身而出,一会儿就不见了踪影。
宋高宗坐在床边,惊魂未定,连连说:“幸好吾儿未曾离开,皇儿护驾有功。”
见护卫进了门,确信刺客已走,他怒道:“来人,将殿前司指挥使辛立抓来。”
一会儿,副指挥使匆匆赶到,跪下:“臣护驾不力,该死。”
宋高宗:“怎么是你,辛立呢?”
副指挥使:“启禀皇上,辛大人带着一千精兵执行秦大人交给的秘密任务了。”
宋高宗:“秘密任务?什么任务?”
副指挥使:“辛大人守口如瓶,臣不敢追问。走了五天了。这几天,剩下的卫兵日夜值勤,早已疲惫不堪,想必一时困乏,使得贼人有机可乘。”
宋高宗怒火中烧:“大胆辛立,未经朕的允许,就敢擅自调兵离岗。你先下去,等辛立回来,一并处置。”
副指挥使:“是,臣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