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凤是太古洪荒遗留下来的族类,六界诞生之初曾显赫一时,直到三千年前大战之后,族人凋零,这才不得不归附天庭,曾经的驰骋六界,如今也只能安安稳稳地在海里山里呆着了,难得有‘露’面的机会,若不是这次大婚由天帝亲自指婚主婚,加上又是两族嫡系,只怕六界已经快要遗忘了这两个从许久之前就遗留下来,曾经那样强大的种族。。шщш.㈦㈨ⅹS.сом更新好快。
看过请柬,斜倚在美人榻上的雪衣狐王眉尾一挑,“敖彰和凤朔也太看得起自己了,本王去给他们的儿‘女’贺新婚,就不怕折寿么。”说罢把喜帖随手一丢,狐眼一闭,“看着心烦。”
一旁的白雅便上前捡起那请柬,对着自家殿下温温柔柔地笑,“殿下虽然人不能到,但这礼还是要送的,虽说当年是他们主动给昊天当走狗,但毕竟也是大战留下的老家族了,若是连礼都不送,有些嘴碎的,倒要数落我们小气。”
雪衣闻言好看的眉头一皱,斜眼看着白雅,“你这丫头如今也跟雪清一样,胳膊肘向外拐了。”
“哪里就向外拐了?那些人闲言碎语的能说出什么好话,到最后不都是骂您吗?我们虽然不惧,但终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兔妖的声音不急不缓,依旧是微笑着的模样,饶是雪衣见了她这模样也发不出半分脾气,虽是瞪了她一眼,但说出的话却仍是宠溺着的,“就依你吧,真是不知道造了什么孽,摊上雪清那么个丫头,偏偏你这张利嘴还最听她的话。”
“您也知道我是兔子,可不是就被那狐狸吃的死死的?”
雪衣闻言看了她一眼,勾勾手示意她过来,“我也是狐狸啊,左右雅儿你这皮相不错,要不要,考虑考虑…本王?”雪衣说着伸手挑起白雅的下巴,拇指轻挲着她的脸,‘露’出一截形状优美莹润如‘玉’的手腕,一双狐眼风情万种,如昆仑山冰雪破碎的声音此刻听来却带了些魅‘惑’,“本王…难道不比那丫头好太多?”
白雅依旧是温柔地笑着,雪衣正想说这丫头无趣,忽地眉头一紧,猛地缩回手,侧过身堪堪躲过飞来的冰刃,雪衣转过头去,却见白衣狐妖面‘色’清冷,即便雪衣怒目而视依旧毫无惧意,只是淡淡开口,“不好意思,见小雅脸上有不干净的东西,就下手了。”
反了!真是反了!雪衣气得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得瞪了两人一眼,不耐烦的挥挥手,“都下去吧。”
白雅拿着请柬偷笑着离开了。
瑞瑶拿到那请柬呆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三年后就是大婚了…原来五十年也过得这样快,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呢……”
“雪宫无论如何都是要送礼的,礼物我已备好,你可还有什么要给他的?”白雅见瑞瑶这个样子也不由得心疼,“你可要随我去看看他?”
瑞瑶闻言身子一颤,最终却仍是摇摇头,“他想来是不愿见我的,况且,我也不愿见他与别的‘女’子拜天地。”瑞瑶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枚碧‘玉’,正是两百年前她给沈离的那块,“这块‘玉’,我既然给他了,就没有收回的道理,还请白大人代为转‘交’。”
白雅见她坚持便也不多说,收下了那枚‘玉’便离开了。
凤离见到白雅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呆愣,之后才想起这人是谁,略为歉意的笑笑,“白大人辛苦了,凤鸣山虽比不得昆仑,但也是有些东西的,白大人若不嫌弃,便在昆仑山呆几日,待大婚结束再走也不迟。”
白雅原本也没想就这么走了,听凤离这么说便也顺水推舟地应下了,她正要和凤离说什么,却被突然闯进来的下人打断——
“太子殿下,不好了!魔界的振鹭大人他…闯天牢要把鹤舞带走!”
白雅听到这话却是一愣,她知道魔界必定会出手阻挠,但就算抢也该是抢新娘才对,从牢里抢一只从没听过的小鸟做什么,振鹭莫不是糊涂了?白雅正想着,见凤离要走,从怀里掏出瑞瑶给的碧‘玉’急忙上前道:“这是雪宫一个孩子嘱托我一定要给太子的,左右我也无事,随太子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说不定还能帮忙。”
白雅后面说了什么话凤离已听不进去,他看着手里那块碧‘玉’,一时间竟再也动弹不得,直到下人催促才回过神来匆匆离开。
那分明是他梦中见到的那块‘玉’!
梦中他被万剑穿过,青砖染血,死前紧紧握住的,却是一块碧‘玉’。
天界。
白雅远远地看见凤离与振鹭争斗,也不‘插’手,但是看向振鹭的眼神里却多了几分探究,这‘奸’商几时变得为了‘女’人连命都不要了?那小鸟一双翅膀被废,又被摄魂钉定住了魂魄,在牢里估计没少吃苦头,现下除非昆仑山出手,否则没人救得了她。
但是昆仑山并不想出手。
白雅正袖手旁观,忽地眉头一紧——这气息是……镇魔塔!白雅抬头望去,心下更是一惊,来的人竟然是玄殷!
三千年前那场大战过后神族凋零,神主被封印,如今的神界,玄殷是排第二第三的人物,怎么会为了区区龙凤大婚离开神界?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接二连三地让白雅几乎来不及反应,直到振鹭逃脱才回过神来,魔界竟然不是来抢亲的?!那这婚礼……白雅忽然觉得事情的发展好像不在预料之内,但如今递消息给昆仑只会让人起疑,看来自己只能见机行事了。
那场婚礼终究是没有成,来抢亲的人是名震六界的魔界之君,三千年前亲手封印神主,屹立于六界之巅的男人。那场婚礼将天空染成了血‘色’,仙人哭嚎,其余五界亦有所感,魔君身陨,龙族的敖宁公主濒死之际堕身成魔,凭着昆仑王的的寒气才能维持‘肉’身不腐。
至于凤族的太子凤离,则是身受重伤。
人间,凤鸣山。
瑞瑶拿着拜帖在山‘门’前踌躇许久,一旁的雪清见状也不耐烦等,便直接抢了拜帖递给‘门’口的小童,谁知那小童看了一眼就指着两人大骂道:“你们这些昆仑山的妖孽,救了敖宁那恬不知耻的‘女’人,如今还来凤——”
“啪!”
雪清出手干净利落,一巴掌就把那小童扇到了墙上,连带着那面墙都结上一层霜,雪清对着一旁瑟瑟发抖的下人道:“叫凤朔出来见我!”
瑞瑶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她知道昆仑雪宫里多是辈分和修为都极高的大妖,但都不理六界事务,鲜少与外人打‘交’道,如雪清这样,直接叫一族之长出来迎接的,她却是没见过,原来雪宫……竟是这样厉害的地方吗。
不久一身红衣华服的中年男子便出来,长相与凤离有几分相似,对着雪清一拱手道:“不知雪总管驾到,有失远迎,万请宽恕,‘门’前童子无知,还望雪总管不要计较。”
雪清冷哼一声,“我要见凤离,带路。”
比起瑞瑶上次见到凤离,他已经憔悴了许多,发根处隐隐变成银丝,两颊深深凹陷,脸上已没几分生气。雪清见到凤离这个样子不由得眉头一紧,“把拿东西喂给他喝。”
瑞瑶闻言便赶紧拿出一个葫芦,旁边的凤朔见状正要拦下,雪清便开口道:“这是凝水湖中水,你儿子被离焰珠反噬,唯有这水能治。”
凝水湖中水可是昆仑山从不外传的宝物,就连天帝曾多次求取都被昆仑王一句话回绝了,如今怎么会给凤离治病?
“是宁公主命我等来的,”仿佛是看穿了凤朔在想什么,雪清便开口解释,“你儿子和宁公主是没缘分的,你也不必怪她。”
“怎么会没缘分,他俩的婚事可是天帝——”
“你当昊天那么好心帮你们指婚?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雪清冷笑着说出这句话,凤朔的脸‘色’登时便黑了几分,奈何碍于实力和背后势力,他也不好发作,雪清却不管这些,依旧冷笑开口:“实话告诉你吧,你儿子和宁公主前几世都是亲兄妹,只是到了这一世受离焰珠和凝水珠牵引才各自投胎于龙凤,你以为天帝会为你们两族的区区嫡子证婚?至于他们两个的身份,想来你也是不敢‘乱’猜的,把嘴巴给我闭严实了,否则没你好果子吃!”雪清说着又看向一身碧衣的瑞瑶,“这丫头知道怎么用凝水湖中水救你儿子,我把她留在这里,你们不许为难她。”说罢也不等凤朔回应,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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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离朦胧间似乎看到那身熟悉的碧衣,一时间只得苦笑,“我怎么又梦到你了……”
正要给他喂水的瑞瑶手一抖,险些把葫芦摔在地上,见那人眼睑微动,似要醒来,有些不确定地开口,“你…醒了?”
诶?!凤离一个机灵,猛地睁开眼,便看见瑞瑶关切的脸,依旧是五十年前的模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凤离神‘色’复杂地看着瑞瑶,不可否认这五十年来他的确一直在思念她,即便是成亲之时他心心念念着的依旧是瑞瑶,但是,当初他明明对她说了那样的话,如今又怎么会……
“宁公主让我来照看你,毕竟离焰珠的反噬只有凝水湖中水可解。”
原来是这样,难怪…是啊,明明他已经对她说了那样的话,她又怎么会主动来照顾他呢?凤离不由得暗自苦笑,总算知道了什么叫自食其果。
“原来如此,多谢姑娘,”凤离眼中收敛了情绪,淡淡开口,随后便起身,“躺了这些日子,该起来走走……姑娘要一道么?凤鸣山虽比不得昆仑,但也是得天地‘精’华的一处灵脉,山中梧桐最是茂盛,自有一番妙处。”
瑞瑶想了想,最终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