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萧君冀瞧着司徒南空难掩诧异的瞳孔,冷哼道,“你是想说你已经派人杀了我和我爹是么?我怎么可能还活得好好的,对吧。你以为我是来专门骗你的?”
漆黑的眸子转瞬加深,难掩的痛苦之色在眼中徘徊,很快又消失不见,“我爹和弟弟确是不在了,可唯独我,只剩下了我一个人,苟延残喘地活到至今,若非是师父救了我,恐怕你的恶行还真可以瞒天过海!”
“你知不知道我爹和弟弟在你派来的杀手的重创下又活了多久,弟弟自幼体弱多病,身子骨本就不结实,被你的人逼落山谷,又被你的人重伤在要害,因着药物的拖累,痛苦地挣扎了一年又五十六天才得以解放;
“而我爹也不过比弟弟多活了一个月余而已,若非我惦记着要再见娘一面,要杀了你这个伪君子替我全家报仇,只怕现在我也早已变成一堆白骨,你说这灭门之恨,我该不该让你司徒南空也尝一遍!”
原来萧君冀和司徒家还有这样的一段恩怨纠葛,难怪当初第一眼见到萧君冀时就觉得他身上背负得很多,总觉着看不透那个人,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偶尔瞧见的他的眼中和全身弥漫着阴暗与沉重几乎压垮了这个人。
墨文濯暗忖,不由微微侧头望向身边一言不发的灵儿,一向嫉恶如仇的她此刻满目冰冷,双眼一眨不眨地紧紧凝视着台上的一举一动。
瞧着灵儿不怎么吃惊的表情和浑身躁动不安的气息,想必萧君冀早已或多或少地透露些什么给灵儿知晓了,否则灵儿不会像此刻虽心中冲动却仍在原地按兵不动了。
“……所以,你是来……报仇的……”良久,台上才传来了司徒南空的声音,墨文濯闻言收回思绪转而望向擂台之上,萧君冀没有言语,只是嘴角噙着一抹冷笑透露出了他的不屑。
不知过了多久,萧君冀收起脸上的似笑非笑,闭了闭眼,才缓缓道,“……出师之后,恨意消退了不少,我本想就此放手,毕竟师父说过冤冤相报何时了,本想最后再见娘一面我就归隐山林,再不出来,可娘却过世了,而我却意外得知了我娘过世的缘由,”
话到此,萧君冀眸光一厉,“是你抢了我娘却没有好好善待她,你对不起我娘,所以我苦心计划了这一切,就等着这一刻你的身败名裂,在江湖上再无立足之地!”
“……你不杀我……”司徒南空知道,以萧君冀现在的武功,想要杀了他简直是轻而易举,他也没有想过要逃。
“呵,杀你?!太便宜你了。这些年来,我太了解你了,杀了你或许还会帮你解了这个死局,我不会杀你,你傲气太重,就算我不杀你在你身败名裂之后也会像只过街老鼠,没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而以你的傲气,绝不会做出自杀这种没水准的事来,我就是要你怀着一颗忏悔的心,在不能见人的痛苦之下,度过下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