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子咧嘴一笑,眼中满是兴味,大手一伸,抓向白思绮的胳膊:“阿哥我只对你这人有兴趣!”
白思绮早有防备,挚出紫霄剑,抬手劈向他的胳膊,饶是对方闪得快,也被紫霄剑凌厉的剑气划出一条长长的深口,顿时鲜血如注。
“臭婊子!”男子眼中狠色毕露,“唰”地甩出一道长鞭,卷住白思绮的腰身,用力将她掷出老远。
白思绮“砰”地坠落在地,胸口一阵遽痛,喉头顿时涌上一股甜腥。
“白思绮,”那男子一步步走向她,眼中闪跃着狼一般野灼的光,“落到我铁狼手里,看你还能往哪儿逃!”
他竟然认识自己?白思绮脑子里猛然一阵剧晃,吃惊地瞪着他:“你是,提森的手下?”
铁狼嘿嘿冷笑两声,不屑地吐了口唾沫:“提森算个屁!他给爷提鞋都不配!实话告诉你,爷是大殿下的左膀右臂,是大殿下放在提森身边,专门监视他的!”
“大殿下?齐勒?”白思绮心中一凛,陡地大声喝道,“等等!”
铁狼狠狠地瞪着她:“你又想玩什么花样?我可不比提森那蠢货,能由着你糊弄过去。你最好乖乖地从了爷,把爷伺候得舒服了,或许还能给你留具全尸,要不然——”铁狼摸摸下巴,露出残忍又阴邪的光,“把你抛进狼谷里,让那些饿狼活生生撕了你!”
白思绮强抑着心中的厌恶,故作骇怕地道:“即使我从了你,你所得到的,也不过是一时的欢娱,如果你把我献给齐勒,我保证,你能得到更多的女人和财宝。”
“嗯?!”铁狼挑起眉,眸色转而深凝。
“你既然曾经出征过天祈,想必听说过二王子和我之间的事,倘若你把我献给你主子,齐勒不就多了一张对付锡达的底牌?你说,是吗?”
铁狼托着下巴,两眼骨碌碌地盯着白思绮,看了她许久,再次绽出邪佞的光,嘴角甚至流下一行黏液:“先欢娱欢娱,再献给大王子,也是一样。”
白思绮咬牙,眸中猛然暴射出凶狠的冷芒:“好!你若有此胆量,不妨试试看!”
见她一副浑不惧死的模样,铁狼心中也暗自惊震,暗道这女子不愧是天祈战神慕飞卿的女人,果有几分胆色,只是,这么一块到嘴的肥肉,若是不吃——
“铁狼!”
远远地,又是一阵蹿声如骤雨般疾驰而而来,马上男子扬声高喊,带着不耐的怒意:“你磨磨蹭蹭地在那里做什么?”
铁狼脸上神色微变,收起方才的狂色,转头答道:“鄂尔瑾,你怎么来了??”
鄂尔瑾策马冲至两人跟前,看也不看白思绮,只瞧着铁狼道:“殿下在府中足足等了你半月!我倒是问你,那人,你到底找到了没有?”
铁狼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沮丧地答道:“没有。”
“那还不赶快回云曜城向殿下请罪!”鄂尔瑾沉声斥喝。
“可是她——”铁狼转头看了白思绮一眼,眸中忽地闪过一丝亮采,踮起脚尖凑到鄂尔瑾耳边,低低地细语一句。
“你说什么?”鄂尔瑾猛然一震,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白思绮。
继而,两人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瞬间拿定了主意,旋即,鄂尔瑾翻身下马,打横抱起白思绮,重新回到马背上,双腿一夹,两匹健马八蹄飞扬,奔向苍苍草原深处。
白思绮被横置在鄂尔瑾的两腿上,胸脯硌着他的膝盖,脑袋随着马儿的腾挪不断上下摇摆,不出数十里,便被颠得七晕八素,头昏眼黑,饶是如此,她仍旧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包袱,直抓得掌心中渗出丝丝鲜血。
下意识地,鄂尔瑾放缓马速,浓眉微蹙,看着膝上的女子,心头卷起一丝淡淡的怜惜,继而伸出一只手,把她往自己怀中挪了挪。
白思绮抬头白他一眼,想要反抗,浑身却酸软得没有一丝力量,低声诅咒一句,复又垂下了眸子。
直到日色沉落,天光收尽,弦月半弯,三人两骑,终于驰进一座高大巍峨的城楼。
可惜的是,此时的白思绮已经晕眩得不知人事,模糊间听得马蹄踏落在漠漠长街上的清泠回响,其余的,全然空白。
…………昏……迷……的……分……割……线……………
在黑暗中,白思绮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刚刚醒转,四肢百赅便涌上股股生生涩涩的痛,仿佛这具身子,已然不再属于她。
“妈妈的。”白思绮不由骂了一句粗口,强撑着身子坐起来,从被封得严实的木板缝隙望出去,但见外面已是阳光疏朗,隐约可见一座座高大恢宏的玉白色建筑,墙壁上似乎还闪着星星点点的亮光。
“云英石?”白思绮微愣,正要看个仔细,身后蓦地传来“吱呀”一声响,接着,疏淡而微橙的阳光洒落进来,照在她的脸上。
“她就是慕飞卿的婆姨?”
有人口吻粗野地问道。
“是,大殿下。”
下巴上陡然多出一只手,狠狠扭过她的脖子,白思绮冷傲的双眸,骤然对上一双黑褐色的牛眼。
“啧啧,长得还他妈的不错!难怪锡达那小子喜欢!”那只手在白思绮脸上狠狠地蹂躏一番,这才犹不足味地缩了回去,“今天晚上,就让她服侍本殿下!”
白思绮冷冷地睨着他,一言不发——羌狄大王子,就是这般的急色样?传言他虽然勇猛善战,但却生性暴躁,看来确实如此,这样的人,要做锡达的对手?只怕再多十个,也未必能敌得过那小子!
“殿下,”跟在齐勒身后的鄂尔瑾皱了皱眉,“这样不妥吧?如果让她去您的寝宫,只怕消息——”
“对!”齐勒恍然大悟般,用力一拍自己的脑门儿,“这事儿不能让锡达那小子知道,嘿嘿,鄂尔瑾,多亏你提醒!只是,这小妞儿瞧着,着实让人心痒难耐。”
“殿下,”鄂尔瑾扯扯他的衣袖,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句什么,齐勒脸上的yin色尽收,显出与白思绮所揣测完全不同的深沉与枭鹜,继而冷瞥白思绮一眼,转身带着自己的手下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