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温和的照耀在西摩志基村山头,将这个冬天渲染的不那么寒冷。两个小小的身影正趴在四季常青的草地上大口喘息,天上飞过的新闻鸟看见两人,麻利的用喙挑出一份报纸,准确的扔到了地上两人的身边。
“金狮子,还是去挑战海军了吗?结果看来是一样的啊。”
“嗯,瑞登哥,有什么大事吗?”
“啊,没什么,一个没脑子的海贼罢了。”
瑞登看完报纸,把它递给了身旁的土郎。让瑞登没想到的是,金狮子居然真的像原着一样,单枪匹马的杀上了马林梵多,这实在是不太好解释。身旁的土郎倒是看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两句叫好声。
……
第二天一早,瑞登和耕四郎准时出现在庭院,两个月的朝夕相处已经让两人极其熟络,耕四郎平和的性格和瑞登的仔细性格更是相辅相成,如今一心道馆在耕四郎的主导,瑞登的帮助下,已经完全走上正轨。
“瑞登,如今你再看我的剑术,是否有不一样的发现呢?”
今天的耕四郎操练结束时,一反常态,突然对旁观的瑞登发问。瑞登猜测这应该就是师父对自己两个月修行的考核,于是不敢怠慢,仔细考虑。
“师父剑术平稳,每一剑力道都恰到好处,无一丝气力的分散;剑术虽看似杂乱无章,但准度也拿捏的正好,定心看下去大有领悟。”
“是吗,还有别的吗?”
“这,弟子愚钝,未能发现其他。”
“这样啊。”
耕四郎将和道一文字插入道服的腰带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瑞登,沉思了一会才越过瑞登往前走去。
“瑞登,你和我来。”
“是,师父。”
瑞登心里忽上忽下紧张不已,自己这两个月可以说将勤奋发挥到了极致,不仅多练加练,甚至在睡梦中都在思考剑术,可以说已经将自己开发到了极致,但是天赋这种东西谁也说不准。
瑞登就这样怀着忐忑的心情跟着耕四郎来到主卧后面的隐室,耕四郎随意转动几个不起眼的小物件,一扇暗门就这样打开了,露出了往下的阶梯。
“家父身前不仅是一位锻造师,还精通设计,这间庭院和半藏家都是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设计的。这间暗室也是他老人家的得意之作。”
“师爷吗……”
耕四郎向瑞登介绍着暗室的来历,言语中透露一种尊崇与怀念,瑞登也不敢多嘴,只是低着头继续往前。
阶梯并不长,大概也就四五米的样子。借着微弱的阳光看见,阶梯尽头是一个二十平米的方形空间。耕四郎点亮几盏油灯,昏暗的房间瞬间被点亮。只见房间布置简单,只有正中间的一张木桌和四个小板凳,但墙上却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剑,其中有短打刀还有长的太刀,看上去都不是凡品。
瑞登看的目瞪口呆,若不是还要保持矜持,只怕早就趴在这剑堆之中,无法自拔了。
“这些都是家父身前的作品,只可惜村里条件简陋,只能打出这种品质的刀剑了。”
“如此材料也能制作出如此精良的武器,师爷的技术可谓出神入化!”
“嗯,家父的锻造技术确实是当世最为顶尖的。”
一向谦虚与世无争的耕四郎,在讲到自己父亲的锻造技艺时却显露出锋芒毕露的气质,瑞登赶紧将这点记在心头,提醒自己以后切莫犯错。
“对了瑞登,今天喊你到这来,一是参拜父亲的遗物,二也是来解决你的修行问题。”
“是,谨听师尊教诲。”
一讲到修行,瑞登赶紧站直身子,双目炯炯的看着耕四郎,对瑞登来说这可是最重要的事。
“你的努力为师看在眼里,论修行为师平生还未见过你这般拼命的,因此刻苦二字你当之无愧。但……”
耕四郎看着眼前瑞登,心中五味杂陈,调整好自己的状态才缓缓开口。
“修行本就是天赋与刻苦的结合,某种程度来说,天赋更为重要。”
耕四郎已经尽力将话说的不那么打击人,但瑞登还是有些脸色发白,努力被天赋所否认,这是世界上最让人痛苦的事情之一吧。但瑞登还是很快调整过来,向着耕四郎拱拱手,示意师父继续。
耕四郎看着迅速调整过来的瑞登,心里也是暗自点头。
“心智,人品,才智你都为上选,又是我耕四郎如今唯一的弟子,因此无论如何,为师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你。”
“这,师父大恩,弟子……永世不忘!”
瑞登听着鼻头也是有些发酸,自己本就是带着目的接近的耕四郎,却被耕四郎诚心相待,这一切都显得自己那么虚伪,这份恩情,瑞登真不知如何偿还。
一只大手拍在了瑞登肩头,瑞登抬起头,看着眼前笑眯眯的脸,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瑞登,有时候我觉得你都不像一个小孩子,倒像是一个成熟的大人。因此有些话我也就直说了,你背负的东西对现在的你来说太过沉重,或许暂时放下会更好。”
瑞登听着耕四郎的话,心里差点强忍不住将自己是穿越者的事情告知,但冷静还是强行抑制了这一想法,瑞登深知告诉耕四郎只能带来不好的后果,这个秘密还是永埋心头,曾经的银次早已经死了!现在活着的只是本杰明的儿子,耕四郎的徒弟本杰明·瑞登而已!
“师父,弟子明白了,对艾勒米的仇恨不是现在的我能解决的,我会暂时放下它,直到自己能承受它的那天再将它拾起。”
耕四郎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向墙头,在墙上的一处暗格里取出两本书。
“瑞登,来坐。”
耕四郎落座,将两本书放在桌上,瑞登也是赶紧坐到了耕四郎对面,好奇的看着这两本书。只见一本书由蓝色的封皮包裹着,看上去还是崭新的,而另一本却由牛皮包裹着,看上去却极为老旧。
“这里面蓝色的书就是我霜月家族的传家剑术,里面的招式我也烂熟于心,你若是选择我定全心指导,但是以你中人之姿的天赋,入门估计需要……”
“15年左右!”
瑞登被吓的一愣,15年,15年才能入门,自己的天赋确实太拉胯拉。
“入门后,能打赢艾勒米吗?”
“艾勒米我也调查过,悬赏金1000贝利的海贼,若是实力与赏金对等,应该足以抗衡,但结果未知。”
瑞登垂下了脑袋,其实霜月家的剑术还是非常强力的。自己仅花15年的时间就能与在大海上拼搏几十年的艾勒米抗衡,但是,这也确实过长了些。
“另一本,则是家父生前偶获的一本剑术,在家族长老的研习下,剑术威力程度不在我族剑术之下。”
瑞登抬起头目视耕四郎,只知道耕四郎定有下文。
“但是,这门剑术有很大的缺陷。其一这本剑术只注重攻击,完全放弃了防御的打法,实在是难称剑术。其二招式比较简单,相比其他剑术更注重速度和力量上的优势,因此后劲不足。但是因为其修炼特性,我估计你若修炼的话,五年之内就可入门,你自己考虑一下。”
耕四郎说完便闭口端坐,只是静静的看着瑞登。却发现瑞登只是稍作沉思,便果断抓向了牛皮封面的书。
“你可想好,选择这门剑术就等于选了风险之道,每次的战斗都是你死我亡,身为师父我不能阻碍你的道路,但还是希望你能选择更安全的道路。”
“多谢师父一片苦心,只是瑞登深知天赋平庸,既然如此,不若选择一条拼命之路!师父你也知道,拼命,可是我的强项。”
“哎,那就依你吧。”
“嘿嘿,多谢师父成全。”
看着瑞登欢喜的脸庞,耕四郎也只得尊重他的选择。自己霜月剑术的传承人,还需要过段时间才能出现吧。
“哦对了,为师现在也没有给你准备礼物,这样吧,你就在这个房间里挑选一把剑作为武器吧,全当是为师给你的礼物了。”
“真的吗?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瑞登的眼里散发出光芒,自己早就对这堆宝剑充满了兴致,现在得到耕四郎的应允更是兴奋,也是不顾礼仪,赶紧去挑选武器去了。
墙壁上的武器一共二十多把,长短类型都不相同。但每一把都寒光毕露,都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瑞登痴痴地看着,每把都想要,但看完都想看下一把。耕四郎看着兴高采烈的瑞登,也是笑出声来,此刻的瑞登才终于有了一点小孩子的天真。
“嗯?这把?”
瑞登刚放下一把太刀,就被眼前一把长刀给吸引住了眼球。这把刀刀鞘与刀柄都是漆黑,这让它一开始并不吸引人,但只要一看到它就会发现它和其他刀具的不同。
正常的打刀和太刀的刀身长度都在90厘米左右,例如和道一文字刀身就是88厘米。但这把刀的刀身长度超过150厘米,连上刀柄接近180厘米,这比一般人的身高都要长。其次无论是打刀还是太刀,弧度都是一个很重要的指标,而这把奇怪的刀,刀身笔直,几乎没有弧度。
而就在瑞登好奇的看着这把刀时,耕四郎却停止了笑容,只见他微微低头,蜡烛的光芒照在他的眼镜上,反射出两道意味深长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