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天若有所思的点头:“那我们出去跟她聊会儿天吧。”
乔翘防备的瞪她:“你不是想问些什么奇怪的东西吧。”
“竟然给你猜对了……去嘛去嘛。”晴天拽着乔翘的胳膊摇来摇去的撒娇。
乔翘冷眼瞪她,“想去自己去。”
晓晴天只好一个人不甘不愿的去了。
先躲到卫生间捏了个隐身诀,才来到了那树下,苏依依自然是望的到她的。
为表礼貌她没有直接上树,而是先晃了晃树,苏依依红裙在空中荡呀荡的,地上却没有影子,她懒洋洋的歪过身子来瞧晴天。
晓晴天被她瞧得略紧张,只好嘿嘿笑道:“你在这儿等赵子城呐。”
苏依依轻嗯了一声,往旁边挪了挪,腾出一小块地方来。晴天翻身上去,稳稳的坐在树干上,两个人刚好挨着。
一抬头就看到自己刚刚待的教室,这里竟是看赵子城视野最好的地方,晓晴天摸摸鼻子,刚才自己好像挡到人家了呀尴尬。
“你来这儿就是为看风景的?”苏依依突然开口。
晓晴天心说这是你的风景又不是我的风景,我这大冷天的跟你爬树,你一个鬼感觉不到冷,我可是冻的不要不要的,我非明就是为学术问题而来的。
想了想,晴天还是决定以正经问题开头:“那什么,你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就没啥想说的?”
苏依依瞥了她一眼:“你想我说什么?说她是无辜的,我就活该么?”
她的语气还是平平淡淡的,听不出起伏。
晴天顿了顿:“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怎么知道你什么意思?”苏依依猛地开口打断了晴天,“你要是不想在这儿待,就早点给我滚下去。”
晓晴天自然不敢再开口,安安静静的看着里面的排练,苏依依从始至终没挪一下,始终一手支脸的瞧着赵子城。
直到里面的排练告一段落,话剧的背景音乐结束,里面响起咿咿呀呀的戏腔,悠悠的荡出窗外,荡过树梢,传出老远。
晓晴天在此时听到苏依依的叹息声。
“我不是个好人,”她的声音轻飘飘的被夜风送进耳朵里,“可我也不是个坏人啊。”
晓晴天心里突地升起一抹怜惜,她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却终究没有开口。
这件事情,说不清楚的。
收拾好道具的学生挨个出了教室门,一个两个说说笑笑的,赵子城走在人群的最后,乔翘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苏依依坐起来,手撑树干猛地跳下去,裙脚在夜风里张扬的掠起。晓晴天目光追着她的背影,看到她双手抱胸的跟在赵子城身后,她不紧不慢的踱着步子,赵子城红着耳根却步履匆忙。
晓晴天这才想起自己最重要的学术问题还没问呢。
人散的差不多了,她直接跳下树去显了身形,乔翘倚着墙低头看着手机,嘴角噙着笑,周身都飘着粉红泡泡,明显是在跟林凡聊天。晓晴天无奈的叹口气。
“走吧。”她拽过乔翘一只手,慢慢往前走去,乔翘一手拿着手机回消息,低着头一步步跟着她:“哎呀好晴天,你走慢点呐。”
晴天便将步子放慢点。空中还飘着些雪花,落到地上就化成了水,晴天一手拉着乔翘,一手去接那些小雪花,手心里湿湿的。
她喜欢下雪,也不喜欢在雪天撑伞,淋雪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不是有句话说了么,手牵手可以在雪地一直走到白头呢。她回头看看乔翘,觉得这样还挺好的,哪怕乔翘已经不再只有自己一个人了。爱情与友情总归是不一样的。
晴天一边走着,一边想自己竟然也能文艺一把。
就这样淋着雪回了公寓。
站在公寓外时,晓晴天就看到公寓里只有王则安卧室的灯是亮的,拉着窗帘,有一股温暖的意味。
可仍旧不是属于自己的温暖。
她叹着气开门,客厅里黑漆漆的,她摸索着开灯。
乔翘说累的慌,直接进了卧室。她洗过澡后窝在客厅看新闻联播,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
好在新闻频道没广告,她什么都不想,觉得这样就很惬意,直到眼角余光瞟到餐桌上的早餐。
哒拉着拖鞋过去看,早餐的位置变了,里面的东西却一点儿都没变。
晓晴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翻厨房里的食材以及垃圾桶的。
原来他是做了饭的,早餐、午饭以及晚饭,荤素搭配,营养健康。
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晓晴天觉得自己不能多想,她第一次有这么别扭的情绪。很不好受。
听说真的爱一个人,便会为他所有的行为找借口。自己现在这么气,是不是因为自己还不是那么喜欢他?
也许自己一开始那么确定自己会跟他在一起一辈子的想法根本就是幼稚。
晓晴天强迫自己将王则安当作普通朋友看待。忘记自己说过的那些浑话,也忘记他说的那些。
她在沙发上一直窝到半夜,客厅里的灯关着,只有电视机的光明明灭灭。有些无聊,却一点儿都不困。
晓晴天唤出红线,让红线绕着电视上的角色描人形。画面变来变去,看得她眼睛疼。
晓晴天只好再将红线收回来。
红线从电视机的方向晃晃悠悠的往自己这边飞,飞到一半的时候却顿住了。
晓晴天勾了勾手指,红线却没有向前再进半分,她只好试着让红线往上或往下,可以动。
唯独不能往前。
晓晴天伸手朝前方探了探,却什么都没有探到。只好再想办法移动红线。往上一定距离后红线便可向前移动,往左往右亦是。
将红线收回来,晓晴天敏锐的发现那块阻止红线前进的区域几近人形。
黑夜里这样的事情足够晓晴天惊出一身冷汗。
她手忙脚乱的将红线锁召唤出来,电视的灯光突然暗下去,竟是断了电。半月形的挂饰在她前方半米处的空中停住,幽幽的发着蓝光。
她看到离挂饰再往前半米的地方,有一团呈人形的模糊不清的物体。
像一团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