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快步走到江晋榻前,看江晋那苍白无血色的脸,以及那气若游丝的迹象,即使他想救已是不可能:“江晋?”
江晋艰难睁开双眸,见到昔年好友,他心中好是激动:“安然!”
叶知秋与沈言同为冥界之人,对那垂死之人的气息,最是熟悉。
东方离情守在水碧旁,以防水碧挣脱逃走,他总感觉那股仙气有些熟悉。
水碧报复江晋多年,她心中的怨恨积聚不散,连微笑与快乐亦渐渐消失在她生活中。
凰九歌以为此事解铃还需系铃人,若能唤回江晋前世的记忆,必定能化解这段恩怨:“武狂,你可会唤人前世记忆?”
武狂虽是上古神兽,其只知唤前世记忆之法,却无那高深法术:“以我的功力,恐怕不行。”
沈言的头开始疼痛起来,脑海中不断有记忆碎片出现,他周身被仙气所笼罩。
“言,你怎么了?”叶知秋看沈言的模样十分难受,到底发生了何事?那仙气又是怎样一回事?
冷亦心吹起那白萧的柔和乐声,以缓解沈言剧烈的头疼。
房间内出现一缕神魂,直奔沈言而去,到最后竟与沈言合为一体。
沈言找回他失去的记忆,一切都记起来:“已无事。”
东方离情感觉如今的沈言,与从前似有些不同,难道他已恢复记忆?
沈言为在榻上的江晋施法,让他忆起前世种种,好了结如今的果,亦为初阳所剩无几的百姓,求一条性命,不至于全城覆灭。
江晋眼前悉数出现他与水碧前世的点点滴滴,在生命的尽头,还能再见水碧一面,已是无憾:“水碧……怜儿,我都记起来了。”
安然将江晋扶起,让江晋坐在榻边,能清楚看到水碧的模样。
水碧眼眶内的泪水如止不住般,不停往外流,他终于忆起这段情:“轩……”
冷亦心看水碧那深情的模样,顺手解开捆妖锁,让一对有情人能近距离相聚。
“水碧,我对不起你……只求来生,我能早些遇到你。”江晋已错过了水碧一世,亦让他们苦了一世,他来生定要好好补偿水碧。
水碧心中的怨恨已化作云烟,她真想时间永久停留在这一刻,那样……她的轩便不会再离开她:“江晋,我等着你来找我。”
“你们的情缘长及三世,若下一世再错过,便永远错过。”沈言看水碧悬崖勒马的份上,他便破例帮他们一回。
江晋不甘心就此水碧结束情缘,毕竟此生是他负了水碧:“不,我不能再错过水碧了。”
沈言在江晋与水碧那心脏之上的皮肤,留一特殊红印,当转世后的江晋与水碧相遇时,便忆起前尘往事,好成就一段姻缘。
江晋与水碧携手共赴黄泉,一切都随着他们逝去而消散。
至于初阳城内那还弥留那怨煞之气,皆用那圆形玉佩所化解,似乎连那玉佩亦有灵性,后来竟随主人而消失在尘世中。
沈言便是那位守护初阳的拂剑上仙,他早算到有此一劫,特意在此留下他一缕神魂。
好让在渡劫的沈言,能忆起一切,好阻止初阳这场劫难。
“妙画上仙,许久不见。”沈言忆起一切,见到往昔故人,自然是好问候一声。
冷亦心原先还对初阳出现仙气感到奇怪,不曾想初阳竟是故人隐居之地:“拂剑上仙。”
安然修仙已久,还未见过仙界之人,如今一次便见到两位上仙,却是难得的机缘。
此次初阳之事已了,东方离情几人一同坐仙船回灵韵国。
其实,前世的江晋名为颜轩,水碧则唤怜儿,他们两人是一上古部落的族人,亦是一对青梅竹马。
颜轩找到一块玉石,他将玉石雕琢成一块圆形玉佩,却不知在玉佩上刻些什么。
那时的怜儿只想与颜轩永远在一起,便让颜轩刻上那句誓言——愿与君永生永世,直至那光华不在……君来生若负妾,必会加倍偿还。”
颜轩刻好这玉佩,便在他与怜儿的大喜之日,将此玉佩赠予怜儿。
随着他们两人逝去,玉佩亦不见了踪影,直到安然与江晋相识,得知江晋常在梦中见到一块玉佩。
安然便替江晋寻找梦中玉佩,几番寻找后终找到,他准备将玉佩交给江晋时,便知初阳出事。
安然将细小的纸条连同那玉佩,藏在那拳头般大的珠子内,放在茅屋旁的泉眼,好让凰九歌发现。
“离忧,这些魔似消灭不完,每晚皆出来作乱。”龙渊吃不准这些魔有何计划,此事是否与邪月有关,他还不清楚。
东方离忧越发觉得如今的局势被迷雾所遮盖,连对方目的皆不知:“童男童女,有何作用?”
龙渊想起以往炼鬼皆以童男与童女之身为最佳,莫非那些魔打得是这主意:“童男童女,代表纯洁,用其炼制成鬼,易控制且威力极大。”
东方离忧想起从前那次炼鬼之事,或许这一切皆是同一人搞的鬼:“当初散布祭天消息是何人?”
绝尘当初便追查到此消息的源头,可惜并无收获:“是一说书人,但那人每次与说书人见面,皆以黑巾蒙面。”
“看来此线索,算是断了。”东方离忧不懂灭魔之事,如今唯一连追查之事亦办不好,他真是一失职的哥哥,不能替他的溪瑶排忧解难。
绝尘虽未查到进一步的消息,但如今的丞相府确实静了一些:“郑天佑近来无其他动静,怪就怪在此处。”
东方离忧亦觉得怪异,魔扰乱民间之事,与郑天佑邪月之间,会不会有一定的联系:“近来出现那些魔可算弱?”
龙渊被东方离忧一提醒,想起那些一刀便解决一只的魔:“很弱,按以往惯例,都会有压轴的魔出现。”
“糟了!如果那些魔头趁现在捣乱,我们根本不能应付。”东方离忧不知东方离情他们几时回到王府,他要先想一个万全之策,即使是拖延时间亦是好的。
龙渊传信给已下山的茅山弟子,让其分别在四国布下阵法,暂且阻挡魔来犯。
而几位魔族之人,将那些以祭天为名义得来的童男童女,以魔气为他们洗髓,让那些童男童女进化为魔,成为魔童,好供他们驱使。
当初的祭天,不过是在凡人眼前,演一出障眼法,其实那些童男童女早在祭天之前,便已被魔兵劫去。
要让魔界壮大,牺牲几条卑贱的人命,对魔而言,不算什么。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