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青葱树林,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溪,那位白衣佳人正在溪边捉鱼。
东方离情躺在溪边上,嘴里叼着一根野草,看着白云在天空飘过:“这样的日子,就算给千金都不换。”
凰九歌拿着鱼叉快狠准的叉到三条鱼,在溪水边上细心的处理鱼鳞:“确实如此。”
有一孩童坐于树枝上,那双腿正不安生的晃着,充满新奇的看着这个新世界。
“人间景色很美还多些情感,怪不得仙界的仙女都有思凡之心呢。”
“难不成我家武狂亦想娶媳妇?”东方离情有意打趣武狂,有山有水有佳人,更添些欢乐才有趣。
武狂从树上跳下来,尽欺负他年纪还小:“……没有。”
凰九歌将洗好的鱼放在火上烤,她家徒弟又在调侃武狂:“说到媳妇,武狂便害羞了。”
武狂手叉着腰,手指着东方离情夫妻,那假能乱真的发怒:“好一个夫唱妇随,可别当本神兽好欺负。”
东方离情早在心底笑开花,若将来他的孩子也像武狂那般,可不愁无趣:“是挺好欺负的,除了我们以外,还有别人敢欺负你吗?”
武狂那气鼓鼓的小脸顿时瘪了下去,他可是上古神兽玄武的后裔,谁敢欺负他:“没有。”
凰九歌将鱼翻过来烤一遍,那烤得金黄而脆的鱼,直让人流口水。
“鱼可以吃了吗?”武狂看那鱼连眼睛都亮了,他的五脏庙有些天没吃过好东西。
东方离情对武狂这只小馋猫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明明神兽可不食人间烟火,武狂却异常贪吃:“着什么急?没人敢你抢。”
武狂自从跟了凰九歌以后,对他主人的手艺是非常喜爱:“那可不一定,以前在王府,你可没少跟我抢。”
东方离情表示无辜的耸耸肩,他爱吃他师父娘子的菜,这叫捧场:“行了。”
凰九歌将那条刚烤好的鱼,洒上调料,才递给武狂:“吃。”
武狂正想咬一口那条鱼,却烫到了嘴,火急火燎的向那条鱼吹几口气,鱼总算凉了,正心满意足的吃着鱼。
东方离情看武狂那一连串滑稽的动作,常说小孩子很可爱,如今看来不假:“好吃?”
“好吃!”武狂吃得很香,吃的时候还不忘舔嘴巴。
凰九歌将烤好的鱼洒上调料,细心的将鱼吹凉些才递给东方离情:“慢慢吃。”
东方离情对凰九歌的举动很感动,他师父娘子果真是天底下最好的娘子:“好。”
待凰九歌吃完鱼后,武狂早趴在树上睡得香甜,在梦中还嘟囔着好吃。
东方离情靠在凰九歌怀里,静静听着凰九歌的心跳声:“师父,今日凋零一事,可与魔界有关?”
凰九歌翻阅的书当中,未提到过凋零的出处:“不清楚。”
东方离情想起凋零出现的情景,数量无上百亦有数十,炼蛊之人让凋零出现,又有何目的:“师父,怕死吗?”
“怕。”凰九歌怕与东方离情就此分开,更怕与江晋水碧一般,忘却前生之事忘记最爱之人。
东方离情没料到凰九歌会如此直接,他师父娘子就不怕被他挂上贪生怕死之名,从而失了颜面:“师父怕死……这是为何?”
凰九歌真不知该说东方离情笨还是单纯,不过她有个笨徒弟,亦不会嫌弃:“怕与你分开,怕你忘了我。”
东方离情在凰九歌怀里蹭了蹭,他的师父娘子竟怕这个:“有江晋水碧,亦有廷钧长乐,他们终是得到了幸福。”
凰九歌轻轻抚摸东方离情细滑的脸,她家徒弟看得比她透彻许多:“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溪瑶可是这用意?”
东方离情越发觉得,不论那一个角度看凰九歌,他师父娘子依旧是这般好看:“……对。”
“溪瑶怕死吗?”凰九歌反问东方离情,她家的痞徒又有能答出什么惊奇的答案来呢?
东方离情已是死过一回的人,那次龙卷风未有传说中那般痛苦:“不怕,我已到过冥界,这一生能与师父白头到老,又有何惧。”
凰九歌与东方离情终还是隔了好几千年的光景,她家徒弟经历的是她不能比的:“那为师该感谢上天,将溪瑶带到我身边。”
东方离情这一生活出好几世的精彩,若这一切都是梦,她只愿沉睡在梦中,不要醒来:“师父亦要感谢我,若不是我认你作师父,何来这师徒一说。”
凰九歌不过顺着东方离情的意思走,她家徒弟竟真一回事:“罢了,为师说不过你。”
溪边有一对黑白璧人,正一来二往的比试武艺,虽比招数不比内力,已让人感到那招数高深无比,是杀敌致胜的好武功。
那兵器相撞在一起的声音,竟未能将武狂惊醒,确实是睡功了得。
不知从何时起,雪语国皇宫中常有甜蜜又带有忧愁的曲子传出。
独孤涵嫣吹奏完怜情,看着手上那片缥叶出神,他……在阴间过得好吗?可有思念过我?
“涵嫣,身为皇家儿女有何事放不开?”
独孤翊听宫人常来报,三公主每日尽如活死人般度日,从前的笑容竟消失了,特去独孤涵嫣宫中探望。
独孤涵嫣刚还在思念东方离忧那张柔情的脸,却被这道冷漠得不近人情的声音打断:“大皇兄,你怎会来?”
独孤翊一进宫门,看到独孤涵嫣眉间尽是忧愁:“若朕不来,怎知涵嫣近况。”
独孤涵嫣心知对独孤翊说情感一事行不通,他的心从来只有一统四国的大计:“有劳大皇兄挂心。”
独孤翊从小未尽过作为亲兄长的本份,他与独孤涵嫣,独孤祺并不是那么亲近:“涵嫣此番去灵韵国,可遇到什么事?”
独孤涵嫣对灵韵国这三字,能忆起的便只有东方离忧,与他在一起的时光都比在宫中欢乐:“我……”
独孤翊的心都花在一统的大计上,情感之事他还是知道些:“涵嫣对哪位公子芳心暗许?”
独孤涵嫣自以为在独孤翊面前掩饰得很好,难道她对东方离忧用情竟如此之深:“可惜,他已死。”
独孤翊原还想查一查独孤涵嫣的意中人,看来这段姻缘还等他出手,便已经断了:“涵嫣,皇家之人的婚姻大事,从来不是自己做主,既然那个他已死,你便断了这念想。”
独孤涵嫣怕独孤翊会打上她的主意,还未能劝阻独孤翊以前,她绝对不能嫁:“嗯,希望大皇兄答应涵嫣,不要将涵嫣嫁与他人,涵嫣还舍不得家……”
独孤翊此番不过是试探独孤涵嫣的心意,虽然联姻是个不错的办法,但现下他有国师相助,又何须多此一举:“涵嫣多虑了。”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