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怎么的,妖界狐族长老竟知道了恋红尘与龙渊相恋成亲之事。
“红尘竟敢喜欢凡人!?还是个道士!实在大胆!”那面容虽是个老太太,却是活了不知多少个千百年的狐族长老。
旁边的妙龄少女不大关心此事,同为狐族的她倒显淡定许多:“大长老何须动怒?红尘如今是妖尊,那事属对错她岂不明白?”
老太太听那少女话后亦渐冷静下来:“依仙君之言,老身应如何处理此事?”
那少女修炼这些岁月,亦些知人世情感,她只想听听恋红尘是如何想的:“那些茅山道士向来以诛妖杀魔为己任,连他们都放任此事,那我们又能怎样处理?”
老太太避世已久,身为大长老得来的消息亦算不得灵通,况且仙君之言亦有些道理:“可人妖之恋有违天规,万一怪罪下来……”
“大长老可是怕了?”那少女觉着这狐族内尽是些胆小怕事的主,不及当年那般随性洒脱了。
老太太怕因一狐而连累狐族甚至妖界,那未免太得不偿失了:“不是,老身只想妖界能继续那些安宁的生活。”
亦的确让少女失望,她们连本性都失去了:“安宁!?有魔界一天,何谈安宁?”
老太太避世太久便有些怕事,一点都无她当年的风范:“仙君说得极是,刚才是老身的错,请仙君饶恕。”
那少女亦许久未出过妖界,她真想看看让恋红尘爱上的,是个怎样的男人:“罢了,随我去趟人间。”
老太太不懂少女为何意,但她亦只好照做了:“是。”
即便过了千百年,人间仍是如此繁华热闹,景色是变了许多,人亦变了,不是吗?
恋红尘心头总出现些预感,预感从何而来她又不知。
看她像是沉思什么,难道有事情瞒着他:“红尘在想什么呢?”
“龙渊,你吓死我了!”明明是人,走路无半点声响,怎不吓着恋红尘。
此事可不怪龙渊,他站在恋红尘旁边都有一会了,只是恋红尘没看到他:“我站这半天了,你想何事如此入神?”
为那些莫名其妙的感觉愣神半天,恋红尘觉着是浪费时间:“并无什么事,只是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这几天亦算是太平,龙渊可没发现什么不对劲:“或许是红尘你多想了。”
“希望如此。”恋红尘抛去那些无谓的念想,她只要跟龙渊快乐的生活,一切便足够了。
循着恋红尘狐妖的气息,少女与老太太来到一处草地。
老太太只感觉有什么东西被遮住了,具体为何物她却看不清了:“仙君,这是?”
那少女毕竟是修炼了多年,一眼便识破这法术出自仙界:“小小障眼法而已。”
本想一点法术便破去这结界,奈何由法器作的结界,要破实不容易。
那是冷亦心的白萧,稍有异动她便能知晓:“亦不知何人在外面?轻易便看出我布下的法术。”
“那要如何?”安然在这琉璃斋这般久,除了邪月与茅山大师兄来过此,亦无其他人了。
外面的动静惊扰了琉璃斋几人,皆来到琉璃斋的大门前。
本是在修炼鬼法的叶知秋,亦暂停修炼:“发生了何事?”
恋红尘不过才刚有那预感,如今外面却有如此大的动静,难道还与她有关?
“有人要闯琉璃斋,只不知那人是敌是友。”龙渊又见恋红尘脸色不太好,那些预感还与门外之人有关?
沈言扶着姣儿一步步慢慢走,最后才出现:“我看外面那人不似魔,是否要让她们进来。”
冷亦心还没想好,既然她们要进便凭本事进来,顺便试试那人功力如何:“不急,看看再说。”
施法得差不多是时候了,那少女极力一掌化去结界,这琉璃斋的门,总算是进来了。
白萧飞回冷亦心手里,来人会是谁?竟连白萧都抵挡不了。
“此宅院真是热闹,有仙冥二界之人,还有归墟鲛人。”那少女不知多久未见过生人,这回连仙冥二人的都见着,实在难得。
她瞧出来人是狐族的大长老与那位仙君,恋红尘暗叫大事不妙:“九尾白狐恋红尘,见过仙君,大长老。”
老太太进门以后脸色便没有好过,这桩人妖之恋知情人到底还有多少:“起来。”
当初茅山大师兄杨殇前来劝他,他亦还是与恋红尘成亲,龙渊是二十一世纪的新人类,又何必怕她们:“茅山龙渊见过仙君,大长老。”
她细细打量龙渊,看着是很顺眼,她是真觉得恋红尘眼光不错:“你便是红尘的道士夫君?”
“回仙君,贫道正是。”龙渊猜不透眼前的少女是何态度,不像责怪又不像赞许。
沈言在那无尽岁月里曾听闻,妖界狐族有位受人敬仰的狐仙,想必便是眼前这位少女:“请仙君先入大厅,品些茶点可好?”
那少女向来随性不受规矩约束,亦不轻易把放在眼里,唯独沈言是个例外:“就依拂剑上仙所言。”
听闻琉璃斋来了贵客,东方离忧亦来看看是哪位贵客,这样一来,算是都到齐了,还真跟三堂会审有些相似之处。
在座都是自家人,她便不必计较是否丢脸了,恋红尘直直的跪在大长老面前:“红尘知错,求大长老饶过龙渊。”
“既然知错,还为何与他成亲?”老太太生气归生气,事过境迁才来怪罪,她亦是有些错。
恋红尘在人间这些年,无不是游戏人间,难得遇上一有情郎,叫她怎舍得放手:“即使天规在前,红尘爱了便是爱了,决不言后悔二字。”
老太太好不容易熄灭的怒火,又重新燃气,这些小辈还真是固执:“放肆!为与凡人相爱,连累全族以及整个妖界亦不后悔!?”
恋红尘当初只想着圆一段情缘,根本没想到后果会如此严重:“这……红尘倒未曾想过。”
老太太昔年最看好便是恋红尘,将许多心思都花在恋红尘身上:“身为妖尊,想事竟如此不周,真枉老身对你那些教导。”
那些事做了便做了,如今亦不能改变什么,恋红尘就算为此付出代价,亦不后悔:“红尘知错。”
眼看着他爱的女人被长辈斥喝,他若不站出来挡上一挡,实在不像个男人,亦不像他龙渊:“此事错在龙渊,是龙渊不该先爱上红尘,大长老要怪便怪龙渊吧。”
那少女自坐下那时,便任由大长老处理,龙渊此刻站出来,有担当又悔改,更是证实恋红尘没看错人:“不错,这位少年郎的确不错。”
老太太本还想责怪龙渊,仙君突然发话,她都不敢继续了:“……仙君?”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