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受到了雷电之力,元神再次分裂聚合,她听到龙啸之音,眼前晃过姬月和银辉的脸庞。天舞脑中有什么被点醒,她将内力运到脚底,接着雷电之力大喝一声,突然她脚下出现十几条裂缝,裂缝里透出微光乎红乎蓝,一直蔓延到幽冥大殿之外。
常耀痛苦的直起身,再一次将邪灵吸入体内,电流越来越激烈,鞭打着他的魂魄。常耀越身飞起,反手将一股浓厚的魔力打入公孙长平的龙体内。
只见公孙长平的一直眼睛开始发红。叶冲和天羽担心却被天舞营造的风圈吹到了墙角。
就在眼睛彻底变红瞬间,公孙长平张开笼嘴将常耀朝自己体内吸入。
常耀自奋不顾身地朝公孙长平飞去,以为自己能将他彻底魔化,却不想,在融合的瞬间,公孙长平指挥着穿云剑带着他的所有神力刺入自己体内。
公孙长平和常耀同时狂吼,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愤怒,被黑影缠绕的黑龙,在天舞的阎罗镜造成的前一秒穿过神镜进入虚无之境。
穿云剑恰好落在天舞面前,剑中所剩神力被地缝吸纳的一干二净。穿云剑终于承受不住强大的力量,扎在地缝中的剑身碎裂,却因地缝而依然挺立。
剑碎而阵成,天舞将七合谷外阎罗十镜通过地脉尽相吸入自己体内,一次性再造了一个比原来还要巨大的阎罗镜,神镜的银光瞬间照亮了整个七合谷,百鬼千魔不受控制的进入神镜再次被投入万劫地狱,一时间哀嚎遍野。
地缝中业火与寒冰相隔喷发,把原本宁静的虚无之境变为炼狱。常耀死不了却难以脱离自己选择的龙身,公孙长平带着他上下翻腾。
天舞的意识逐渐有些模糊,恍惚间看见一只黑色的龙正从天上来,龙头靠近她时是一双熟悉的眼睛,一双凡人之眼,天舞想要伸出手摸一摸那龙须龙角,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手。
黑龙已经不会说话了,他像个动物,含着下巴,龙角顶上天舞的额头。
“如果能逃过二十一大劫,你想做什么?”
“我想……跟你一起去降妖除魔仗剑天涯!”
仗剑天涯……天舞心里喃喃,至此之后便能看尽世间命运,也算是天涯了。
银光突然收缩,缩到了一点,露出了崭新的阎罗镜。
天羽与叶冲急忙上前,却见在慢慢实心的镜子的另一头,公孙长平头也不回地扎进业火寒冰之中,几秒后一声撕心裂肺地叫声响彻云霄,业火和寒冰渐渐熄灭消失,虚无之境恢复,却多了一尊盘旋而上,如蛇如龙的岩石。
无数妖魔鬼怪因此大动而划过天空,像是星雨一般飞入神镜。二人像失力一般坐在神镜前看着七年一遇的七合谷星雨,半响叶冲低声道:“雾散了。”
天羽仰头,温柔的晨曦在她眼里格外刺目。
叶冲问她:“天舞是死了了么?”
天羽摇头:“镜在人在,你的朋友也是。”
“那常耀死了么?”
天羽再次摇头:“我会守在七合谷的。”
“难道他还会再次破镜而出?”
“可能吧,几百年,几千年……”
叶冲疑惑地啊了一声,突然又大笑地站起身:“要几百年几千年,这么久以后的事,我是管不着了,还是走吧。”
叶冲起身后站在阎罗镜前,身旁一个魂魄进入,镜中闪现着它的前世今生,如走马灯一般快速翻过。
“看来只有等我死了,才有机会进去和他们打个招呼了。”叶冲喃喃地抚上镜子。
天羽看着镜中叶冲的倒影,似他又不是他。天羽也站起身深吸一口气道:“我送你。”
有名长廊的结界在阳光的照耀下消失了,二人走出幽冥殿,门口插着一杆长长的银枪,天羽拔起它拖在手中,银枪化为细小的银粉消散在空中。
叶冲看着眼前的景象有些不可置信,巫山七合谷此时竟是个世外桃源,虽然房屋半毁却依稀能透过水汽朦胧看到那番好景致。
七合谷中的人面色祥和地清扫着地上的残骸,那些灰飞烟灭的就让其随风而去。
“这些人会怎么样?”叶冲问道。
天羽平静地回答:“我们已是凡人。”
二人走过镇子,在那些曾经的阴神族后人的目送中,叶冲踏出了七合谷。
三步后他忽然想起方才听到天羽道常耀那巨大的黑影与传说中的天地二圣一样,想要回头再多问一句时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七合谷。
山中是山,水中是水。云雾缭绕不遮掩,只是再也不见。
五个月后,叶冲一席蓝袍,摇着扇子出现在蠡沅镇。蠡沅镇重建的不错,只可惜蒸笼店里几位老师傅去了。好在昔日繁华已再现,叶冲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哼起了小曲。
小曲儿悠扬,可那眼睛里却是沉沉的。他已经在此住了三日。
前些日子为了求个心安,叶冲走遍了那几处地方,经历了一些波折,水雾草也到手了。而这最后一处,他还在犹豫。
伽蠡山三台观,三台已毁,人心涣散。
客栈里小二说自从之前那次莫名其妙的妖魔四起,乌云遮天后,三台观就不行了,死的死散的散。现在管事的道长姓楚,整天派人追杀什么要么就是在观里布阵防着什么。
“一句话,气数将尽啊。”小二叹息归叹息,可一点儿不见有什么可惜怜悯之情。
叶冲摇着脑袋走到街上,拐了个弯再次站在山道口,却见一身粗衣的长旭。
相视一愣,皆是无言。
叶冲请他和身后几个不熟悉的弟子到客栈的屋子里叙叙,长旭敲叶冲气色如常便问道:“师弟还好么?”
长平之事叶冲不知道如何解释,只能是点点头:“他挺好,只是现在想要见他恐怕不容易。”
长旭低笑:“好则好,见不见也无所谓。”
叶冲对于长旭一反常态的寡言有些诧异:“大师兄不细问么?”
“问什么?”
“比如长海去哪了?萧师叔去哪了?”
长旭抿口茶笑道:“我要离开三台观了。”
叶冲哦了一声,看他身后几个青涩少年:“这三位是徒弟?”
长旭摇头:“只是同行之人。”
叶冲再次哦了一声。
“对了,我听闻夜师傅回了天青山,一直没再下山。”
叶冲嗯了一声,他曾托信给夜明子,那老家伙回了一个阅字就再无多言。
所谓既离则不过问。
兴许大多人事都只能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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