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无剑出来的几个除了刑北岩,就都是和刑天瑜一辈,年纪都比刑天瑜大些,和刑北岩差不多,但是差着一个辈分,刑北岩又是下任掌门,他们都对刑北岩恭恭敬敬,一口一个师叔叫着。
楚离觉得刑北岩这个刻板样子,有可能就是被他们这些有可能比他还要大的徒弟辈弟子叫出来的。
楚离和这些无剑弟子年龄相当,又没有当时相见时的“任务纠纷”,处了几日,倒真处得感情不错,这些无剑小弟子们大多都是才出山没几次的新人,武功又不错,应该是各个分支里的有天分的新人,跟着少掌门出来一起历练的。他们一般都任务来任务去的,哪里曾像这样游山玩水似的走过路。所以为他们带来这一福利的楚离,他们自然也是心里欢喜的。
楚离又去过不少地方,知道好些有趣的事情,丝毫不比那戏台上的差,无剑派的弟子们都愿意陪她一道,吃饭的时候都抢着和他一桌。
“这可是我先坐在这里的!师兄你别仗着武功比我好就欺负人!”
“去去去!我这是怕你食量太大,把楚兄弟这桌的菜都吃完!你看你这几天总和楚兄弟一起吃饭,把他饿的瘦的......”
楚离:“......”
“呵呵......楚兄弟好像吃什么都不太长肉啊!你多吃点这红烧蹄髈!”
楚离:“谢,谢谢......”
“楚兄弟今天再给我讲讲上次没讲完的长眉大侠雪夜救孤的故事呗!”
楚离:“那个故事我也只听了一半,我也并不知道结局。”
“那还有狸猫换太子的故事呢?上次我不在,他们听了都说好听,但是让他们重讲都讲得支离破碎的,听的人只想生气。”
“我说故事也不喜欢总说一样的,说过就说过了。”
那无剑弟子立刻锤头丧气起来。
楚离趁机道:“我讲了那么多我的所见所闻,你也给我讲讲你们无剑山里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呗,不然就我一个人讲多没意思。咱们一人讲一个。”
只见那无剑弟子更加锤头丧气了,“那我恐怕是听不成了,实在是因为我们无剑山里没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大家都在各自师傅那里习武参悟,有掌门分配的任务了,各门师兄弟才有机会下山历练。比起楚兄弟说的故事来,可平淡太多了。”
“那你们四大门派不是有互相交换弟子去别的门派交流学习的事情吗,那不是很有意思?”
“原先是有这个规矩的,四大门派会挑选资质不错的弟子分别到友派学习,无剑弟子还是很期待的,可是三年前八方的那件事情发生了之后,无剑就再也没有执行过这个惯例,我们不走动了,渐渐的别的派也不送弟子到我们这里来了。”
“三年前的八方藏书阁被烧事件和你们无剑也没关系,为什么会影响到这个呢?”楚离故作镇定地提起旧事,每次提起,楚离都能感受到一次切肤之痛。
“那还不是因为......啊,对不起楚兄弟,这我就不能和你多说了,掌门不让门人议论这件事情。”
不让议论她就不议论了,反正她对无剑的事情也不是很感兴趣,她只是想知道当年一个故人的消息而已。
“那三年前你们送去八方历练的人当中有没有一个大概15,6岁,不爱说话,长相清秀叫无佑的人吗?”
那弟子苦笑道:“去别的门派学习的弟子都会入乡随俗起一个在别的门派用的别名,而且三年前去的大抵就是师叔辈的了,你说不爱说话,长相清秀的特征在师叔辈来说一抓一大把,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哪个师叔......”
“算啦,也是问你们怎么可能知道呢。当我没提过......”
“可是楚兄弟怎么会对三年前八方的这件事情这么了解?你可是认识我们这位师叔?”
“呵呵......不认识,是我一个朋友托我打听的,这不遇到你们了就顺便问了问......”
“哦......”
不知何时,本应站说书先生的台子上站上了本店的店小二,只见他拉起平常欢迎客人的嗓子宣布道:“各位客官,不好意思,今天赵先生家中有事,不能给各位说故事了,各位还请多多担待!”
席中一片可惜叹息的声音。
“赵先生今天又不能来啊!哎,没有赵先生,我这茶水喝起来都不那么好喝了!”
“你还说!我特地放下地里的事儿偷偷跑到这里来,结果花了茶水钱还是听不了,这事儿要是被我婆娘知道了,非得卸了我一只耳不可!”
“你这个惧内的!”众人一阵哄笑。
“不过说起来这赵先生也是个倒霉的,怎么就被那练到走火入魔的武痴三元道人盯上了!”
“这还不是因为赵先生的故事说得太生动,让人都觉得他都经历过似的,他前几日讲的那个三年前的八方派藏书阁失火事件,说得跟亲眼看过似的,说那烧八方派藏书阁的其实是他们自己的八方派的弟子,烧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弟子发现了八方藏书阁里竟然供着当年异教的圣物化清幻经。”
“嘘!那划清幻经据说是能迷惑人的妖邪武功,早就跟着当年的异教妖女一起消失了啊,怎么会在八方那里?”
“这我怎么会知道!要是知道,谁还来心痒痒地要听赵先生的下半故事!”
“哎,光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心痒痒,要是赵先生讲定是要更引人入胜了......”
“怪就怪这赵先生编故事非要把划清幻经编进去,这下引得三元道人的注意,据说已经被三元道人抓过一次,但是逃了出来,现在他是请了一些江湖人士守在自己家中,希望能让那三元道人知难而退。”
“可惜我不懂武功,不然一定要去帮帮赵先生,我这一下午都靠他打发呢!”
“可算了吧,那三元道人疯疯癫癫的,武功又高,被他记仇,自己也少不了好果子吃,还是不要操那份江湖心了吧!”
“不知这赵先生家如何走?”
那几个听客,只见旁边的一桌白衣少年其中的之一,此刻正抱剑作揖立在他们身旁。此少年高高瘦瘦,一袭白衣,只是立在一边就感觉浩气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就在前面不远处转个弯就到!”
“多谢!”
说完那少年便一阵风似的出去了,后面跟着同样的几个白衣少年一同跟了出去。
“一看那少年就是个练家子!你说他是不是去帮赵先生了?”他激动地拱了拱旁边的同伴。
“你什么眼神啊!那哪是什么练家子!看他们那衣着和配剑,那是无剑派弟子!先生的书你算是白听了!这四大门派的衣着作风没记住,以后见着人可别说在这里听了一年书!”
那人并没理会同伴的挖苦,反而喜上眉梢:“那这么说,我以后又可以听赵先生说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