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人靠的很近,右者靠壁而坐,抬头仰望,左者则以坐姿坐到右者身上。他俩腰部以下全融为一团黑影,看不清确切动作,可上半身却清晰可见。只见左者身影上下晃动,动作剧烈来回几回,他腰背微弯,脸则朝下与右者相望,接着双手捧起右者脸侧,就像捧着什么珍贵的瓷器一般,几番打量,这才把头低了下去。
两人影嘴唇处瞬间迭合一起,原本规整的脉动频率也在这时停顿下来,这停滞维持了许久,只剩下头部的留有些微的晃动,接着右者的身体猛然向上抽动了几下,下一刻他一把推开左者,便把他扑到地上去。
位置瞬时调换,山洞里也回响起一声闷哼。
那是时程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在雨势已逐渐减小的时刻,四周宁静,倒也显得挺响。
那声闷哼并不破碎,却带着点奇异的氛围,是从喉头深处发出的喘息,在语尾甚至拔高了几分。时程没想自己会发出那样的声音,突兀的令人害臊,当下抬手便捂住自己的嘴。
“我怎么……”
他说话全闷进手心里,在上头的人听着似乎有些不悦,身形一顿,伸出条未伤的胳膊,就去拎起他的手。
“别捂着,没什么好捂的。”
他将他的手掌拿开,但时程却不肯,两人抵抗了一会儿,男人力气毕竟大上许多,蛮力一使,便把它强行的拿开。这令时程一阵悲泣,咬紧下嘴唇就是隐忍的唔噎。
他的嘴唇已咬的一片伤,唇瓣上头全是鲜明的齿痕,男人怕他再下去就要咬舌了,实在没辙,只得手指在他唇边晃了晃,接着便强行放入他的嘴里。
“你若要咬就咬我的,若不想伤到我,就别咬自己。”
他语气平淡的道,就像是在陈述事实,但也只是乍听起来,实际上他的气息亦相当紊乱,与时程不遑多让。他结实的胸膛强烈的起伏着,心脏宛若要从里头跳出来,汗水也从额上颈间纷纷流淌而下,沾湿了脸庞并湿了身体。
时程见他这副大汗淋漓的模样,虽然有些别于以往的狼狈,但脸上病态的潮红却意外的褪去一些,也不顾咬不咬嘴了,便问道:“祁萧,你热度退点了没有?”
他举手就要去探祁萧的额头,但在这节骨眼,祁萧怎情愿让他半途中断。因此见他手才有些抖的伸过来,便将他攥个正着。
“不许想别的事。”
他有些怒道,便去咬时程的额头,时程被他咬的又是一疼,哀哀了声便反驳道:“我也只是关心你,你身体得好好的,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
他说的真诚,连直半闭的双眼都睁了开来,一双桃花眼里水气氤氲,却也闪闪动人,祁萧看着便又是一阵恍神,觉得有些难以控制,便狠狠的推进几步。
“都这样了,你说我好不好?”
他那好是一语双关,其实时程在这层面上并非悟性高的人,但这会儿实际感受到了,竟也能莫名明白对方语中的意思。
他一会意,本来老惨白的脸上红晕扩了,比起过往的死样子,倒多了点活人的感觉。
他一副无可奈何的哼了声,用手推了推祁萧,这才想到两人调换位置的事,顿时张着眼道:“等等,你怎能反悔,我不是说你不许乱动的,会碰着伤口恶化?”
他撑着口气骂道,祁萧却不予回应,只是勾着嘴角又来个几下。
他已知道如何让时程闭嘴,早知道这方法这么好用,他该一开始就速速对他表白,两人赶紧通了心意,也省的他每回都得假借练戏之名,蹭来蹭去却又看得到吃不到。
时程被他一轻一重的简直要折腾死了,还真的半天说不出句完整的话来,祁萧见他这颓丧的德行更满意了,低头便凑在他耳边道:“你动作太慢,还是我亲自麻利一些,比较搔得了痒处。”
他这话让时程的脸更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别的,可祁萧哪管他这些,短暂的闲话时间在他看来已是结束,他反复几次,找回熟悉的步调,接着便再度展开行动。
……
一夜无眠。
虽说在这样荒郊野外的山洞里,本就不适合入睡,然而一整个漫漫长夜,竟是都被拿去做些无意义的荒唐事,时程想着便有些感慨。
雨一直到接近清晨才停了下来,外头出现熟悉的鸟鸣,一缕白光则缓缓入了山洞里,从原本还在洞口处一步步侵略,到最后几乎已能照亮整个洞穴的靠外侧。
时程就是在这时一度昏睡过去,待他再度醒来,山洞里的采光变的更明亮了,是自然打入的光线,不是终端那该死的人造光。
时程晃着脑袋挣扎的爬起身,一坐起,太阳穴处就是一阵疼,头脑昏沉,身体也宛若压着几斤重的大石似的。
他侧过头去,就见到那搞的他身子要散架的始作俑者,就坐在岩壁的另一旁抽烟。
祁萧夹着烟有一口没一口的抽着,双眼透过洞口看向了远方,他上半身赤/裸,只剩下那条军长裤还在,裤头没扣起,露出里头一点的肉色及黑色内裤,乍看之下既闲散又性/感,时程的视线来到裤里的那一抹黑后就离不开了,即使有内裤罩着,但他仍能联想起里面有多雄伟,不仅让他嘴巴酸还腰疼,现在身体里就像被打出条通路没填上一样。
他想着脸上不禁又热了起来,赶紧抬手抹脸,然而祁萧却已察觉他醒来,坐着的屁/股挪了挪,便来到他身边。
“如何?”
祁萧摆明的是要问他身体,但他一副似笑非笑的流氓表情,好似问的是别的意思,时程脸更红了,拉紧身上罩着的衣物便撇过头去。
时程浑身□□,头枕在自己的长裤上,身上盖的则是白衬衣,至于内裤则扔在祁萧的脚边,时程压根不知那东西为何会掉在那儿。他瞥了一眼,试图就要伸手去捡,但手才伸到一半,就被祁萧给逮住。
“身体如何?”
兴许在办公室那会儿,祁萧分明还没做什么,时程便哭的呼天喊地,之后身子还虚弱不已,这会儿祁萧来的更猛了,纵欲时理智多半是丢失的,没想这么多,事后检讨起来便多少有些心虚。
他手摆到时程的腰窝上,缓缓的滑下来,时程被摸的背脊一颤,赶忙躲了躲。
“没事,你别碰。”
男人早晨是最容易反应的时候,时程不想祁萧在那么煽/情的摸他,以防擦/枪/走火。可对于时程的闪躲,祁萧似乎不大高兴,脸色立刻便沉了下来。
“为什么不?昨晚不都那个样子了?难道是我逼的你。”
他声音很严厉,就像平时要发火那样,昨晚他俩是两情相悦,那是时程好不容易才实现的心愿,他不想祁萧误会自己没那意思,抬头正想解释,就对上祁萧一双柔情的眼睛。
祁萧狭长的眼一向都很凶恶,鲜少那个样子,现在又搭上嘴角的一抹浅笑,温柔的简直要滴出水来。时程见着又是一愣,本到嘴边的话语更是一个字都说不出,祁萧见着有机可趁,将手上的烟头捻熄,一低头,便凑上他的嘴亲了一亲。
这个吻本还很淡,就在嘴唇上吸允而已,时程以为祁萧就只是要蜻蜓点水,嘴便没阖上,岂料对方趁着这机会长驱直入,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嘴里,本来的浅吻变成了深吻,氛围也顿时变的情/色起来。
祁萧的手还在时程的腰窝上,他顺着腰际的纹路抚摸着,很快就又让时程一阵酥麻,他身子发软,整个人几乎瘫到了祁萧怀里,祁萧见时机成熟,便再度把人给推到了地上。
时程脑子本就还不清楚,这会儿被吻的更是一片空白,直到背脊再度贴上冰冷的石地,他才瞬间转醒过来。
时程的身子已经不行了,若昨晚的事还得重演一遭,他想他恐怕会支持不下去,因此就着一丝微薄的手劲,他便推了推祁萧的肩膀。
“别,祁萧!你身子还没好。”
祁萧的身体还是热,但已不是昨晚的那种异常烫,左手上的手帕也缠得好好的,除了干固的血迹外没再渗血,在祁萧靠过来时时程便看得很清楚,因此这仅是他推拒的借口。
然而既然是借口,那这样的理由在祁萧听来一样薄弱无力。因此就算时程再喊再推拒,他仍旧没停止手边的动作。
“身体是我的,你用不着瞎操心。”
他的身体机能一直很强,就算是发那种程度的高烧,他也知晓过了一夜肯定能退热,当然更别说是在心情舒畅的情况下干着剧烈运动,流了一身汗也令他更神清气爽。
不过说这话恐怕会惹得时程发火,所以祁萧绝口不提。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过去在战场上什么伤没受过。”
“哎,就算这样你也不能轻忽身体……”
他俩一来一往的对着,但纵使时程怎么说,祁萧似乎都不受影响,就在他以为肯定要落入虎口的时刻,这时,一直被扔在一旁的终端也突然响了起来。
规律的滴滴声在洞穴里显得格外响亮,时程张了一只眼,便用膝盖踹了踹他。
“你…快点…接一下……”
祁萧是独自一人前来这山谷的,他给人拿了终端却一个晚上都没连系,大伙儿自然会担心,一早见他还没回去没找来才是反常。
祁萧虽然不想接,却也无可奈何,因此朝时程扔下了句:“你别动,我随意说一下就成。”接着便捞来终端,将拨打来的通话给接起。
那通话是季于然打来的。
因此祁萧甫一按下通话键,那头便传来对方熟悉的亮丽嗓音。
季于然除了头破了个洞,伤口得养几天,似乎已经没事了,没发热也没发炎,说不准比祁萧的状况还好,他给祁萧交代完他的状况,接着便劈头问祁萧自己的事儿。
“你在哪?没事吧?什么时候回来?”
他连珠炮似的直问了一长串,声量也大,祁萧搞得有些耳鸣,皱起眉头,便将终端拿远了一些。
“我没事,待会儿就回去。我只是因为下雨,才在山谷底待了一夜。”他据实回答,兴许是一向靠得住,季于然也就没再追问。
他打来的目的只是要确定祁萧有没有事,既然现在本人接了电话,他也就少了一层疑虑,本要说回头再聊,但想到什么便又关心道:“你东西找到没有?要不要派人下去和你一块找?”
他这话让祁萧蒙了一下,随即想到指的是时程,本来平淡的语调中也多了点笑意。
“找到了,你让大伙儿别担心。”
他微微颔首,心情突然好了点,本因烦躁而欲敷衍的情绪莫名的消停,便再与季于然说了几句,最后提到下午得就拍摄进度进行会议,祁萧表示知晓,这才把终端给挂了。
他将终端再随手扔掉,本一回首就要继续享用自个儿的大餐,怎知煮熟的鸭子居然飞了,时程没等他,竟已起身开始穿衣。
他内裤长裤都已经套上,衬衣也扣到仅剩顶头的那粒扣子,祁萧霎时一阵错愕,抓了他的手便道:“喂你搞什么,现在才几点钟,我和他们说中午回去,咱俩还有许多时间……”
他一面说着,便再度把时程拉回怀里,时程估计是累的,整串动作都没反抗,然而就在祁萧把时程的脸蛋勾起,准备再一亲芳泽的时候,一瞬间,他对上的竟是对方一张落寞的脸,眼睫敛下,脸色惨淡,似乎正在无声的叹气,在与祁萧四目相对时才勉强露出个浅笑。
时程只要是这个模样,肯定就是有心事,他的心思很细腻,只要稍不注意便会胡思乱想,祁萧现在仅见着他这样就怂,用没受伤的指腹揉了揉他脸颊,放缓声音便问:“你怎么?不舒服么?”
祁萧担心他是因为腰疼,另一只手滑过腰际就想给他按按,但时程动了动身子,便再把他的手拿开。
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这话有些难以启齿,约莫半晌后才轻声道:“祁萧,咱俩这样…算不算偷情?”
作者有话要说:最大的误会明日就会解了(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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