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薄?
白轻对叶长明的说法心里嗤笑。
能得他们家相爷的青眼,福气怎么会薄?
面上却依旧笑容缓缓:“叶大人自谦了,相爷亲自吩咐过白轻必定要将这些东西亲自到叶大小姐手上,若是叶大人真觉得受之有愧,那便请叶大人得空去一趟相府退还给我们相爷,莫要为难白轻。”
一会儿说要亲自交到叶锦乔手上,一会儿又说让叶长明去退……
如此自相矛盾的话,就差明着说叶长明多管闲事了。
他倒是笑得自在得意,叶长明的面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且不说他有没有那个胆子进丞相府,就单说定安王和丞相府势同水火的架势……叶锦乔这时候居然还敢与丞相府来往,这是要害死他!
心里已经有了主意,面对白轻的时候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道:“那本官择日便让小女过府一趟。”
叶锦乔一直立在一侧不曾开口介入。
听到叶长明的这句话心中冷笑,她的父亲怕是真的惧了,不惜一切想折断她所有能借助的东西。
这会儿倒是不怕她惹怒了相府祸及尚书府了。
白轻挑眉,目光划过叶清然,再落到叶锦乔身上。
不由得怀疑他们相府未来主母是不是这位叶大人亲生。
他笑了一下:“尚书大人如何打算的不必告知,白轻也只是奉命行事,既然相府交待的事情已经完了,那白轻就不打扰了。”
叶长明同样笑了:“那本官就不多留了。”
随后吩咐了一名小厮送他出府。
“锦乔也退下了。”
白轻走了,叶锦乔也不想多待。
不过估计她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了。
果然……
“站住!”
叶锦乔转身,面上不喜不怒,一身长裙拽地,通身气度即使叶清然在她身边也稍显暗淡。
“父亲有何教诲。”
这般平静,完全没有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孺慕之情,叶长明更觉此女非他们叶家人。
他眯了眯眼:“你想攀龙附凤我不拦着你,但是凤流安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若到时得了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提醒你。”
这话听了倒真像是父亲关心子女的劝告。
可是啊……
只怕没有谁比她更了解她这个父亲了。
“锦乔记下了。”
那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便是叶长明最不喜的存在。
蒋宁那般贤惠温婉的女子居然生下这个异类,不似蒋宁更不似他。
这个想法令叶长明愣了一下,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女人。
尚书府现在被李清月管理得井井有条,他都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想起那个女人了。
那个事事顺着他的乡野村妇仿佛早就从他这一生中褪去了一般。
同时,原本儒雅清俊的面容冷了下来。
“若你还当是尚书府的人,丞相府的东西你最好尽早还回去,你若需要伤药你母亲还会短了你的不成?”
不会短了她的吗?
叶锦乔蓦地笑了一下,没有反驳,依旧顺从道:“锦乔记下了。”
到底是她的种,叶锦乔的笑容有时候真与那个女人有几分神似。
叶长明皱眉:“西院距这里路途甚远,如果无事你也无需过来。”
意思便是叫她平日用膳的时候也不要过来了。
“是。”叶锦乔不问缘由,无一丝意见。
李清月侧头吩咐叶清然:“你也下去吧。”
从刚才开始李清月都未插话。
到底同床多年,她敏感地察觉到了叶长明的反常。
以往她这个丈夫再如何厌恶叶锦乔,为了面上的体面决不会说出这种话。
虽然这对她来说叶锦乔不踏出西院,也证明了叶锦乔的存在决计不会威胁到她的儿女。可她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心头直跳。
“月儿怎么了?”
抬头便触到男人关切的眼神。
这个男人当真是生了一副好皮相,即使到了他这般年岁,除了眼角一些细小的纹路丝毫看不出他已经四十有余。
而她……
如果不是那些珍贵的补品调着,她原本就算不得绝色脸,此时应该得了男人的厌弃了吧。
明明是他长她五岁之多。
岁月对女人何其不公。
李清月撑起一个笑容,“妾身无事。”
叶长明拥着她,让她坐下:“你刚为我叶家诞下香火,不可久站。”
李清月低头,面颊微红看起来分外幸福。
叶长明觉得,这便是他心目中最理想的妻子。
片刻,她看向叶长明,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
“月儿有事直说无妨,你我说话何须遮遮掩掩?”
“老爷,你方才不该如此对待锦乔的。”她柔柔地开口,心慈大度到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见叶长明脸上的笑容消失,她不慌不忙道:“锦乔到底是你的女儿,虽不是我亲生的,倒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疼她不比疼清然少。她只是自幼失了母亲才会如此,她本性不坏的。”
如果叶锦乔听到这话,估计又会笑了。
李清月是吃准了叶长明的性子,知道叶长明的决定不会因任何人改变才敢如此说。
不过也潜意识的证明,李清月实际上影响不了叶长明什么。
这一点,这对神仙眷侣自己都未察觉。
叶长明确实没有因为她的话动摇半分,他看着他向来善良的妻子,淡淡道:“诞了恒炀你身子亏空得厉害,好好休息便是,别得事情就不用操心了。”
谈到幼子,李清月心头又跳了一下。
面上却是羞涩幸福的笑容,如果不是那几道掩不住的纹路,看起来倒真是宛如少女。
……
叶锦乔回了厢房便将那药取了一瓶出来。
拆了胳膊上的纱布便将药往胳膊上倒。
秋萦站在一旁被她家小姐的一番动作给弄懵了。
直到那千金难求一瓶的药物被倒得只剩下半瓶,秋萦才结结巴巴地提醒:“小……小姐,您不是要将这些退还给相府吗?”
“我说我记下了。”叶锦乔边缠着纱布边漫不经心道。
只是记下了,何时答应过要退还?
只要不眼瞎,谁都能看出来这些东西价值不菲。
再从叶长明的表现来看,只怕这些也不是价值不菲能概括的了。
厢房的门蓦地被推开。
“叶锦乔,你何时变得如此不要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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