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袁术本身就不是一个很懂兵事的家伙,在加上他手下也没有什么顶尖的智谋之士,唯一一个被高夜看好的阎象,如今已经被袁术罢官贬回了家中。再加上高夜对袁术的了解很深,这才让高夜有了如今的计划。
相比于高夜的头疼,另一边征羌城内的袁术此时却是睡了个昏天黑地。怀里更是一边一个,搂着不知道陈纪从哪给他找来的美人。虽然纪灵对于陈纪这番举动大为恼火,可是却也不敢随意发作。毕竟大军征战在外,袁术御驾亲征,是为三军元帅,如今居然睡起了女人,这要让士卒们知道,军心还要不要了?
这个陈纪,为了能继续往上爬一爬,还真是什么都敢做。找来的这两个女人也不是什么人间绝色,谁能想到,自己那个已经有了一百多个妻妾的主公居然也是来者不拒。想当年袁术刚刚到淮南的时候,意气风发,励精图治。饮食也不奢靡,衣着也不华丽,后堂之中不过妻妾六人。哪像现在,就连出兵在外,也要喝蜜水。难不成当了个皇帝,整个人就变了?
当然,这话纪灵是不敢当着袁术的面去讲的,君君臣臣的道理他还是清楚的。更何况有着阎象的前车之鉴,自己想要坐稳车骑将军的位置,还是少说的好。不过眼前的局势,虽然微妙,但总的来说,自己这一方的优势更大一些。今晚有桥蕤负责守备之事,自己也还是安心睡觉去得好。
一觉起来的纪灵,只觉得神清气爽。谁让陈纪这个家伙这么上道,在自己的房里,也备下了美人呢。看来自己以后,还是得多提携提携陈纪这个家伙,有好处能想着给老子留一份的家伙,怎么能止步在一个杂号将军的位置上。
不过神清气爽的纪灵一到大堂之中,看到桥蕤略有些灰败的脸色,好心情顿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能让桥蕤这个家伙眉头不展,绝对是发生了大事。不过昨晚自己睡的很好,必然不是曹操人马前来夜袭。既然不是夜袭,难道还会出什么其他的大事么?
“桥将军,你这脸色怎么这么不好?是不是熬了一夜太辛苦了?”纪灵半开玩笑的说道,主要是桥蕤现在的脸色实在是不好,搞的自己昨晚的好心情也一下子都没了。自己现在多希望桥蕤紧接着打一个哈欠,然后告诉自己他是因为一晚没睡,所以才神情萎靡呢。
桥蕤没好气的说道:“你我都是征战在外的人,一两天不睡觉又有什么打紧的。怎么,莫不是昨晚你房中的女子颇有内媚,让纪将军筋疲力竭了?”说实话桥蕤如今也是火气很大,陈纪昨晚的行为,他知道的是清清楚楚。袁术没有拒绝,他倒还没觉得什么。那毕竟是袁术啊,说起来纨绔习气甚重,大被同眠有什么好奇怪的。况且他是皇帝,是三军的象征,他就是夜夜笙歌,和打仗有什么关系?可是纪灵就不一样了,他可是正儿八经的领兵大将,大战在即居然把力气都用在了女人的肚皮上,这让忙活了一晚上,还接到了两条坏消息的桥蕤,如何能不生气?纪灵一大早,不说问问昨夜有没有什么军情,一开口就打趣自己,满肚子火的桥蕤再也忍不住,这才反唇相讥。
一句话把纪灵说了个满脸通红,吱吱唔唔的不知如何反驳。桥蕤眼见如此,也是长叹了一口气道:“昨晚曹军倒是没有异动,不过收到两条坏消息,一时气急,纪将军还请不要在意。不过不是我说你,大战在即,你,你,你啊!”一时间就连桥蕤自己都不知道该说纪灵什么好了。
纪灵尴尬的一笑,这才接口道:“下不为例,下不为例。桥将军,你还是先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吧。陛下如今还未曾起来,我等先商议一下,到时候陛下来了,也好有个应对之策不是。”
“昨晚后营杨弘派人来报,说是雷薄帐下押运粮草的士卒来报,粮草被人所劫,只是不知是谁干的。他本以为是山贼暴民,眼见有利可图这才劫了粮草,因此他未曾上报,只是下令让雷薄、陈兰二人,多派兵马护送。可是十日之内,一连有六支粮队未曾抵达,至少四万石粮草不知所踪。杨弘觉得这必是曹操兵马所为,因此立刻上报了过来。”
“这个曹操,当真奸诈!杨弘可说如今我军粮草还剩几何?”
“不多了,最多够大军半月用度。毕竟我等二十万大军在此,每日里粮草消耗不计其数啊。陈国又是个穷地方,我军占领之后,根本没有多少缴获。如今能有半月存粮,已经不易了。”
“我军此次劳师远征,一路上虽然占领的地方颇多,可是粮草根本就没缴获多少。如今雷薄、陈兰二人自淮南押送的粮草不至,只怕那曹操率兵坚守不出,到时候……我军兵粮一尽,除了败退别无他途啊。”
“是啊,我也在发愁呢。那曹操军如今是背靠颍川,不但粮道短,我等更是没有袭击他粮道的机会。而且兖州、颍川连年大熟,粮草颇丰。打起消耗来,我们可不是曹操军的对手,还是得速战速决啊。”
“哼,说起来,那个曹纯也真够狠的,撤退就撤退吧,居然还把官仓中的粮草一把火全都给烧了。我等既是仁义之师,自然不能跟百姓抢粮。唉,若非如此,我等只要派两万人马,在汝南走一圈,只怕也能收集个一两万石吧。”
“如今汝南已在主公治下,如何能做此杀鸡取卵之事?要不是对面曹操军大军压境,我看去梁国、山阳甚至兖州一带打秋风,必然收获甚丰。第二个消息,就是昨晚探马回报,曹操大寨之中,篝火颇多,粗略算来,估计有十五万兵马。这样算来,那曹操如今也算是调集了他手里所有的兵马,来和我等对峙,兖州内部一定空虚的紧。只是我等面对曹操大军,也得小心在意,若是分兵,只怕曹操来袭。那一日和高夜作战,曹军士卒要比我军精锐不少,若是数量相同,只怕我军不是对手。”
“既然要速战速决,我等何不直接杀向曹军大营,逼他决战?如今曹操驻军在颍川和汝南交界之处,他是无处可退的。只要我等大兵压过去,由不得他不和出战。只要能击退曹操,杀入颍川,粮草之危自解。”
“话虽如此,可是别忘了,当时曹纯那家伙跑得时候,就焚毁了官仓之中的存粮。曹操就算是败了,还能从颍川退到兖州,到时候再来一把火,我等怎么办?保证粮道,此时同样是重中之重。况且谁能保证,曹操在此迎战,后方没有做好坚壁清野的作战准备?”
“嘶。”纪灵倒吸了一口冷气,桥蕤说的没错,如今粮道还是极其重要的存在。刚要开口,只听门外一个声音冷声道:“说说,粮道怎么了?”
二人一听这个声音,都是急忙起身,躬身施礼。来者不是别人,正是袁术。一大早从温柔乡中醒来的袁术,和纪灵一样,都是心情大好。尤其是袁术自从称帝之后,更是一日不可无美人在侧。如今出兵,早就憋了许久,因此昨晚上更是放纵了一番。只是一大早才到大堂,就听到桥蕤说大军的粮道出了问题,这么大的事情,如何能让袁术不急?
桥蕤急忙又把刚刚对纪灵所言,大致重复了一遍,更是把他们两个守卫粮道和进攻曹操的提议,也把在了袁术的面前。袁术才刚刚坐在主位之上,门外急匆匆跑进来了一个士卒。眼见袁术已经在此,更是跪倒在地,双手捧着一封书信道:“启禀陛下,曹操送来战术,说是三日后与陛下决战。”
袁术闻言,冷笑一声道:“哼,这个曹阿瞒,我还没去找他麻烦,他倒是先来给我下了战书!桥蕤,你刚刚说我等如今还有粮草几何?”
“回陛下,我等如今粮草,尚够大军半月之用。”
“好!曹阿瞒不是说三日后决战么,就给他三日!你去告诉信使,让他复命去吧!”
“主公!”纪灵急忙出来奏道,“如今我等需要速战速决,那曹操既然约定三日,我等不妨今夜进军,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必然可胜。”
“荒唐!朕乃天子,说出去的话岂能不作数!”袁术一声大喝道,“给他三日又能如何,朕乃是天子,顺应天命,那曹阿瞒又岂是我的对手!”
袁术既然决定,纪灵、张勋又能说什么呢?大家自然都去准备,三日后即刻进军,和曹操决战。哪想到才到第二日,袁术召见纪灵二人,商议如何与曹操一战。哪想到话还没说完,这次又是一个士卒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桥蕤只要一看他浑身是血,便心道大事不妙。那士卒一进来,就大声喊道:“陛下不好了,陛下不好了啊!如今曹操亲率兵马十五万,正和吕布、孙策、刘备一起围攻寿春。刘勋将军守的艰难,特派我来请主公回师啊。”
袁术闻言,本来坐着的身子几乎如同弹簧一般,瞬间便跳了起来,大声喝道:“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