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人的大军到哪里了?”
“已经出发了!”
身材壮硕,眼神阴翳,梳着麻花辫披着熊皮的鞑子主帅完颜和玉看向沙盘。
“奥辛尔城周围平坦无比,但是奥辛尔城之外不远有一处方圆数里的绿洲。”
“纵生林木,有河流穿过形成河谷,三面高中心低,在此地设伏可杀三倍之敌!”
“留五万弓刀伏兵于此,三万骑兵在城,五万人在外侧迂回。”
“城市稍作抵抗即可放弃,三万人且战且逃。”
他身边另一个披着熊皮的壮汉问道:“兄长,若是对方不上当,我们岂不是白白损失了一座城与数万兵马?”
“正面交锋我等的胜算不过三成,就算是据城而守也抵不过汉人的工程器械。”
“还不如就此一搏,若是成了,汉人十几万大军在此覆灭,我军即可顺势南下。
若是不成,我军亦不过损失小部分,大不了向北撤去,也没有多少损失。”
“是!”
完颜和玉对于此时的草原状况了解的非常透彻,现在金帐之下的几大部落对金帐的命令阴奉阳违,让他们出兵,只是出了一些老牧民,真正的精锐却藏在了部落内。
也只有那些小部落还依旧相信金帐,拼拼凑凑这才有了十几万人。
若是据守奥辛尔城,胜了还好说,草原还有一些喘息之机,若是败了,那就是一溃千里。
草原上的中小部落就是待宰的羔羊。
汉人大军沿着河流北上逐个击破,大陆上的草原金帐大概就要成为历史名词了。
此战必不能败!
赵长安带着四个手下纵马疾驰,跑了好几天了连个人影都没看到。
事先大家都分好了方向,但是一跑出来谁还管你啊,谁分得清东南西北,自然是想往哪边跑就往哪边跑。
赵公子自然而然也就...迷了路...
但是赵公子却无比自信,随手指了一个方向,道:“前方必定有草原部落!稍作歇息,我们去端了他们的老窝!”
身后四人心中齐骂,老子信了你的鬼!
你这一路上说了多少遍了,不还是连个毛都没看到,要不是打不过你老子早就打你了!
赵公子面具下的脸自然也很不好看,在风沙中跑了这么长时间,即便他感觉自己体内的力量无穷无尽,但也不是这么个耗法啊。
他迫切的需要一些人头来证明自己!
军功!爵位!
轰隆隆...
“马蹄声!”
“听声音,不下百人!”
“快跑!”
赵长安拔剑,瞬间抹掉一个手下的脖子,冷声道:“我让你们走了吗!”
其他三人僵在原地,赵长安喝道:“上马!随我冲杀!不过区区百名鞑子而已!”
放您马的彩虹香蕉屁!
什么叫区区百人!你知道以一敌百什么概念吗!
一人咽了一口唾沫,道:“爷,小的知道您勇,但是现在不是勇不勇的问题了,对面...可是一百多骑兵啊!”
赵长安傲然道:“那又如何!区区蝼蚁,来一万个又何妨!”
话是这么说,真要来一万个,赵长安肯定跑得比他们都快。
但是这不是没来嘛...
“上马!”
赵长安一声厉喝,剩下的三人急忙翻身上马,赵长安上马看着远处的黄沙滚滚以及隐约显现的鞑子身影。
他激动的血气上涌,内气运转不由得快了数分。
“力量!这无穷无尽的力量!”
“冲!随我冲杀!”
“杀!”
赵长安逆势而去!
身后仨人互相看一眼,眼神交流片刻,齐齐调转马头,掉头向着相反的方向跑去!
赵长安一人单骑攻入敌阵!
这一幕如此眼熟!
那一个夜晚,那一席飒爽的背影,那无畏的气势和璀璨的剑光!
“王复归!我赵长安不逊于你!”
刀起刀落,人影相合相错。
无数的刀剑劈砍在赵长安的皮肤上,赵长安怒吼一声,皮肤骤然变成金色。
“金刚不坏!”
百人混战一团,赵长安一阵冲杀,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剩下的二十几人终于胆寒。
“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
“若是汉人人人都如此,我们还用得着挣扎什么!”
“长生天啊!”
赵长安已经落马,他满身鲜血,衣衫褴褛,但气势却越来盛。
他眼珠发红,嘴中不停的念叨:“还差一点...还差一点...还差一点。”
“还差一点!”
“尔等还不过来受死!”
赵长安发足狂奔,向着剩下的二十几人跑去。
剩下的鞑子却没有了继续冲杀的勇气,还骑着马的十几人调转马头狂奔。
没了马的几个鞑子将手中的武器一扔,双膝跪地,将头紧紧的扣进沙子中。
赵长安在他们面前停下脚步,那种隐隐触摸到屏障却根本无法突破的感觉积郁在他心中。
好像要将他逼疯。
“拿起刀啊!”
“砍我啊!”
“砍我!你们刚才的叫嚣呢!你们的勇气呢!”
“砍我啊!”
赵长安几欲癫狂!
几个鞑子紧紧扣头不敢抬头。
赵长安一刀一个,头颅接二连三的飞起。
一阵空虚塞满了赵长安的内心,他扔掉手中的武器,双膝跪地,仰天奋力狂吼!
...
李立理收到飞鹰传书,“达米尔部落百夫长韶鹏涛醉酒后不尊命令,率领麾下士卒欲前往边线劫掠补给,被赵长安五人遇到,赵长安以一敌百,阵斩八十,余者胆寒,不敢与之战。”
马的,还有这种事?
双方都开始摇人团战了你单走带线?
带线也就算了,还被对方一个小兵单杀了?
就算是这小兵是跑头车你也不该这么拉胯吧。
“赵公子现在比较难压制了,但是在大战中他的位置应该也翻不出多大的风浪,先不用管他了。”
双线操作有点费脑子,李立理就先不去管赵公子了。
不过也得稍微做点手脚压下他这个功劳,给后军的将军传个信而已。
夕阳下,一个长着几十个脑袋的怪物拉长了影子。
仔细一看,哦,原来是赵公子,他骑着马,身后拉着用绳子串起来的几十个狰狞的脑袋。
守在营地门口的士兵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脑袋啊,吓得他赶紧去汇报了。
此时前军已经开拔,驻扎营地的是后军。
后军将军赶紧领着一群人跑了出来,看到这一串的鞑子脑袋,也有些发懵。
“你一个人做的?”
“如何证明不是杀良冒功?”
“将军,与他一队的三人都回来了!”
“叫他们三人前来!”
那三人哆哆嗦嗦的被其他军士押来,赵长安都笑了,“你们竟然还敢回来!”
“我们都以为你死了....”
听到这话将军也听出来了,“你一个人杀了他们全部?”
“以一敌百,阁下已经是宗师?”
赵长安冷哼一声,道:“难不成还是他们自杀的?”
“我非宗师,但宗师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够猖狂!
将军心底赞叹,赞叹归赞叹,我说我不信,你能杀了我不成?
但是他没想到更猖狂的还在后边。
赵长安拔剑,将军还未反应过来,架过来的三人的头颅已经飞去。
将军惊愕,“你...”
你竟然当着我的面残杀同僚?
赵长安面具后的双眼直视将军,冷声道:“临阵脱逃,按律当斩!你私藏包庇战犯,按律当同!
念你不知,恕你一命!”
将军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