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爽快?也不问问我为什么?”纳兰月儿偏着头,有些俏皮的看着秦谨言。
“你喜欢就好。”其实秦谨言知道纳兰月儿的心思,但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说破,就是要这样随意的跟纳兰月儿说说话。
“哼!”纳兰月儿知道秦谨言这厮,知道这厮已经知道自己的心意和想法,可是他就那样的调笑自己,还说什么你喜欢就好,我喜欢你个大头鬼。
秦谨言伸出手去,揉了揉纳兰月儿柔顺的头发,笑了笑。
纳兰月儿伸出手,握住秦谨言抚摸自己头发的手,看着这厮,原来你丫这个白痴也会调笑人,也会这样的坏笑,我真是看走眼了,哼。
两个人就那样对视着对方,随即扑哧一笑。
其实纳兰月儿的话一出口,秦谨言就知道她要干什么,就知道她是什么意思。
这个女孩还真是心细如发,心深似海。
她要自己把斩天剑给她,无外乎几个原因。
一来,斩天剑在她的月宫里,可以源源不断的吸取三青藤所化之鸿蒙源气,就算是离开这个末日空间,真正的尘世间,三青藤也能吸取天地元气转化为仙气,虽然速度会降低很多,所化之仙气也远远比不上鸿蒙源气,但不断的滋养斩天剑,还是有着极大的好处。
二来,现在自己的实力只是凝星巅峰,一出这天选空间,这把斩天重剑在自己手里面根本发挥不出来威力,还不如自己那把小刀来的顺手。
三来,千年传说,谁拔起斩天剑,谁就是天选之子,成为天选之子虽然荣耀风光,但也意味着巨大的责任和如山的压力。现在的他虽然并不惧怕这些压力,但这与他的本心是相违背的,他修的本就是称心如意,如果成天在这些压力和世人的目光之下生活,对自己的修行极度不利。
四来,熟悉他的人虽然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有着什么背景和实力,但在真正的尘世间,青天道,现在的他还是个无名小卒,是个不折不扣无人知晓的小人物,一朝成为天选之子,必将遭遇很多的麻烦,必将影响自己的修行。而纳兰月儿本就是这青天下最强的的年轻人,实力名气和背景都是深不可测,让世人以为她就是天选之子,也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甚至是众望所归之事。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是,他们在镜花水月里看到的那些幻象,让得他们对未来有着深深的忧虑,斩天剑在秦谨言手里,必将给他带来极大的麻烦,甚至真的出现幻象里的事情。
他知道,纳兰月儿是为了保护他,将那些巨大的压力和灼热的目光都抗在自己肩上,给他时间成长,一直成长到他可以独自面对那些困难,成长到他可以对抗那些真正强大的存在。
这个女孩,对自己如此之好,总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帮自己解决很多的难题,既保护了自己,又照顾了自己的自尊心,但她却从来不说什么,不索求什么,自己何德何能,又应该怎样对待这份情。
秦谨言叹了口气,当他们从云端跳下,也就意味着天选大典的结束,意味着他们要重新面对整个世界,面对那些不得不面对的人和事。
也就意味着他们将面对,茉莉。
纳兰月儿似乎听到了秦谨言心里的那声叹息,她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在心里告诉自己,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我纳兰月儿的世界里,还没有认输这个词。
纳兰月儿收起月宫,看着秦谨言,“有个问题我想问你,你究竟喜欢黑还是白?”
秦谨言有些疑惑,喜欢黑还是白?自己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什么是黑?什么是白?有什么区别?
“算了,走吧。”看着秦谨言疑惑的神情,纳兰月儿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不再要求他马上回答这个问题。
她知道,世界上的事情,又哪里是黑和白就能概括的,你究竟喜欢什么?黑代表着什么,白代表着什么?黑白之间又有什么界限,那些看起来白的,未必就白,那些看起来黑的,也未必就黑。
只是,我还是喜欢穿一袭黑衣啊,因为显的身材姣好,不是吗?
一个金黄的光罩亮起,将两人笼罩在光罩里。
两人再次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纵身从云端跳下。
云障苍茫,浓烟滚滚,根本看不清里面究竟有着什么,但那股炙烈的气息,那股恐怖的气氛始终笼罩在所有人的心里,云障里不时的有利剑破空的声音,有雷霆轰隆的声音,有火山喷发的声音,无一不昭示着困难和凶险,不知道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些声音又是谁和谁在战斗?那个妖女究竟找到拔起那把斩天剑了没有?秦谨言呢,究竟在哪里,还好吗?
众人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那个云障,虽然看不见什么,但里面有着自己牵挂的人和事,有着自己想要知道的秘密和答案,场间一时显得十分安静,那种安静中蕴含着山雨欲来的感觉。
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众人依然紧盯着那些恐怖的云障,茉莉眉头皱了皱,她是圣言神座的继承人,要论感知,在场的人里面,她是最强大的。
随着黛眉微皱,一道破空声音响起,一个金黄的光罩就像一轮烈日,瞬间冲破云障,朝着灭世火山群的大地跌落。
金黄的烈日是鸿蒙源气所化,无比的耀眼,所有人都不得不闭上了眼睛,根本没有看清楚烈日究竟是什么,里面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闭上眼睛的茉莉心里突然有些难过的奇怪情绪,虽然紧闭双眼,但她似乎还是看到了些别人看不到的东西,感觉到了别人感觉不到的事情。
她微微叹了口气,心里知道,有些事情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她其实并不生气,也并不伤心,只是有些失落,有些担忧,有些奇怪。
当众人睁开眼睛,看到的是稳稳站在地上的两个人,那两个人一个是所有人都认识的纳兰月儿,她依然是一袭黑衣,虽然境界跌落,却显得依然是那么的强大,那么的干净美丽,真有一股绝世而独立的气质。
在她身旁,是一个青衣道袍的温润男子。那个男子身材有些瘦削,却无比的挺拔,就像一把藏锋的利剑,顶天立地,纵横于天地之间。
“是秦谨言。”崔文艺很是高兴,自己最好的朋友终于是现身了,终于是平安安全了,他当然高兴。
茉莉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画面中那一对年轻男女,心里想着,“你丫千万别干什么蠢事。”
周渔的眼睛一直盯着那个温润的男子,对他身边那个强大的女人,根本就没有投注一丝的关注。
“秦谨言你这个白痴,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究竟去了哪里,又遇到了什么?不过还好,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这人是?”秦承业看着画面中纳兰月儿身边的那个温润男子,总觉得有一丝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说不出来,似乎有点熟悉,又有点厌烦,还有点莫名其妙的嫉妒,自己可没见过这个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要知道自己这些年一直隐忍坚守,心志早就被锻炼的极其坚韧,又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素未谋面的人有这么多奇怪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