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哄孩子了……”
“你滚远点吧你!”刘娘回头冲庖大竹喊了一声,然后又继续游说庖一坛道,“怕啥呀?不还有园园吗?园园多能说会道啊,做买卖她一定行!”
庖一坛面呈难色道:“可那能挣钱吗?”
“能啊!”
“您咋知道呢?”
“你想啊,不能挣钱的话那寒拾为啥要在那儿起房子开店?人是傻的啊?城里那些做买卖经济的个个都是精明狡猾的,寒拾为啥不上五仙镇上开店?五仙镇上多热闹啊,他应该上哪儿开店去啊!为啥不去?”
“为啥……”这话还真把庖一坛问着了。
“五仙镇上是热闹,可铺子也多啊,他去了捞不着啥好处啊!可在咱村西口那边就不一样了,他那小店一开,就是独家买卖了,谁能跟他争去?”
“是没人跟他挣,可不也没人来吗?”
“你跟你那废物堂叔一个模样儿!整天窝家里孵蛋也不出去瞧瞧,知道个啥?我告诉你,前头那苦安庙可翻修好了,比从前漂亮阔气了好几百倍!去上香的人多了去了!再有,这两年往古梅山赶茶趟子的可越来越多了,就这两拨人,咱就能赚!”刘娘说得十分笃定。
“真的假的?”
“哄你做啥?要不人寒拾为啥要开店开在那儿?他也一定瞧出了这里头的好赚头,这才花心思在村西口外弄了个小店的。婶儿想过了,他赚大的,咱捞小的,他开食店,咱就开杂货铺子,啥都买!那啥草鞋布鞋,米酒甜酒,鱼竿米粉之类的,能卖钱的咱都整上!”
“听着倒是真有赚头的,可是……”
“可是啥呀?你还怕你那老娘呢?怕就回去吧,别连累了园园!”
“不是这个意思,婶儿……”
“我不怕!”费园园忽然扶着门框,脸色发白地迈了出来。
庖一坛连忙奔了过去,扶住她心疼道:“外面风大,你出来做啥呀?”
她白了庖一坛一眼,冷冷道:“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我也不拖累你了!不过念在咱也夫妻两三年了,你留下一封放妻书,省得回头你那老娘又拿休书来羞辱我!”
“不是呀,园园,我哪儿舍得给你放妻书呢?”
“刚才婶儿的话我都听见了,婶儿的话不错,我乐意跟婶儿搭伙支摊。你要怕的话,就回吧,只当咱俩这辈子是没缘分做夫妻的!”
“别这么说呀,园园!行,行,我答应了,答应行吧?”
“真答应?我可没逼你。”
“答应,真答应!”庖一坛使劲点了两下头,“横竖咱们也回不去了,不得自个盘点活儿来干吗?只是支摊得本钱,咱连个包袱都没带出来,哪儿来的本钱?”
“这个不难,明儿回去找我爹,我爹准帮咱!”
话说巴氏在家候了一小会儿,见庖一坛没回来,知道肯定舍不得费园园,还窝在庖大竹家里,也没管了,自个睡觉去了。第二天早饭过后,她让庖金宝写了一封休书,领上金氏杨氏两个儿媳妇,趾高气昂地上庖大竹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