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汝颜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不能朝前看吗?”寒拾十分失望道,“所有人都在朝前看,而你却还在追究过去的因果是非,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忘了过去,当从前没发生过,然后高高兴兴地去嫁给那个江引水对吗?那你行吗?你能忘记你的过去吗?记得当年绣娘要改了你的姓,让你入苏氏谱,你死活不答应,以绝食反抗。那时候你跟我说,若无过去便没将来,人不能轻易忘记自己的过去,要牢记自己的过去。为什么如今你却要教我忘记过去呢?”毓汝颜满腔愤怒地质问道。
“一样吗?这二者能混为一谈吗?我不忘的是我的祖宗我的父亲,而你不忘的是什么?全都是些不愉快的事情,是仇恨,这二者能一样吗?”寒拾反问毓汝颜道。
毓汝颜答不出来,也不愿意答,扭过头去仍旧带着倔强不已的眼神。
“你这牛角尖钻得太深了。那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你还想着干什么?再说那个宇文庆,你对付得了他吗?你去偷袭他,说不定反被他给抓了,到时候你要有个闪失,你爹得多伤心?你想过吗?”
毓汝颜冷笑了一声:“他会心痛我吗?他要还在意我,就不会把我嫁给那个江引水。我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江引水是个武将,如果能把江引水收入麾下,那他身边就又多了一员猛将了。”
寒拾轻叹了一口气:“你竟然这样去看你的父亲?你认为他将你当做礼物送给江引水,以达到拉拢江引水的目的是吗?侯爷需要这样做吗?他也不屑这样做。他之所以选中江引水是因为他认为江引水是个可造之材,人品武艺俱佳,你跟着他不会受委屈。即便,即便将来诸凉城发生什么大劫难了,江引水一样可以保护你。”
“我不用他保护,我自己会保护我自己!”
“别再冥顽不灵了。回去!”
“你还是看着你那宝贝小厨子吧!”毓汝颜冷冷地瞥了寒拾一眼,面露鄙色道,“我不用你在这儿好心!”
寒拾板正脸色道:“你若执意不听,我唯有让玉香把你绑了送回去!”
毓汝颜下颚一扬,挑衅道:“来啊!看她还能不能捉了我!”
话刚说完,铁玉香弯腰钻了进来,对寒拾道:“公子,江引水在外面。”
“什么?”毓汝颜脸色瞬间变了。
“这么快就追来了?有点本事啊!”寒拾满意地点点头,“那咱们也不必在这儿多事了,交给江引水便是。”
毓汝颜气得狠跺了一下脚,可她退无可退,进无可进,已是瓮中之鳖了。
寒拾回到沉香院时,院中正笑声一片。他那位闲不住的庖太阳花正在表演着片鸭的好技法。一只整烤鸭经庖太阳花那么一片,整整齐齐地片出了108片。刚一停刀,院子里便响起了如雷的掌声。
张叔合大人手掌拍得特别有劲儿,笑呵呵地说道:“此乃真人不露相啊!我以为他们说你家这位是厨子不过寒酸讥讽之话,没想到还真是一位神厨。刚刚后厨送来了鲜鸭一只,她说她来片切,我还不信她有这手艺,结果真是让我打开眼界啊!”
“没吓着师叔吧?”寒拾坐下笑道。
“说笑了,你师叔是那么胆小的人吗?不但没吓着,还喜欢得很。那些人跟我说你鬼迷心窍了,娶个不知所云回来,我就想以寒拾的眼光怎么会娶回一个不知所云呢?果不其然,我想得一点都没错,你的眼光一如既往地好。你这个媳妇着实招人喜欢。”张叔合狠狠地把越越夸赞了一番,开心得越越眼眉都笑弯了。
张叔合的夫人李氏也笑道:“这么一个能干的媳妇必定也是会操持家务的,比起那些身娇胆怯,十指摸不得阳春水的小姐来说好多了去了。就她这一身本事,走到哪儿都能盘活自己,寒拾这回算是娶着了。”
李氏这又一夸,夸得越越就更心花怒放了。要知道这张叔合可是寒拾师傅的师弟,寒拾的师叔,能得到他和他夫人的首肯,越越心里当然会很高兴了。而且,他们俩是越越来诸凉城后第一个这么夸奖自己的,耶!
“话说回来,我倒是有个小小的想法。”李氏又道。
“夫人您说。”越越笑道
“你厨艺这么精湛,不知道能不能传授一二给我们家宝如?宝如年后就要出家了,却一样家事都不会,一盘像样的菜都不会炒,我实在是担心啊!”李氏道。
“这个好说。宝如小姐啥时候想学就来叫我一声,我亲自到府上教去。”
“那可好啊!”李氏说着忙招呼起她的小女儿宝如,“宝如,快去见见你的师傅,以后好好跟着你师父去学两手,也不至于到了婆家丢脸了。”
张宝如忙起了身,迈着纤纤玉步走到了越越跟前,正要行礼却被越越双手抬住了。越越道:“咱们也不是外人,不必那样讲究,而且你爹是寒拾师傅,我若又是你师傅,这辈分就有点乱了。不如咱们就姐妹相称咋样?”
李氏笑道:“这样更好。宝如比你小一岁,就认你做姐姐了。”
张宝如立刻微微屈膝,斯斯文文地道了一声:“姐姐!”
两家人正说得热闹时,毓汝颜居然来了,身后还跟着江引水。看这架势,江引水没能把毓汝颜弄回去。她来了,张叔合也只能好好招待着。请她坐下后,她扫视了一眼,发现了那盘码得整整齐齐的鸭肉片问道:“那是什么?”
李氏道:“那是刚才越越亲手片下来的鸭肉,足足108片呢!汝颜小姐,可惜你来晚了,若早些来的话,就能欣赏到越越那精湛绝妙的手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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