庖木香抬起手来,将针在她头上磨了两下道:“一个当官的能跟你做买卖的聊到一块儿?他是想问你要点钱还是要点粮啊?”
越越笑了笑:“您想多了,人家县大人是个清官呢。”
庖木香撇了撇嘴,摇头道:“反正我觉得这事儿不太好,你让寒拾别跟那县大人走得太近,不好。这两天吧,我总眼皮子跳,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所以你们最好都少出门儿。”
“姑奶奶,您是不是缺钙了?明儿我让姐撵一盅珍珠粉给您补补?”越越打趣道。
“我才不稀罕拿那些东西补呢!补了有啥用?该老的时候还是得老!我跟你说,不要把我的话当耳旁风。等寒拾回来的时候,你好好跟他说说。”
“知道了,知道了,您也去歇着吧,别缝了,无忧无虑又不等着穿。”
庖木香收拾了针线就回房去了。越越捧着那古籍,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心想寒掌柜咋还不回来呢?还等着他给翻译翻译这咬不动的古文呢!算了,不等他了,找念念去!
越越带着那本古籍去了辛可念的院子。人刚走到院门外,就看见辛可念夹着两本账回来了。越越故意躲了起来,在辛可念打她跟前经过时忽然杀了出来,大喊道:“小贼,哪里去?”
“谁?”辛可念居然吓得胳膊下的账本都掉了下来。
“哈哈哈哈……”越越大笑不止,“念念你好胆小哦!”
“内掌柜的?”辛可念气得翻起了白眼,“您干什么半夜三更地躲这儿吓人啊?您这样冒出来,谁不得吓个半死啊?”
“做了啥心虚的事情了?老实说,是不是去小馆了?”越越笑眯眯地问道。
“怎么可能?我不是那种不正经的人。”辛可念说着弯腰捡起了账本,拍了两下灰尘。
“那为啥这时辰才回来?”
“对账呢!跟那几个掌柜对完帐,然后请他们去喝了点小酒,所以才这时辰回来了。内掌柜的,您怎么这么闲啊?公子不在家吗?”
“去县衙了啊。”
“哦,好像是,今儿听公子说起过。对了,”辛可念好像想起什么了,“刚才我回来的路上看见了一件挺热闹的事儿。”
“啥事儿啊?”
“就是金府的那位缺心眼儿的少夫人,在半路上给人拦了收拾了一顿。”
“呵呵,”越越笑得耸起肩来,“真的假的?谁这么见义勇为啊?”
“我也不认识,”辛可念摇摇头道,“三个女的,一个是姑娘,另外两个是妇人。这三人一上去就把唐婉那轿子给拦了,硬是把唐婉从轿子里给拖了出来。其中一个抬手就给了唐婉一巴掌,另外两个就拿东西砸唐婉那轿子。就在那大街上,弄出了好大动静,好多人看呢!”
“为啥啊?那仨女的是啥来头?”越越好奇地问道。
“我听旁边的人说是天星武馆的人。”
“天星武馆的仨娘们干啥来收拾唐婉啊?”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就听见年纪最大的那个妇人指着唐婉鼻子骂小狐狸精儿,小**,怀着身子还不安分什么什么的。听她那意思好像是唐婉勾搭了她家男人似的。”
“勾搭男人?天星武馆?哦,我明白了!”越越拍手道。
“你明白了?你明白什么?”
“天星武馆馆主的妹夫是谁?不就是长傲堂那个傲爷吗?我之前听别人说起过,说那唐婉以前跟过那个傲爷,两人还差点成了。我估摸着就是因为那个傲爷,天星武馆的人才这么着急上火地收拾唐婉的。”
“怪不得呢!”辛可念不屑地耸了耸肩道,“那也是活该啊!想想她之前是怎么栽赃您和公子的,如今这点也只算她的报应了。咱们不屑跟她个孕妇计较,可总有人会看不过意她那股嚣张的劲儿!”
“后来咋样?唐婉给揍得很惨吗?”
越越正想打听后面的事儿,寒拾忽然来找她了。原来寒拾已经回来了,在房间里没见着她,便四处找她来了。
两人手挽着手地往回走时,越越说起了唐婉被天星武馆的人拦下的事情,寒拾道:“我也看见了。”
“你也看见了?”
“我刚好打那儿路过。”
“那后来呢?唐婉咋样了?”
“给那妇人抽了两巴掌,轿子也给人砸了,然后就被她家那个芝兰扶着走了。走的时候灰溜溜的,跟要哭了似的。”
“咋会闹那么大?”
“听说是她又跟那个傲爷牵扯不清了。天星武馆那边看不过眼了,这才叫了三个女的来给她点颜色瞧瞧,算是给她个警告了。”
“唐婉难道真的跟那个傲爷牵扯不清?”
“好像两人之间是有点什么。我听唐正信说,在唐婉扳倒他夺走唐家家业这件事上,那个傲爷没少出力。两人很早之前就认识了,而且傲爷是很喜欢唐婉的。很久之前,傲爷曾跟唐正信提过要娶唐婉,但被唐婉自己给拒绝了。当时唐正信还是很欣赏唐婉的,觉得唐婉洁身自好,不贪图富贵,因此对她更器重了。哪里知道两人一直有往来,就没断过。”寒拾摇头道。
“不知道这事儿金大哥知道不知道?”
“今晚一闹,他想不知道都难了。其实他与唐婉这桩婚姻我一开始就不看好。金之章这个人做事是踏实勤快,但有时候想法过于单纯了。唐婉这个女人却心思狡诈,金之章根本不是她的对手。我相信唐婉有不少事情都是瞒着金之章的。”
“这么说来金大哥好可怜啊……”越越感触了一声。
“你可怜他没用,那是他自己的家事,他自己得处置好才行。对了,跟你说一桩大买卖。”寒拾笑道。
“啥大买卖?”
“县大人想把官盐这趟买卖交给咱们来做,你说这是不是大买卖?”
“真的?”越越略感惊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