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人也纷纷附和,魏大人在朝堂中一直是怯弱怕事的存在,哪怕与李图同级,李图为人狂妄自大,常常在议事时压着他,甚至当众嘲讽,魏良也都是唯唯诺诺,不曾反抗。如此胆小之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
蒙可心也不恼,只是笑吟吟地看着魏良,“冤枉吗?”蒙可心的笑容愈发灿烂,看得魏良直发怵。
“魏大人,你昨夜埋黑火药的时候,是不是心底甚为慌张?是不是想着快点把黑火药埋好,生怕别人看见了?会不会慌乱之下还一不小心还蹭了一点灰在衣服上?”蒙可心一点一点逼近魏良,盯着他的眼睛咄咄逼问道。
魏良慌张地避开蒙可心探究的眼神,额头却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
蒙可心突然收起笑容,厉声呵道,“搜他的营帐”
疾影一颔首,带了一批士兵去往魏良的营帐。
不多时,疾影拿着一件衣袍走过来,正是魏良昨日穿的那件。疾影将衣袍的袖子展开呈现在蒙可心面前,蓝色的衣袖上有一痕淡淡的黑色印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疾影冷声道,“是黑火药的粉末无疑。”
蒙可心转头看向魏良,目光凛然,高声呵道,“证据在此,你还有什么好说!”
魏良被吓得一下子跪倒在地上,“郡主饶命,卑……卑职真的不知道事情会到如此严重的地步……那人明明说这火药威力很小……郡主饶命啊!”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竟真的是他!每个人都是一脸不可置信地样子。蒙可心表面上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心里实是暗暗松了一口气。
“来人,将罪犯关押起来!”蒙可心神色凌厉地喊道,丝毫没有平时天真烂漫的样子。
“是!”后面走上两个士兵,将魏良押了下去。
一些人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皆面露钦佩之情,没想到郡主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过人智谋,实是皇室之荣耀。
一时之间,赞叹声不绝。
蒙可心尴尬地应承着,急忙找借口脱身,只有她自己清楚,她走的,其实是一招险棋!
蒙可心前脚刚到营帐,苏晟赧便走了进来。
蒙可心见苏晟赧平安无事地被放了回来,松了一口气,急忙跑上前关心地问道:“舅舅你没事吧!”
苏晟赧没有回答,反倒饶有兴趣地看着蒙可心,问道:“心儿是如何知道魏良就是凶手的?”
蒙可心无奈地苦笑道,“我并不知道他是凶手,我只是打了一个赌而已。”
在疾影汇报给她昨晚的情况之时,一开始她并没有什么头绪,但后来便想起以前看过的故事中,破案者常常会佯装掌握了线索,去诈凶手,令其自乱阵脚。
她便让疾影去找一只狗来,那只所谓的神犬其实只是狼和狗杂交所生,并无特殊神通,而且凶手在是前夜接触的黑火药,次日若是洗了澡换了衣服完全不可能还留有味道。
蒙可心在吹嘘这只神犬时特别留意了魏良的神情,果然眼底满是惊慌恐惧。而猎户事先在嘴里含了只有狗才能听见的狗哨,得到蒙可心的眼神示意后,便吹响狗哨,所以那只巨犬才会在魏良面前狂吠。至于那衣袖上的黑火药,也是疾影抹上去的。
这其实是一个漏洞百出,极易被戳穿的局,但蒙可心就是在赌,赌魏良做贼心虚。
她一点一点诱导魏良怀疑自己行事不慎留下了痕迹,再怒声呵斥打破他最后一道心理防线。所幸她面对的是个怯弱之人,而不是像岚王那样子的老狐狸。这一局,最多也只能算是险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