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再派两个人去催一催,打听打听怎么回事,这还等着他吃饭呢。”鲁伊特伯德吩咐一旁的侍从。那侍从点了点头,转身下去派人去了,这已经是鲁伊特伯德派的第二波人了。
正当鲁伊特伯德百无聊赖,都开始将餐刀与叉子叠在一起,或是相互撞击发出“叮叮”的声音的时候,一名侍从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边跑边喊:“老爷,不好了!”
鲁伊特伯德一皱眉,不再摆弄餐刀和叉子:“怎么了?慢慢说。”
“弗里……弗里茨队长他他他……他被害了!”侍从又惊又急,舌头都开始不利索了,但鲁伊特伯德还是听懂了这名侍从的话。
“当啷!”鲁伊特伯德手中的刀叉掉落到了盘子里,他整个人都呆住了。
“死……死了?”鲁伊特伯德瘫坐在椅子中,像是喃喃自语。
“是的,老爷,队长……队长他是被一个女法师给杀了的!”侍从悲愤交加地哭诉着。
“女……女法师?”鲁伊特伯德震惊到木讷的心灵中突然被这个词激起了一丝涟漪。
“是的,老爷!一个女法师!似乎还是个精灵女法师!”
“咣!”鲁伊特伯德一拍桌子,将盘子、刀叉一扫,攥着桌布一掀,桌上的东西都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鲁伊特伯德瞪着一双充满血丝的大眼,连拍桌子连对着下人们喊:“备马!备马!快,快备马!”
“老爷,晚饭……”一名女仆颤抖着说。
“还他妈吃个屁!快给我备马!”自诩为文化人的鲁伊特伯德难得爆了次粗口,他一大步迈出去,腿却一软,好悬没瘫倒在地上,侍从赶尽上前搀扶他。鲁伊特伯德一把将侍从推开:“快去请戈尔德先生!”侍从只好先跑去准备马车了,转眼间,仆从们都赶尽四散了,只留下鲁伊特伯德在花园里。
鲁伊特伯德瘫坐在地上,他担心的事情终究还是发生了。一名传奇**师的伟力,不是他能够抵挡的,即使是算上英雄野蛮人戈尔德也不行。或许算上卡斯提雅可以,卡斯提雅虽然刚刚升入英雄阶不久,但他们两个加起来,总该能够保全自己的性命了吧?
今天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弗里茨是他最信赖的心腹,最得力的助手,鲁伊特伯德知道,弗里茨的能力比自己高出不是一点半点,失去了弗里茨,自己不仅是失去了一个得力的侍卫长,更是失去了一个商场上具有敏锐洞察力的顾问与雷厉风行的执行者。鲁伊特伯德可以失去戈尔德——英雄阶的战力,虽然极其稀少,但只要舍得,总是能收买到的;但鲁伊特伯德不能失去弗里茨,失去了弗里茨,凭他自己的商业水平,守成足矣,想进一步扩大事业,问鼎布鲁卡斯诺?怕是难上加难。
何况,鲁伊特伯德膝下无子嗣,只有一个不成器的侄子,他内心中始终是将弗里茨作为自己的接班人来培养的,他已经下定决心,他死后,他所有的家产分给他的侄子一部分,剩下的全部交给弗里茨,他已经老了,很多东西已经看开了,他之所以执着于在布鲁卡斯诺站住脚,甚至不顾整个亚伯岛的其他生意,搬到布鲁卡斯诺南郊来,就是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被赶出布鲁卡斯诺,他想回去,恢复他父亲的荣光。他成为了一名议员,他已经成功了一半了,而剩下的一半,就是重新回到布鲁卡斯诺,掌握这座城市,成为最有权势的议员,而不是现在一个无足轻重的议员了。
而现在,他心中的继承人死了,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即使他人生过得再辉煌,也不过还能活二十几年,之后呢?自己的家产交给自己那不成器的侄子埃尔文,让他好好地将所有的家产败光?他突然感到了一丝凄凉。自己的努力又有什么用呢?想到自己一生的努力要交给一个不学无术,必将将这份家产败光了的纨绔子弟,鲁伊特伯德的心就愈发的苍凉起来。归根结底,他老了。
现在,一名传奇**师又盯上他了,但他不能死,他还要活下去,找到下一个继承人,或是将埃尔文调教成一个合格的掌舵者,在完成这个目标前,他绝不能死,也绝不能失败。他不会让夏安这个小姑娘打败他,他熬过了那么多的风雨,历经了那么多的滔天巨浪,最终却败在一个什么也不懂,只是靠着祖先的荫庇的小姑娘的手里?不,绝不能这样!他鲁伊特伯德纵横商场几十年,靠的就是心狠手辣、雷厉风行,他不会输的。他要去找卡斯提雅,只有卡斯提雅和戈尔德一起,自己才有一线生机,而只要有一线生机,他就能扭转局势,一锤定音。这就是他鲁伊特伯德,一条牙口健全的老狗的自信。
“卡斯提雅……”鲁伊特伯德瘫坐在地上喃喃自语。
“老爷,”一名侍从进来了,鞠了个躬,不敢看鲁伊特伯德,“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扶我起来。”鲁伊特伯德的嗓音异常沙哑,仿佛嗓子眼混进了什么东西一样。
侍从扶着鲁伊特伯德从草地上起来,慢慢地走到了门口,搀扶着他上了车。戈尔德已经在车上等着了。戈尔德看着鲁伊特伯德,心情很复杂,眼前的这个老人心狠手辣、从不手软,他的脚下始终踩着无数累累白骨,但此时,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可怜的老人罢了。戈尔德叹了一口气,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
“去卡斯提雅的试验场。”鲁伊特伯德低沉着说,他的话只在喉头滚动,但耳朵敏锐的车夫勉强听到了,车夫连忙一扬马鞭“啪”地抽在骏马的屁股上,骏马受惊,一下子就窜了出去,带着马车也飞快地向前驶去。,你寂寞,小姐姐用电影温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