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五百文,你先拿去用!”
刘园荷心疼的递给刘园贵,咬牙道“别跟你姐夫说,我才跟他说这钱就是我的命,说什么也不会往外出的!”
“晓得,晓得!”刘园贵双眼泛出光,他贼笑着忙拍胸膛保证“这事儿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嗯!”刘园荷肉疼的看着他把那半吊钱塞进胸口,叹了一口气,坐回床头。
这银子她还没捂热乎呢,就没了,她心里无比了解她这弟弟跟她爹的本性,这钱,她一旦拿了出来,怕是再也收不回来了。
“唉,我可能天生就没有财运吧!”刘园荷黯淡地想着,她觉得命运不公,她好不容易挣了点银子,这借银子的主就找上家门了。
若是别人,她说什么也不会出一个子儿,可这是她弟弟,她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娘家人被别人给算计了吧!
“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银子!”
刘园贵凑了过来,谄媚地对她挤着眼睛,刘园荷刚想说是卖蘑菇挣的,话还未出口,就又硬生生地咽回肚中,若说这银子是她自己挣的,那刘园贵不得天天来找她“借”银子!
“我自然是你姐夫给我的,这是我跟你姐夫全部的家当了,你可得早点还回来,听到没!”
刘园荷说着拿手指去戳刘园贵的脑门,佯装怒道。
“放心吧,姐,等咱爹一有了银子,我就先让他给你!”
刘园贵忙表忠心“我知道姐也没啥银子,唉,还是亲姐好啊,这种时候,我能靠着的,也只有姐姐你了!”
“哼,你这臭小子就会耍嘴皮子!”刘园荷怒嗔道。
“姐,你渴不渴,我去给你倒水喝!”
刘园贵越说越来劲儿,他跳下床,小跑着去给刘园荷倒水。
“对了,圆贵儿,你你知道那个”
刘园贵端着一杯水递给刘园荷“姐,你有啥就说,就咱俩这关系,你有啥忙我刘园贵能干的一定干,不能干的,我也卯足了劲去干!”
“你就哄我开心吧,我能有啥事儿!”刘园荷说着笑了,她犹豫了几番“你可知道咱们村的阿四最近咋样了?”
“阿四?”
刘园贵一愣,有些摸不着头脑“就那样吧,姐你打听他做什么?”
“没啥,就突然想到了,所以问问你!”刘园荷虽是如此说,脸却羞的通红,她双手紧紧的握着茶杯,将水送进嘴中。
“不过,前几日听爹说,他最近倒是挺上进的,一改往日里睡醒了就跑赌坊里去的模样!”
“是吗!”刘园荷吞了口茶,心中有些雀跃,他挺上进的,他开始挣钱了!
刘园贵倒是没在意刘园荷的模样,他支着脑袋边想边说“我是不晓得那哥们受了什么刺激,最近都开始砍柴挣银子了!”
“那不是好事儿嘛!”
刘园荷唇角一扬,能听到阿四的消息,她整个人都有精神了不少。
“呵,也许吧,我估摸着那小子八成是想娶媳妇了!”
刘园贵笑道“他比我都大了六、七岁,我闺女都生了,他还没娶上媳妇儿,能不着急挣银子么!”
听到刘园贵如此说,刘园荷脸上的笑容一僵“娶媳妇儿?”
“嗯!他总不能打光棍一辈子吧!”
刘园贵撇嘴“就怕他坚持不了几天,那赌瘾一上来,哼哼”
刘园贵之后的话,刘园荷是一句也没有听进去的,她满脑子都是阿四要挣钱娶媳妇的事儿。
刘园荷心头微涩,又气又怒又无奈,隐隐的还有些吃醋,一时间,百般滋味都涌了出来。
刘园荷鼻头一酸,竟有些想流眼泪,她日日梦到她跟他的旖旎春光,她做梦都想着他,他怎么能娶媳妇呢!
她此时此刻多想去找阿四问问,问问他还记不记她,问问他到底是怎么打算的!
嘎吱一声儿,门被推开了,刘园荷如梦初醒,她抬头,看到了门口慕清树那憨笑的脸。
“你不去砍柴,又进来做什么!”
刘园荷生气地吼他“整天就知道在屋子里来回晃,就没点上进心?”
“我我这不是搁家照顾你吗?”
慕清树被刘园荷吼的一愣,心里有些冤,却不敢对刘园荷撒脾气,他唯唯诺诺地问道“这是咋了,谁又惹你不高兴了!”
“谁惹我不高兴?除了你还有谁?看到你我就心烦!”
刘园荷没好气地说道,她嫌弃地瞪了慕清树几眼“都多大的人了,还不知道挣银子,每天既扫地又刷碗的,能有什么出息!”
慕清树越发的小心翼翼“我呆会儿就去砍柴,我就想进来问问你渴不渴”
慕清树越是如此,刘园荷反倒越看不上他“渴不渴?哼这些鸡毛蒜皮的琐事儿哪里是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该干的!你怂不怂!怂不怂!”
“姐,你就别生气了,姐夫这不是关心你嘛?”
刘园贵一看情形不对,忙去劝和,他走过去拉慕清树“来,姐夫,过来坐,你啊,别跟我姐一般见识,她就是脾气大,我小时候就是被她这么给骂过来的,消消气”
慕清树被刘园贵突如其来的热情弄的更加手忙脚乱,他脸一红,臊道“你姐不生气就成,我没啥!”
刘园贵眉角一挑,眼里充满了不屑,嘴却咧的越发开了,他松开拉着慕清树的手,走过去端起茶壶又倒了一杯水,笑道“没事就成,来,喝点水!”
“不了,我还是去砍柴吧,省的你姐再生气!”
慕清树有些挫败地叹了一口气,他说着就掀开帘子走了出去,刘园荷只扫了几眼,哼道“没出息的东西!”
“姐,你好端端的跟姐夫置啥气?”
刘园贵看慕清树走了,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坐过去“别每天都骂姐夫,我瞅着姐夫挺好的,你好好跟人家过日子!”
他不停地劝和,毕竟宁拆十座庙,不悔一桩婚,再说了,他怀里可还揣着他们的银子呢,这个时候,不当和事老儿、充充好人怎么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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