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叶不停地在院子中转圈,他脸色煞白,痛苦中伴着焦急。
一旁的刘园贵仍大快朵颐,他筷子不停,心中暗暗畅快,没想到今日一箭双雕,着实出气!
抱着孩子的慕清喜将刘园贵私下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她想到昨日刘园贵非要闹着去药堂一事儿,脸色一僵,莫不是
她越想越气,敢情昨日这厮去买泻药了?不然为何这般巧,清叶跟欢几乎同时拉肚子!
慕清喜抱着孩子的手紧了紧,气不打一处来,她恨恨地瞪向刘园贵,后者对她的埋怨却是丝毫不知,只得意洋洋地在一旁等着看笑话!
“圆贵,你快去请大夫!”慕清喜走到他身旁弯腰将他手中的筷子夺去。
“请大夫?”刘园贵轻哼一声“哪就那么娇气,不过是拉肚子而已!”
“你!”慕清喜越听越气,她把手中的孩子送到慕赵氏怀里后,走过去拉刘园贵“去不去?你去不去?”
“你急什么?他们拉肚子那是他们倒霉,我为什么要去请大夫!”
刘园贵不耐烦地剥开慕清喜的手,不耐烦地道“去、去、去、一边去,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慕长耕脸色一沉,看刘园贵的眼神越发厌恶。
察觉到慕长耕目光的刘园贵也不恼,只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看笑话,本来他是来找慕长耕借钱的,不过现在他钱已经到手了,那就无须在意慕长耕的看法了。
“清叶,不然你去隔壁李大爷家借个茅房吧!”
慕赵氏看慕清叶实在急的紧,忍不住说道。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慕清叶恍然大悟,他匆匆忙忙地向大门口赶去。
“噗”
夹杂着屎味儿的响屁一出,慕清叶突然站住不动了,他的脸色一青,缓缓地松开了自己捂着后庭的手。
院子中鸦雀无声,旁人都秉着呼吸不敢言语。
“妈的!”慕清叶一边拿手锤自己的额头,一边垂眸暗暗咒骂了一句,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没事儿,清叶,谁还没个失控的时候了!娘这就给你找条干净的裤子去!”
慕赵氏心知他丢脸,只得讪笑着安慰他,毕竟他儿子已经长成了七尺男儿,今儿出了这事儿,脸上定是挂不住的。
“哈哈哈!竟然拉裤子了,真是连毛头小儿都不如,你下次可以直接穿开档裤了,哈哈哈、笑死我了!”
刘园贵捶胸大笑,解气、解气、真是解气!
“刘圆贵!”慕清喜越发的恼怒,她用力地瞪了他一眼“闭嘴!”
“娘!”茅厕中慕清欢虚弱地声音传来“您去让大哥请郎中来,还有二哥房中的那盘菜不要扔,待会让郎中查查,今日之事定有蹊跷!”
“哎!”慕赵氏应着就去喊慕清树,就算慕清欢不说,她也打算让慕清树去请大夫。
看着慕清树急急忙忙地跑出去,刘园贵坐不住了,他吞了吞口水,有些恼怒。
没想到慕清欢这小贱蹄子竟如此聪明,他都让慕赵氏瞒着慕清欢了,没想到还能被她给猜出来。
刘园贵想到慕清欢那刁蛮的模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是君子,不屑与这种泼妇理论,再说了,这兄妹俩都拉成了这般模样,一时半会也不能将他给怎么着了,他得趁此赶紧溜了才行。
想到此,刘园贵忙起身去拉慕清喜“天儿也不早了,咱们还是赶紧回去吧!”
“我不走,要走你走!”慕清喜正在气头上,犟的很。
“走!不然到家天就黑了!”刘园贵黑了脸,他伸手将慕赵氏怀里的孩子一拉,扯入怀中。
突如其来的拉扯吓坏了妞妞,她眉头一皱,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哎,你这个爹怎么当的,就不怕弄伤了孩子!”
慕赵氏听到妞妞哭心疼的动了怒,她忍不住轻呵起刘园贵来。
“我的孩子,我爱怎样就怎样,就不劳你费心了!”
刘园贵摆谱,他抱着泣不成声的妞妞大步出了门,朝村子东头扬长而去。
“刘园贵!你给我停下!”
慕清喜大惊,她忙追了出去,刘园贵已经走出去了好远,只有妞妞哭哑的声音一顿一顿的传了过来。
“清喜”
慕赵氏跟慕长耕都跟了出来,眸子中泛着怒意。
“这天杀的王八蛋!”慕赵氏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什么玩意儿!”
“娘,你消消气,我、我就先回去了!”
慕清喜心里惦念着妞妞,只草草安慰了慕赵氏几句,就跑着追了出去。
“作孽啊,作孽啊”慕赵氏气的直拍腿,她转头看着慕长耕“你瞧那小王八蛋做的那叫什么混账事儿啊!”
慕长耕被闹的头痛欲裂,他心头烦躁的很,这要搁几年前,他还能上去给刘园贵几拳,替他闺女出出气,可是如今,他身子骨也不行了,为了顾全面子,不被旁人指指点点的戳脊梁骨,这些气他也不得不忍了。
“都怪你,非得闹什么换亲,你看看清喜嫁了个什么狼心狗肺的玩意儿!”
进了家门慕赵氏仍在喋喋不休,她越说越气,想到屋里躺着的那位姓刘的也不是什么善茬,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为了这个家处处隐忍,处处礼让着那刘园荷,可是刘家呢?可有如此对她的大女儿?
慕清欢在茅厕中腹痛难忍,豆大的汗珠儿从她苍白的额头上滚下来,滴进泥土中。
肚子已经拉空了,她忍着腹痛欲唤慕赵氏要手纸,她脚麻的很,略微动了几口,突然想到自己怀中还有用剩的手纸。
她忙掏出来,方才她的那番话不过是用来诈刘园贵的,她跟慕清叶的拉肚子来的太过古怪,定是有人从中作梗,而她跟慕清叶同食的也就只有那盘蘑菇了!
所以她猜测是刘园贵在菜中动了手脚,结果话一出,刘园贵就坐不住了,他直接逃了的行为正是此地无银。
慕清欢捂着肚子走出来,慕清叶已经清理好了自己,只是脸色沉的不能再沉了。
“娘,郎中来了!”院中传来慕清树气喘吁吁的声音。
那郎中碾了几味草药让他们兄妹敷在肚脐眼上,又开了方子,放下了几包草药。
慕清欢忙让那大夫验盘子中的菜,虽然她心中知晓,但旁的人不知,她要把刘园贵恶心的嘴脸在慕家揭开。
果不其然,盘中的菜被放了泻药,只见慕赵氏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慕长耕见状,只叹了一口气,起身将大夫送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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