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见鬼似的瞪着副总张张合合的嘴巴感觉是在做梦陈又给他的合同难道不是假的说的话也不是在逗他玩?
头有点晕庞一龙踉跄着后退几步,靠着墙壁缓一缓。
有人好奇的问,“经理新老板是谁啊?”
副总说不知道,只晓得姓陈。
刷地抬头庞一龙咕噜吞咽口水姓陈还是感觉在做梦。
陈又看着不比自己大多少哪来的那么大能耐?
不对,陈又身边的厉严有,对方身上的气场强大,充满威势看着像是手握大权的上位者。
副总没多说,让大家都安分点别乱打听做好自己的工作,月底照常领工资。
听到说工资没啥问题,大家就都放心了。
庞一龙推开前面的人飞奔出去餐厅没人,他抹把脸,又跑出去找傻逼似的在街上跑来跑去,不抱希望了,却在一家奶茶店里发现目标。
对方拿着一杯香芋奶茶,喝的津津有味,像个小孩子。
“”
庞一龙吐出一口气,抬手擦掉额头的汗,走到青年面前问,“你说的还算数不?”
陈又吸溜掉杯底的珍珠,“算。”
他看厉严。
厉严将合同跟笔给庞一龙。
庞一龙瞪着合同,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他问厉严,“餐厅被你们买下来了,是吗?”
并未回答,厉严说了句突兀的话,“你运气不错。”
整个大宇宙当中,有无数个位面世界,覆盖着无法统计的数据,倘若这个庞一龙的个人信息数据不是被陈又选中,拷贝下来丢进考核世界,建立一种友情,又在地球遇见。
对方一辈子都会给别人打工,为一套房子,一辆车省吃俭用,累死累活,疲于生计。
现在只要签下名字,就会从无到有,比别人少奋斗几十年,甚至得到一生都不会拥有的财富。
如果争点气,不游手好闲,坐吃山空,而是学着去经营,管理,了解什么是投资,如何抓住机会从中获利,就能彻底将人生翻盘。
何止是一句运气不错就能概括的。
庞一龙半天懂厉严那句话里的意思,他深呼吸,一把将钢笔握住,在合同里签下名字,手都在抖。
合同一式俩份,厉严拿走一份。
陈又见状,眉心舒展开,他走出奶茶店,把喝完的杯子丢进垃圾桶里,走两步回头,见男人跟着自己,这才继续往前走。
作为一个生活白痴,出门在外,状况会有很多,需要一个信得过的人陪同。
庞一龙回神,就他自己还杵着了,他找个地儿蹲着,把合同翻开认认真真的看,发现合同里的内容对他有利。
“老天爷开眼了”
庞一龙难以相信,馅饼不是掉他面前,而是掉进他嘴里,可以说是主动往他肚子里跑,只会是他的,别人看的份儿都没有。
这种想都不敢想的好事,一辈子能撞上一件,已经是祖上积德了。
庞一龙把合同收好,他发愁,不知道去找副总的时候说什么,难道要他直接把合同砸过去?还是问一下陈又跟厉严?真不怪他,任谁平白无故的沾这么大一个便宜,心里都很慌,脑子乱糟糟的,屁都想不出来。
没想到庞一龙一回餐厅,副总就在门口迎接着呢,见到便就满脸笑意的走上去,态度是一百八十度的转变,毫无平日里高人一等的架势。
“庞总。”
庞一龙的脚步一顿,因为克制着亢奋,他的脸扭了扭。
哈哈哈哈哈,老子当老总了!
心里狂笑不止,庞一龙冷静了些,猜想是厉严跟经理有过联系,陈又一看就是享福的,不管事。
副总没把嫉妒表现出来,狗屎运这玩意儿,可遇不可求。
他求好些年了,也没踩着,倒让这小王八蛋得手了。
这一天都没过到头呢,就发生了两件大事,先是餐厅突然换老板,而后是昔日的服务员摇身一变,成了总经理,可以列为天下传奇之一。
副总不禁犯愁,往后要怎么跟这小王八蛋相处,最好能让对方把以前的不愉快都翻篇。
和气生财嘛。
庞一龙像模像样的让经理通知所有人开会,他在同事们震惊的目光里挺直腰杆,啪啪打脸,那几个让他不爽的没开掉,包括找人打他的两位,都留着,慢慢玩。
一朝得势的不是朋友,会带来很多麻烦。
那些人知道日子不好过了,却不会自己走,因为他们不舍得餐厅的待遇,怕找不到好的下家,只能当孙子,能当一时是一时。
况且,就算是走,也不能主动辞职。
庞一龙欣赏了一会儿同事们羡慕嫉妒恨的眼神,就拿手机拨号码,接的是厉严,知道他们在附近的公园。
不多时,庞一龙跑到公园,“我能问,为什么是我吗?”
陈又在看厉严摘小花,“投缘。”
就这样?大仙收徒弟还讲究骨骼清奇呢,你也太随便了吧?庞一龙不懂黑发青年看人的标准,仅仅只是投缘就给他一个合伙人的身份,昨天才认识就把他当朋友。
庞一龙抬头看天,对着天上的父母说,爸,妈,你们看啊,儿子遇到贵人,转运了。
不远处的厉严回来,他摘了一朵小红花,放在陈又的手里。
陈又蹙眉,“不是粉色。”
厉严说道,“公园里没有粉的,红的凑合着吧,下次给你粉色小花。”
陈又把小红花给厉严,不要。
厉严哄道,“红色的挺好看的,你看花瓣,有十一片,它是最多片的,还有这个叶子,两边是对称的”
边上的庞一龙被彻底无视,这俩人之间只有彼此,无论是眼神,还是氛围,他们应该在一起很久了吧,比他跟女朋友的时间要长。
听到陈又问起女朋友,说一起吃个饭,庞一龙二话不说就打电话,把人叫出来。
那女孩子二十出头,模样端正,属于耐看型,眉眼温顺,她看人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太多的心思,很单纯。
陈又见过了,确定比庞一龙以前的那些都要不错,就对厉严说,“订南昌的票吧,今晚就走。”假期不多了,他要抓紧时间。
厉严去订票,订的是16点42点的1364,从长沙南到南昌西。
庞一龙一愣,“你们今晚就要离开长沙了?”太快了吧,昨天才说刚来,今天就要走,他感觉更不真实。
陈又说,“已经来过了。”
庞一龙以为陈又是在搞环球旅行,每个城市走一遍,不多待,走完就离开,他不由得生出离别的情绪,“什么时候走,我送你们。”
陈又说,“不需要。”
他看一眼自己的朋友,以及朋友的爱人,“还会再见的。”
工作不忙,可以到地球游玩。
庞一龙一听,心里头顿时就好受不少,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好像不合适,反正就是还有机会见面。
陈又忽然用只有庞一龙听见的音量说,“爱情需要忠诚。”
闻言,庞一龙的嘴角抽了抽,这话说的,怎么有种是在对花心大萝卜的警告似的,他虽然长的帅,但是绝对不沾花惹草,身心都是他老婆一个人的。
陈又接过厉严给的帕子擦嘴,离别饭已经结束,“你结婚,我会过来。”
他站起身,和初次见面一样的伸出手,“再见。”
以这种仪式开始,再以这种仪式结束,从今往后,他们就是朋友了。
庞一龙握了一下,“一定要再见啊!”
一桌子的菜,那盘香喷喷的红烧肘子还没开动,就走了俩人。
女孩子给庞一龙把桌前的酒水撤走,换过去果汁,轻声说,“一龙,那个陈又是你的贵人。”
“可不,”庞一龙把老婆揽进怀里,“好好努力吧,这是老天爷看咱可怜,才给的咱一张王牌,可千万别打烂了。”
上车后,陈又就靠着椅背睡觉。
厉严翻着杂志看,在陈又的脑袋靠过来时,就往他那边挪一点,让他靠的更舒服些。
没过多久,陈又醒了,要去上厕所。
厉严跟着站起来,“我怕你跑错车厢。”
陈又看他,“坐回去。”
厉严挑挑眉毛,继续翻杂志看,却什么也看不进去,他是矛盾的,既希望青年能够融入社会这个大群体,不再排斥出门,又想把青年关在家里养着,永远都依赖着他,整个世界就只有他一个人。
陈又上完厕所回来,接着睡觉。
他在来之前搜索过地球南方的一些城市,记得南昌有一种手撕豆角干零食,叫鸽鸽,麻辣蒜香,口碑很好。
步行街那里有个万寿宫,小吃店鳞次栉比,洪城大市场批发各种各样的零食,可以去看一看。
陈又原本是来地球吃东西的,在遇见庞一龙后,才动了别的心思。
不过地球的城市太多,人口密集,一个城市也不况且,地球只是众多位面中很不起眼的一个,想有目的性的找到谁,无疑是大海捞针,他只能跟着自己定的路线走,别无他法。
陈又换了个姿势,装作不经意地把脑袋搭在男人肩头,回去后有空就再回地球,这里比他预料的还要有意思。
火车晚点,六点半左右,陈又跟厉严抵达南昌。
车站里外都是人,放眼望去,有不少人靠着墙角,坐在格子的行李袋上无所事事。
拉客的更多,见着谁就一窝蜂的拥上来问到哪儿,还有旅社的,很嘈杂。
没人来问陈又跟厉严,他俩穿着讲究,个头非常高,都是如出一辙的面无表情,有眼睛的都知道不是好惹的。
空气里湿答答的,跟长沙的天气差不多。
陈又停下脚步。
厉严侧头问,“怎么了?”
陈又说,“饿了。”
厉严的额角一抽,“睡醒了吃,吃完了睡,你是猪吗?”
没回应,陈又闻着味儿去一家面馆,看到一个桌上放着的一碗面条,上面有三四片点点大的牛肉,面里面飘着很浓的油花,他一点食欲都没有,就又出来了。
厉严拉着行李箱,看青年抿着嘴巴,脸上多了几分委屈。
看来是真饿了。
厉严扫视四周,带青年去打车,先到预订的酒店安顿下来,再吃饭。
他在选择酒店时,特地考虑了吃饭这一块。
夜幕下的城市大同小异,两侧的霓虹如同一颗颗的夜明珠,从街头串到街尾。
陈又吃着饼干垫肚子,“还有多久?”
他在厉严开口前说,“不要重复那句快了。”
厉严看腕表,“十来分钟。”
大概是觉得后座的两个年轻人有点怪,要说是兄弟俩吧,又不像,不是兄弟吧,一个吃另一个吃剩下的东西,那也太亲近了,前头的司机主动说差不多,马上就到了,试图缓解一下气氛。
将近十分钟,车子停在酒店门口。
陈又看看四处,在找饭馆。
厉严按太阳穴,拉着青年进旋转门,开房间丟下行李,洗个手,再擦个脸。
“你躺着,我去打包带回来。”
陈又在房间打了个盹,男人回来了,打包的晚餐只是一碗皮蛋瘦肉粥。
厉严把盖子揭开,往粥里丢进去勺子,“你的便秘没好。”
陈又的眉毛揪在一起,不满意。
“先吃这个,休息一晚上。”厉严坐到沙发上,“明天我会检查,你便秘好了,早餐就是凉拌粉,砂钵汤。”
他叠着长腿,“午餐可以吃炸酱面,也可以是水煮,熊记烧烤,螺狮,中途尝尝盖着辣油的豆腐花。”
陈又吞口水。
“南昌和长沙相似,美食多以辛辣为主。”
捕捉到青年的馋样儿,厉严的眼底浮现笑意,“如果你不克制,便秘的情况不能好转,别说其他食物,就是那什么鸽鸽都吃不了。”
半响,陈又垂头喝粥。
厉严忍不住走过去,揉他的头发,“乖。”
陈又在意别的事,“螺狮是什么?”
“小田螺,吃的时候用牙签挑。”
厉严拿手机揉到照片,“就是这种东西。”
陈又看一眼,“跟口味虾比,怎样?”
厉严说,“各有各的好,南昌这边,螺狮较为出名。”
陈又说,“噢。”
他吃完粥,洗澡睡觉,“别碰我。”
厉严说,“好,不碰。”
陈又蹙蹙眉头,男人平时都是硬来,今晚这么好说话?
厉严低头,唇贴在青年的耳边,低笑一声道,“怎么,想要我碰?”
陈又把男人推开,躺着闭上眼睛。
后半夜,陈又睡醒,房间的灯是开着的,男人在他身旁躺着。
陈又盯着看,他伸出手,将男人的鼻子往上一抵,“你才是猪。”
似是觉得好玩,陈又一直抵着看,越看越像猪。
厉严睡眠浅,身边的人一醒,他就知道了,装睡装的很辛苦。
陈又淡声说,“怎么不叫了?”
厉严知道他指的是老婆。
陈又说,“算了,不叫就不叫吧,我也不是很想听。”
他把手从男人的鼻子上拿开,“为什么不叫了?”
厉严憋的辛苦,快憋出内伤了,等到青年重新入睡,他闷声笑起来。
良久,厉严亲一下青年的嘴唇,“老婆。”
陈又无意识的回应,“嗯”
厉严搂着青年的腰,往怀里带,下巴搁上他的肩膀,“晚安。”
早上厉严给陈又检查嘴巴,不发炎,也能吃进去东西。
他的神情愉悦,“刷牙洗脸,带你去吃凉拌粉。”
陈又说,“还有砂钵汤。”
厉严,“对。”
离开酒店,俩人就去打车,直奔绳金塔的龙老五煨汤店。
陈又如愿以偿,只是,汤的味道达不到他的期望值。
厉严问,“去万寿宫?”
陈又摇头,他打算在街上逛逛。
路过一家超市,厉严去买喝的,他付完钱提着袋子出来,门口不见青年的踪影。
视线范围内没有找到人,厉严的面色瞬间就变的阴暗。
还是那么顽皮,这次一定好好惩罚一下。
要先找到人。
厉严的呼吸粗重,后悔自己的粗心大意,应该把青年拽住,寸步不离的。
街上人多,车多,一个大活人不好找。
厉严回超市,跟店员交涉后,将青年的照片翻给对方看,并且把自己的手机号码留下,让店员看到青年打个电话给他。
男人又高又帅,面容冷峻,有着成熟的魅力,店员脸红心跳,“好的先生。”
出了超市,厉严的步子迈的很大,沿着这条街,一家门脸一家门脸的找。
他家老婆只会写程序,是个路痴,身上一分钱没有,也没手机,什么都不懂,不敢想在陌生的城市会遭遇到什么。
街上,穿着黑色风衣的高大男人紧抿薄唇,神色冷冽,他的周身散发着寒气,行人都纷纷避开,以免惹祸上身。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哈我当年是在南昌上的大学,超喜欢万寿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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