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了?”
叶泽苦涩的笑了笑,不说话,算是默认。
“晚上回来我会去替你问问。”葑子栀说道。她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
“你不问问我她都跟我说了些什么吗?”
“没必要…”葑子栀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明明是个孩子的她,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淡然的成熟。
“你从她那里永远听不到真话…”
“什么意思…”叶泽眉头微皱。
葑子栀并没有理会他的疑问,她小心翼翼的牵着箐萝人偶的手,像是手里握着稀世的珍宝。
“午饭我叫了外卖…你一会给准备下,我上去叫佐莉亚起床。”
说着,她头也不回的向楼上走去,留下他一个人在楼下。
听不到真话吗?
难道那些话是她骗我的?
怎么可能啊…
想到玉子说的最后一句话,叶泽苦涩的一笑。
她都叫我前辈了啊…
午后,天色突变,有些阴沉。
今天的天气有些怪异,上午还阳光灿烂,天色明媚,过了正午就忽然风云突变,重云如铅。
本来盘算下午继续带着箐萝出去晒太阳的葑子栀看这天色也只能作罢,无聊之下她索性来到地下室,观看叶泽的练习。
地下室本来一整间房间,在葑子栀来之后这里被分割开来。左边她划为用来研究的研究室,由学院特质的高强度玻璃墙笼罩着,右边则仍是一片空旷。
叶泽的练习就是在右面的空地。
出于对自己安全的考虑,葑子栀站在自己的研究室里隔着玻璃看着叶泽他们的训练。
嘭!!
一阵剧烈的爆炸声从外面传来,滚滚黑烟爆开,弥漫了一片。
葑子栀眉头微皱,低头在本子上画了一条杠。
“第九次了…以前倒还没发现,原来叶泽这么笨。”
看着玻璃外若水对着叶泽上蹦下窜的大声叫骂,她无奈地摇了摇头,咬着笔眨了下眼睛,嘴角微翘,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向研究室内走去。
叮呤咣啷的乱翻一通,葑子栀费力的从一堆奇形怪状的东西抬出来一个厚重的腰带。
“闲着没事做的,应该能用吧?”
不确定的敲了敲腰带表面的铁皮,女孩眨了眨眼睛。
嘛…反正炸了也伤不到她,叶泽应该挺能扛的。
虽然把它扔进一旁的箱子,葑子栀拖着箱子走出了研究室。
“若水…你们稍等下,你让叶泽带上这个,我帮他测试一下。”
她高声叫道,拖着箱子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
叶泽看着箱子里那奇形怪状的腰带,眉头一皱,本能的感觉到一股不妙。
“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
“你别管,先带上。”葑子栀说道,用力地把箱子推到他的脚下,“总之能够帮到你,不出意外的话。”
“那出了意外呢?”
“你也死不了…”葑子栀淡淡的回道。
“我有权利拒绝!”叶泽脸色一变,当即严词拒绝。
“很抱歉…你没权力。”葑子栀轻飘飘的看了他一眼,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个遥控器,对准叶泽轻轻一按。
箱子里的腰带上闪过一道红光,突然腾起,以迅雷之势像叶泽飞去。
叶泽神色一变,当即脚步一点,向后一退,手上金光闪烁,挥手对着腰带砍上去。
葑子栀见此一声清喝,“若水!”
“好的!”
只听得一声欢快的应答,若水不知何时拎着根大棒子对着叶泽的脑袋当头就是一棒。
咣!!!
叶泽猝不及防结结实实挨了一棍子,脑袋一懵,身子踉踉跄跄,差点摔倒。
还没等他回过神,只感觉腰间一沉,一个厚重的腰带扣在了他的腰上,严丝合缝,不管他怎么发力都扯不下来。
葑子栀轻描淡写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打了声招呼,“走了若水,我们去研究室。”
若水对着他俏皮的一笑,跟着蹦蹦跳跳走进了对面的研究室。
叶泽看着腰上这个大家伙顿时无比忐忑,腰带的这个位置太敏感,一旦出个什么意外,突然爆炸了什么的,就算是有神打护身恐怕也不太稳妥。
就在他还在努力尝试着要把腰带卸下来的时候,忽然一阵巨大的广播声排山倒海般袭来,震得他耳朵轰鸣。
“现在你再施展一次法术,我通过仪器来检测下你体内的能量波动,看看你到底是为什么每次都失败。”广播里,葑子栀的声音平淡无波,“你放心,腰带不会有大问题的。”
叶泽闻言,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什么叫不会有大问题?那意思是还是会有小问题的吗?
他看着腰上这厚重的大家伙,手上神打之力流转,犹豫着要不要直接暴力破解掉。
“我劝你最好别轻举妄动,不然造成什么不可承担的后果我可不负责。”葑子栀淡淡的声音传来,她似乎看出了叶泽的想法。
“测试完我就把它卸下来,你最好快点,这东西越拖越不稳定。”她继续催促道。
叶泽听此,脸色一变,彻底死心了。拍了拍腰上的这个大家伙,他一咬牙,伸手掐印,轻念口诀。
研究室里,葑子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屏幕,纤细的眉毛微皱,嘴唇轻咬。
没多久,随着外面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声,屏幕上的画面一花,直接黑屏。
“怎么样?”若水好奇的问道。
“很糟糕…”葑子栀沉声说道,转身走向研究室外。
“他体内力量波动的太过激烈是他失败的一部分原因,但却不是最根本的原因。”女孩边走边说道。
“那最根本的原因是什么?”
“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在害怕!”
走出研究室,葑子栀在叶泽面前站定,看着他狼狈不已的样子轻声道:“不管力量如何的强大,想要控制力量,依靠的都是自己的内心。有一颗无畏的心,那怕是再强横霸烈的力量也能如臂使指。可如果心生畏惧,那么…就算是再弱小的力量也都无法掌握。”
“咳咳…咳…你在说什么啊。”叶泽坐在地上大口喘气,对于她的话感到不解。
他心有余悸地低头看了看那个腰带,这家伙运行起来的时候就像个小马达一样在不停震颤,他是真的害怕这腰带会突然爆炸。
“你在害怕…掐印念咒的时候…你在害怕,在畏惧。”葑子栀定定地看着他。
“你这不是废话么,身上的敏感部位挂着这么一个东西,换你你能不怕?”叶泽没好气的回道。
“你害怕的不是这个,或者说…导致你失败的害怕不是因为这腰带而起。”葑子栀看着他,清澈如水的眸子没有一丝的杂质。
“这腰带能够探测你体内的能量波动,心理波动,以及最深层的大脑波动。”
“根据测试…你在掐印念咒时确实很担心这个腰带,但也仅仅是在担心,虽然情绪很剧烈,但就像卷起的飓风,风虽然大,可影响不了根本。”
“而真正影响你的…是你的那一丝畏惧,从大脑深处近乎本能的畏惧。你在害怕,在你掐印的那一瞬间你就本能的开始害怕…”
“这害怕很微弱,就算是你自己或许都没有察觉,但这微弱的害怕就像是大坝上的一道裂痕,不易察觉,却是大坝崩毁的根本原因!”
“叶泽…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地下室顿时一片沉默,空气一阵安静。
良久…叶泽轻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葑子栀闻言微微皱了下眉头,淡淡的说道:“古中国曾有句话…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说的是人一旦曾经遭受过某种严重的创伤就会因此落下心理阴影,形成心理障碍,从此对其产生畏惧的心理,不敢接近,不敢尝试。”
“虽然你的情况没这么严重,但从原理上来讲却是一模一样,你心里的那种畏惧害怕,某种意义上来讲就是一种心理障碍。”
“我不知道你过去发生过什么,但如果你不克服这个心理障碍。”
“那你永远都不可能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