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正想着怎样审讯黄铮呢,木楼梯咚咚响了起来,姜方和萧毅从楼上走了下来。
此时的萧毅,已将身上风尘仆仆的衣裳换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件白色的长袍,面料很是考究,里面暗闪着金光,腰缠白色玉质板带,上嵌着五彩玉石,头发高高束起,扣着白色的玉扣。
整个人,让人有一种陌上公子颜如玉的错觉。
被拖得伤痕累累的黄铮,如被扔到岸上的鱼儿一般,仰面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抬眼看着高高在上的萧毅,眼里的惊艳是那样的显而易见,嘴巴微张,让萧毅甚至有种此女要流口水的感觉,心里自然而然生出一种厌恶感来。
男子居高临下、心情不爽的问萧三道:“怎么回事?”
萧三抱拳施礼道:“回禀将军,这村姑身上......”
萧毅横眉冷对的怒叱萧三道:“住口!同你说过多少次了,我已经不是虎威将军,只是个押运粮草的百户!百户!!”
萧毅紧紧咬住了下唇,一脸委屈道:“小的给您当马前卒五年了,不管您是将军还是百户,都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永远的大将军!!这三次连续败仗不是将军的错!是咱们缺少宝马,缺少武器!待咱们想到了办法,定能杀得北羌蛮子片甲不留,为兄弟们报仇雪恨!!!”
萧三一席话,并没有鼓足萧毅的士气,反而让他更加的悲凉,颇为痛心道:“我是将军也罢,是百户也罢,只愿萧家军平安顺遂,保家卫国,别再让兵丁们死伤,别让北羌的铁骑践踏我大齐良民!”
萧毅的眼睛赤红了,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又一张或熟悉或不熟悉的萧家军兵丁的脸,那样鲜活的模样,被北羌的飞马营踏过,便如同秋后的麦子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了,再也没有醒来。
萧毅十二分的自责,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都是自己这个将军无能,才连吃三场败仗,死了萧家军上万人,其中最小的只有十三岁。
见萧毅如此悲悲切切、如丧考妣的模样,黄铮心底的强烈不安得到了舒缓。
如此看来,这个将军倒还算是个性情中人,最起码,作为将军,他疼惜他手下的兵,这就算是称职的。
萧三同样心情悲愤,将手中的竹筒和针递给了萧毅道:“将军,这村姑定是奸细,身上藏着针筒,筒里装着几十根针,针的材质也很奇怪,不是寻常的铁质,会不会是北羌新研制的暴雨梨花针?”
黄铮有种想骂娘的冲动,这个叫萧三的,和他的名字一样贱,凭个针筒就给自己扣实了奸细的罪名,这也太随意了吧?
尤其是看到萧毅要喷火杀人的目光,黄铮大觉不妙,若是自己再不辩解,怕是小命真的要交待了。
黄铮只能忍着疼,一手拄着地,勉强站了起来,在萧三以为黄铮要苦苦求饶之时,黄铮已经抬起唯一能动的右手,手指指着萧三的鼻子尖骂道:“你眼睛瘸了?!北羌是没有男人了不成?派我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当奸细,轻而易举的被人卸了胳膊?若是这针筒是爆雨梨花针,干嘛连你的汗毛都没伤着,反而让我自己被人卸下了胳膊?!”
刚刚态度还颇为嚣张的萧三,被黄铮劈头盖脸冷不丁这么一骂,竟然惊得嘴巴半天没闭上,完全忘却了,他是抓人的,黄铮是被抓的;他是审人的,黄铮是被审的,瞬间扭转了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