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八语不惊人死不休,突然一语道破萧毅喜欢黄铮。
吓得黄铮赶紧捂住了小八的嘴,做贼心虚似的向萧毅方向望了望,见萧毅并未听见,这才松了一口气,刮了刮小八的鼻尖儿道:“娇娇,以后这话可不能乱说。听说这萧家三代行武出身,深得三任皇宠,能多年屹立朝野不倒的只会是两种人,一种是杀人如麻的霸主,喜欢的多是小鸟般的娇弱女子;一种是腹黑奸佞的政客,喜欢的多是白莲花般的单纯女子。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是绝对不会喜欢上我这种心眼多的大力士般的女子。”
黄铮怕自己形容的不够贴切,夸张似的举起了自己的手臂,大有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
娇娇扑哧一声乐了,执拗的问杨休道:“大哥你眼睛贼,帮铮儿姐姐看一看,那个少将军是不是一直盯着铮儿姐姐看?”
杨休看着萧毅,眼睛不由轻轻眯起,从第一眼看见这个少将军起,他的心里就颇多不舒服,总觉得此人虽是武将,却少了武将的豪气,眉宇间总是拢起,让人看不分明心中所思所想,或许正如黄铮所说的,心中隐藏着太多的算计。
杨休撇了撇嘴,轻叱一声道:“倒是有自知之明,人家过眼的都是玉兰花、牡丹花、海棠花,怎么可能看上狗尾巴草、喇叭花、苋苋草?”
自己自黑怎样都没有关系,被杨休这样一说,黄铮的心里反倒不是滋味了,自己怎么了,自己好歹皮肤也变好了,身材也变瘦了,就连村中的小伙子们看自己的眼睛也温柔了,怎么就成了狗尾草之流了?
黄铮狠狠瞪了一眼杨休,低声反驳道:“狗尾巴怎么了?苋苋草又怎么了?你不是当自己是采花贼,天天嘴里叼着各种野花吗?也没见是什么名贵品种......”
杨休一听“扑哧”一声乐了,痞声痞气道:“所以说,鱼找鱼、虾找虾,黄铮找不成少将军,你还是别做白日梦了。”
黄铮气得将手里的铁胚一扔,气恼道:“也许人家少将军就看上我了呢?从早上到现在,不错眼珠的看着我,怎么着吧?!”
杨休将铁胚子重新扶正,低声对黄铮道:“别气恼,不信你打打铁试试,人家看的不是你,是你打的这把菜刀。”
黄铮不信邪,拿起铁锤锻打铁刀和铁剪,用眼角的余光看,果然看见萧毅的一双眼睛,随着铁锤上下而动,最后目光关注在打造的铁器上,果然如杨休所说,对方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打出的铁器,还一幅若有所思的样子......
有一种情,叫做会错了情,黄铮别提多尴尬了,自从自己变得漂亮了一些,黄铮还以为自己的男人缘好多了呢,原来是自己自做多情了。
黄铮怒目而视杨休,气恼道:“娇娇抱着小十一来就行了,你还来做什么?”
杨休将小十一送到小八手里,斩钉截铁道:“我杨铮虽然混了点儿,但绝不凭白占人家便宜,你答应让花娘子到你家来喂小十一,每天我便做活儿来偿。”
黄铮深深皱起了眉头,这杨休若是成天在自家晃悠,虽然有个娃娃,但天长日久,只怕自己好不容易洗白的名声,又要泥淖一片,怎样洗也洗不清了。
见黄铮一脸的不情愿,杨休胸有成竹道:“我还人情的方法,你定不会拒绝的。”
说完,杨休从怀里拿出一只大铁称砣来,用手垫量了下份量,直接交到了黄铮的手里道:“这是老张家欠的铁。”
黄铮的眼睛登时就亮了起来,自己因为要过去村人欠帐的事情,得罪了几乎大半个村的人,欠条二三十张,东家欠个打盆的铁,西家欠个改锄头的铁,攒到一块的铁胚,怕是能造辆铁车了......
黄铮使出了浑身解数,得罪了大半个村子的人,最后也只是要回了三四户,其余各户躲避的躲避,哭穷的哭穷,这老张家就是哭穷的代表,黄铮的要债大业没开始两天便宣告失败。
这要帐之事,别人不在行,这杨休可是行家里行。
有道是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杨休上门要帐,简直是无往不利,所向披靡。
黄铮欣然接受了杨休的提议,回到屋子里,从众欠条中捡出张家的递给杨休,杨休却是一伸手,将所有欠条全都抢了过去,简单挑挑捡捡,拿出来其中三张,颇为自信的对黄铮道:“我只拿这三张,要回了这三家,其他的人会自动来还的。”
杨休瞟了一眼一脸探纠之色的萧毅,心情很不爽的去要债了。
娇娇则抱着小十一,和黄铮一起等着花娘子。
花娘子来到黄家的时候,较约定时间晚了半个时辰,并且神色慌张,着急抱过小十一就要喂奶。
眼奸的黄铮,一眼就看到了花娘子手腕上的淤青,本能的将花娘子的手腕持住,惊诧道:“莫不是被你婆婆发现了打了你?”
花娘子赶紧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不知如何回答,眼睛已经是腥红一片了。
黄铮看着手腕上大片的青紫,想起花娘子的婆婆是个瘦小枯干、一脸苛刻的妇人,如果用手攥着手腕不可能这么有力气,除非是个孔武有力的男人。
黄铮阴沉下脸道:“是你相公发现了,所以才误会你?我和你一起去跟他解释解释,他同意就喂奶,不同意我们再给小十一找,不能让你受拖累。”
花娘子摇了摇头,情知光摇头黄铮和小八不会明白自己的意思,开口哽咽道:“不是,他们没发现我来喂奶的事儿。是、是相公,他、他没酒喝了,待我打回了酒,他就好了......”
花娘子边说着边悲从心起,哽咽着不说话,让小十一吃奶了。
黄铮不知道怎样好言相劝花娘子。看花娘子的伤势,定是村中所传的流言是真的了。
花娘子年纪并不大,也就十七八岁,从外村嫁进竹香村花家不到三年光景,天生软弱的脾性,被婆母娘和妯娌搓磨得大气不敢出;原本相公待她还不错,可惜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在外顶不了门、立不了户,在家说服不了娘、保护不了媳妇。
进门三年多花娘子才给花家生下一个丫头片子,婆婆成天指桑骂槐说花娘子不生养,妯娌们欺负得更加的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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