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铮有些怔然,感觉自己的脑子一团浆糊,不知道该做什么反映,陈家,一个女人,和自己相像,什么意思?脑中电闪雷鸣一种可能,却又不敢往深里去想。
杨休却不留给她缓冲的时间,斩钉截铁般说道:”小麦告诉我,她听府中老人儿说,刘姨娘本名刘翠华,进陈家前是个有夫之妇,因为怀了陈铁丞的孩子,陈家又子嗣单薄,这才进入了陈家,至于刘姨娘原夫家是哪里人,和离还是休弃,或是寡居,小麦也不得而知。“
黄铮本能的摇了摇头道:”不会这样凑巧的,不可能的,一定弄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杨休叹了口气道:”丫头,我也是这样怀疑着,所以这三天一直没有对你说出实情,我现在对你说了,就是经过多翻调查,有了十足的把握了。“
黄铮本能的想要捂上耳朵不听,现实却逼着她不得不听。
杨休娓娓道来,都是些细枝末枝的小事情,但却无一不让黄铮的心往下沉。
小麦说,刘姨娘的脑袋上有两个头旋儿,算命的曾说过,这样的女子是要喝两家井水的,意思就是,刘姨娘会二嫁;
小麦说,刘姨娘的锁骨上有一小块儿烫疤,三姨娘曾感慨说,是她小时候她爹逼着她学打铁的时候,她故意溅上的,从那以后她爹对她言听计从,还请了私塾先生教她读书写字;
小麦说,刘姨娘到了陈家后,第一次吃江阳醉酒醪丸子就喜欢上了,连续两年的九月初十都会买一份出去,后来被陈铁丞骂了,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爱吃江阳醉洒醪丸子的习惯却延续了下来;
小麦说,刘姨娘......
黄铮有些怔然,虽然在她的脑海里对娘亲刘氏并没有什么印像,但有太多的巧合了。
刘姨娘与黄铮的娘亲同名风姓,都叫刘翠华;
黄铮的头顶和刘姨娘一样,是有两个旋的;
听黄锢说过,她们的外祖家是打铁的,娘亲的锁骨上有过烫伤;
刘氏识字,黄铮之所以识字,就是小时候刘氏给开过蒙;
自从黄铮第一次吃过杨休给买过的酒醪丸子,便本能的喜欢上了,还有种似曾相识的味道,现在想来,也许刘氏在离开的头两年,许是出于母爱,是偷偷看过黄铮并买过吃的,只是特事人非,此黄铮己非彼黄铮,只是口味没有改变.......
让杨休和黄铮无法否认和辩驳的是,刘氏与黄铮长得很像,一样欣长的身材,一样的杏花眼......
黄铮艰难的咽了口唾沫,如果刘氏真的是自己的娘亲,那么陈子阳就是黄铮和黄锢同母异父的弟弟,而实际上,陈子阳只比黄锢小了几个月,如果陈家的姨娘真的是她,那就证明她在没有离开黄家时,就与陈铁丞私通并怀了陈子阳,后来,母凭子贵,成功逆袭进了陈家。
一个女人,一个母亲,为了荣华富贵,抛夫弃子,七八年不见一子一女,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让人牵肠挂肚多少年,怕是时至今日,黄天霸都不愿意承认刘氏与人私奔,而是坚定的认为是他无能,害得刘氏生气,甚至已经遭了不测,再也回不了家。
黄铮的眼睛有些红了,无恨无爱,只是心疼黄锢,依黄铮对黄锢的了解,黄锢的内心里,对娘亲这个存在还有些祈盼的。只是万万没想到,娘亲,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七年相隔,却只是一马车的车距,便咫尺天涯,若不是杨休的机缘巧合,怕是要今生永不相见。
黄铮抬起眼睑道:“杨休,我想去陈家。”
杨休诧异道:“你要见刘姨娘?你不会是想与她相认吧?”
依杨休对黄铮性格的了解,疾恶如仇,是非曲直、一了百了,她定会选择与刘氏老死不相往来,没想到,她竟会提出要见陈姨娘,这可如何是好如此......
黄铮摇了摇头,淡然笑道:“放心,我不会与她相认的,我只是想单纯的去陈府看看,什么样的荣华富贵,会让一个母亲抛弃一双儿女,多年来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杨休狐疑道:“就这样简单?”
黄铮撇了撇嘴道:“不这样简单,难道还要多复杂不成?我黄铮从不做摇尾乞怜之人,我就是我,任何人改变不了我。”
见黄铮情绪并未低落多久,杨休也放下心来,端起酒醪丸子道:“这个,你还吃吗?要不要倒掉?”这是刘氏与黄铮之间的曾经的牵绊,不知道黄铮会不会对它也产生厌恶来。
黄铮剜了一眼杨休,将酒醪丸子直接抢了过来,用汤勺舀起一颗吃到了嘴里,酒醪纯正的香气浸人心脾,只几瞬间,一碗的丸子就见了底了,杨休忙阻拦道:“别吃太多,里面有酒醪,小心吃醉了。”
黄铮却不顾杨休的阻拦,化悲愤为食量,不仅吃没了丸子,还将汤水也喝得精光,调皮的打了一个饱嗝,对着杨休痴痴的笑了两声道:”带不带我去?“
杨休摇了摇头,一脸肃然道:“丫头,陈府不是你想那样简单,形同于龙潭虎穴,陈铁丞若是发起疯来,我也不敢保证护你全身而退的。”
黄铮本能的瞪了眼,随即意识到了自己现在正在求人,于是眼中流光闪动,嘴解微微上扬,右手手掌扯起杨休的袖口,眼色期望的看着杨休的眼睛,充满希冀柔声道:”带我去,好不好?!好不好吗?“
一句话说得声调九曲十八弯,与过去的耿直率真大不相同,听得杨休的心都跟着酥了,无可奈何道:”丫头,你啥时候能真正的将我放在心上,不为了别人而求我呢?“
黄铮怔了怔神,脑中似闪过了些什么,无奈黄铮的身体不耐酒气,只是吃了酒醪丸子和汤水便已经有了阵阵酒意了,只是痴痴的笑着答道:“丫头,你吃醉了,明日咱再商议对策。”
黄铮却不肯放过杨休,干脆整个身体都欺了杨休,害得杨休的脸色登时红成了晚霞,本能的后退,直接跌坐在了炕沿上,身子也僵了,眼睛也直了,喉咙也干了,声音也哑了,结巴着问道:“丫、丫头,你、你别、别过来,我、我答应、答应你便是,但、但是你、你得听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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