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袁亮从包里找出包着手稿的那张牛皮纸,前前后后里里外外地翻找了好几遍,都没找到下一页。
他愤愤地把女皮纸摔在了地上,本想借此发泄一下这一天积蓄的情绪,但就算是牛皮纸,它也不过是比较厚的纸而已,摔在地上的声音实在小得可怜,他用了那么大的力,结果没有得到与之匹配的反馈,变得更加气愤。
袁亮重重地坐在了床上,眼神迷茫,手足无措。
这算怎么回事,袁亮心想,怎么可以到这里就结束了呢?如果按照剧作结构来看,这最多能算是第一幕,后面的故事呢?
好多问题袁亮不知道该去问谁,这份包裹没有署名,作者连个笔名也没有留下,只有这十几万个手写字,即便拿去警察局鉴定,恐怕也不会有收获。
这个故事到底是谁写的?这个人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给他送稿件的人和作者是不是同一个人?
如果是同一个人,他这样做是想要搞恶作剧吗?给袁亮讲了一个没有结尾的故事,目的就是为了让他着急,让他日思夜想,让他寝食难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的目的达到了。
但奇怪的是,袁亮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但一定不是因为故事写得好,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
如果不是同一个人,有会是怎样的情况。
会不会是作者在写作的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而且是无法解释的意外?然后,本另一个人无意中发现了,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所以就给袁亮游了过来。也许这世上只剩下这一份残本,而作者已经离世,没有知道结局,那个人希望袁亮来续写这个故事的结局。
可能性实在是太多了,就算袁亮把电脑拿出来,用Excel列个表,恐怕也找不出正确的答案,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份稿件真的是越来越奇怪了,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静观其变,尽量不让这件事影响到自己,毕竟他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根本没有多余的经历来处理这份奇怪的稿件。
他从床上站起来,决定把这件事抛在脑后。他必须这样做。他不是技术高超的小丑,没有办法同时耍那么多的球在空中。
他只有两只手,一次最多能抛三个球,如果在多一个,很可能会砸到前排的观众。
他把手稿收了起来,用牛皮纸重新包好,放回包里。这时孙明吃过晚饭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一个方便餐盒。
“看你没吃晚饭,给你带了点吃的,”孙明随手关上了门,把餐盒放在了桌上,“怎么样,哄好没?”
袁亮已经把小邱的事忘到一边了,“什么哄好了没?”
“小邱啊,刚才你对人家那么凶。”
“哦,没事的,”袁亮坐在了椅子上开始用餐,“明天就好了。”
“你可真行,”孙明皱了皱眉头,“也不知道小邱看上你哪一点了。”
“怎么,你嫉妒了。”
“特别嫉妒。”孙明笑着说,“哦对了,你给我看的那份手稿,我看完了,我真是结论下早了,除了名字俗一点,前两页还需要好好修改一下之外,后面的剧情还是很流畅的吗?”
“所以呢。”袁亮有些担心这个话题的走向,停下了筷子。
“你可以考虑一下,”孙明顿了顿,“反正你现在也还没有故事。”
他怎么也被这个故事吸引了,这不应该啊,他是不是也做过奇怪的梦,是不是也把鱼眼睛看成了眼睛。袁亮心想,从他的神情来看,应该没有。
他应该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个故事还可以。现在给他任何一个故事,他都会觉得可以,因为袁亮从开机到现在,连一页剧本都没有给过他,“你知道我的,我的故事都是即兴的,我不想被束缚。”
“这我知道,我只是说可以考虑一下,毕竟人家把东西放在你门口了,而且还是免费的。”
“这个故事不行!”不知道为什么,袁亮的声音突然提了上去。无论他多么克制,今天看得所有幻象还是影响到了他。这个故事绝对不行!这个故事有问题,它能让人产生幻觉。
“你激动什么,”孙明向后退了一步,慌张地摆动着双手,对袁亮投降,“我就是随便说说,你想怎么拍怎么拍,我不干预。”
“对不起,我可能是太紧张了。”袁亮说,“其实,我也挺喜欢这个故事的,就是他没有下文了,这个故事只写到了一半,有可能连一半都没有,就结束了。”
“怎么可能这样,”孙明没有得到许可,就去翻袁亮的包,“怎么会只有一半呢,本来就不署名就够奇怪的了,然后还只有一半?”
孙明打开牛皮纸,像看连环画一样,迅速地翻到了最后一页,“这算什么,这也太能掉胃口了,这些我还没看呢,我就这么随便扫一眼,也知道这肯定不是结局啊。”
“我也是这样认为的,”袁亮说,“可是,确实没有了,我都找遍了,就这些,所以,就算我想拍也没办法。”
真是福祸相依。万一这份稿件是完整的,而且孙明决定不再由着袁亮的性子,硬要他拍这部,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拒绝。虽然他有勇气拍自己的噩梦,但这不能说明他就一定有勇气拍别人的噩梦。
“你是不是把后面的藏起来了,”孙明奸笑着说,“你怕我让你拍这个,所以你就事先把后面的给毁掉了,没人投稿只投一半。”
“我可没有预测的本事,我哪知道你会喜欢啊,”袁亮说,“你忘了你的第一个评价是什么了?”
“也对,我还是不太干相信。”
“相不相信这都是事实,我知道你在这个项目上投入了很多,我还像以前一样连个本子都没有,所以你觉得我不重视,”袁亮说,“你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我怎么可能不重视,这里是我的梦想啊。不用剧本,是我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工作方法,只有这样我才能发挥。”
“我能理解,”孙明把手搭在袁亮的肩膀上,真诚地看着他,“我其实一点也不担心,因为我相信,只要明天把仪器摆好,演员一到位,你立马就会知道拍什么了。”
“谢谢你。”<>